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260)
2021 (381)
2022 (335)
2023 (302)
Google 別的什麽,就看到“林黛玉語錄”一行藍色的字。點開,十來個字,幾十個字,抄起來。漸漸地就積攢些話來。寫成數篇。
忽然有悟。林妹妹的這些個話,不正是“文學城”裏不少人在找的文學語言嗎?
從“沒有天哪有地”一路問下來至沒有你哪有我”,聽了,就知道和“您吉祥”一樣,上下牙一碰;“詩和遠方”,《大江大河1949》,形如“大江東去”,圖個嗨;“時間你去哪裏了”,“當你老了,頭發白了”,廣場舞間歇時的“放鬆運動”。
舌根和心間的短路,不妨礙茅盾文學獎魯迅文學獎的獲得。最文學的氛圍原來是自己在蘇州時日裏見到聽到的吳娃儂妮。有了這經曆,一翻到《林黛玉語錄》,就很願意地被這些個丫頭話絆住,快一個星期了。有了以下的感想:
寶姐姐的話,聽聽就“好好學習天天向上”了;寶玉的話,有成為公知的潛質;鳳姐太精,別說沒遇上個真人,讀讀都怕再遇見。算來,還是林妹妹說的中聽。覺得,紅樓夢最顯文學水平的,正是林妹妹這些個話。能pk 的,也隻有張愛玲了。
假模假式的文學太多。譬如餘光中,總覺得他和星雲法師很像,不同壇而已,都說不著底的話。還有那個楊絳。她的《百歲感言》讀罷,第一反應就是“空活百歲”。
為什麽說不出“筆劃寫到窩窩裏了”,開口就是“形式和內容的統一”,“美的層次”“品位和時代的關係”?
“救救孩子”是救亡圖存的口號,也可以當作譴責人販子的logo; “無所謂,你愛誰?”隻紮不戳,而且剛有點疼,就躺平老莊了。
心眼沒長正,舌根連星鏈,就是不連心。林妹妹其實是千古學堂之外的文學語言教師,她不隨《論語》講,不隨《三國》講,也不跟風唐詩宋詞,她就由著性子想,就作丫頭講。在中國尤為難的,小孩就做個小孩,姑娘就做個姑娘。都說梅蘭芳美得不得了,是不是太別扭自己的三觀了;霍尊被熱捧,是官宣“這兒沒男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