小鎮如書，讀著

 

小鎮如書，讀著

 

 

這裏，就是村鎮。常見到那種清掃垃圾的車在清掃公路兩邊。這些公路，每天來往的車，百來輛吧。路邊的屬於公家的草坪，總也剪得平平的。許多地方，車到人不到。

 

路上店裏停車場裏遇到的人，目光，神態，禮節，幾分英國鄉間味，也不缺紐約街頭的味道。

 

昨天，在一個路口等綠燈，見到一個年輕女人過街。長大衣，有帽子的那種，有點深的灰色，挺直的，鬆快的，很有文化地走。哪兒哪兒，抬眼就是這樣的人兒。

 

一定是兩家子。兩對。一個個子蠻高的男人拖著個車，就是今年時新的小布拖車，小孩，貨混裝一起的那種。坐在四人中間的是條長臉的狗，很溫順地抬著臉看所有的人。圍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後，就一同在湖邊路上走。山林裏，公園裏，都人很少。遇上的，都這樣。

 

無奇。一天天的。

 

門口聖誕彩燈要下掉了。隔壁人家門上的聖誕花環已經不見了。昨天在超市裏聽見一個媽媽對身邊的小女孩說，“聖誕節過去了”。超市大門口，前幾天堆滿了聖誕商品。一下全清空，貨架上放著灰色和透明的塑料箱。時間流逝，街市太平，妥妥的。

 

晚上路過的街區，聖誕燈依舊。一般要亮到一月十日左右。十一月下旬山外點明子，到一月中，快兩個月，一到晚間，一片寂靜中，一派燈光熠熠，很安徒生童話，很約瑟夫. 莫爾《平安夜》。

 

本鎮領土，十七英畝。但天氣預報裏不缺席。出門抬望，和手機裏說的還對得上號。開上橋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風經過，雨經過，小村落。

 

香蕉人小倆口搬回都市，發來短訊：“又回到城市了。愛它。”幾個月前，他們到山林裏住，也發來短訊：“好安靜。愛它！”聽著，耳朵年輕。

 

文學城裏，常見鈴蘭聽風不竭地記錄著她到湖邊，到山林，喝咖啡，陽台望呆。這些文章成了自己的必讀。文學城裏其他的文章，人潤身不潤，全扯大陸。讀鈴蘭聽風多了，體會到她的功夫，幾下輕跳，越過千山萬水，讓另一方土地把自己養成另一種人。

 

活在當下，別活在習近平說了什麽裏，深圳房市裏，香港成了大陸一個城市裏，外賣小哥獲差評怒斥給差評的顧客裏。這很難嗎？讀讀文學城，真的，比破解錢學森之問還難。

 

不遠處小區新建，不緩不慢地進行。開賣的廣告牌掛了兩年，已售磬的廣告牌掛了兩年，破土至今，一年多了。見到一個水塘，一條路，百來米的圍牆立在一邊。想起一位牧師的話：“幹嘛快？造房子也是過日子。”還說什麽呢？

 

哪段路，從幾號到幾號因施工關閉。看到了，就是個事兒。出鎮的高速公路上新增了個交通標誌，當地人見麵聊天多幾句，就會提到。待久了這裏，閱讀《四大名著》漸漸地就挪到《尤裏西斯》《幸福過了頭》裏。

 

小鎮如書，山林小街小道就是字裏行間。讀起來，蠻不容易的，但趣味見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