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哪扯到哪

隨翻隨摘隨憶 能感受得到 , 那塊繞在南院上的雲,又來了,看著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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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扯陝北話,蘇杭話,南京話

(2021-01-05 01:47:59) 下一個

陝北話,蘇杭話,南京話

 

《回首黃土地》《黃土地》《裝台》《大秦賦》裏,聽到陝北話,頗具有的說,也省著說;沒得說,木木地蹲著的憨與厚。

 

近來常看英文片,說的和用眉目說的,對半分。

 

網友狂薦《風聲》。打開,一屏的嘴,那個說。聽難久,打起盹。

 

蘇杭話,糯不假,可也粘,致使沾舌。聽蘇州男人吵架,該“我抽你”處不見手,閃閃的舌像旗飄;拳腳比劃,替舌頭跑龍套。就是鬧民主自由,也生生地把個搞運動弄成聽評彈。

 

評彈,並非大弦嘈嘈,小弦切切,而是的裏呱啦地囉囉嗦嗦,加上男人也翹蘭花指,女人叨叨舌蹦彈,一聽,不進茗軒也坐了茶舘。好聽。可煩時莫聞,若,越聽越煩,比“抽刀斷水水更流”還過。

 

越劇紅樓夢,好幾個鍾頭。用秦腔來吼,二十分鍾的事。那些個詞,一句“做甚”,能替它一半。那《碧玉簪》,隻需秦王一揮手:”都納了,不稱後”。完活。

 

英文德文比中文好的兒子,頗陝北味。不找話,會老是不說什麽話。

 

“你又沒說。”我道。

 

“我說過啦。”他辯。

 

“怎麽沒聽到”。我說。

 

“都要說嗎?”他問置。

 

無語。婆娑媽媽裏由幼及長的自己,怎麽會把聳肩,抬眼看看,手掌晃表示一半同意之類的,當個話?

 

 

南京話蘇北話安徽話,是南腔的下放,是北調沒了調。

 

老南京話即南門話,丟掉了衙門附近胡同才有的京貧,抹上了一層無歹的地溝油,“唉喲”一聲裏,有縮小的尺寸威尼斯商人的滑,和《人間喜劇》對得上號的“出門看天,見人看臉”。

 

南門人說粗話,把粗話被嚼成巴巴卻不自知口臭。我聽過一群年輕人打撲克的對話,以為所在是茅司(廁所)。

 

聽南京人說廢話,那不是饒舌,是賤舌。南京話脫口秀,合肥話脫口秀,字,詞,音,聲,頭動尾巴搖,都cheap 得不能再cheap ,不要臉“我就不要臉。”

 

不是難聽,是難為聽。所以,離開南京,多不在執著鄉音而阿隨了。

 

媽給要出門的女兒的叮囑,說南京話,再好不過。“哪個欺負你告訴我。”“過不好,回來!”“子兒媽的,哪個也不是吃素的”“錢,要握著,不要沒得數”“媽以後就隻有抱著枕頭哭了”。真正的要脫掉貼身小棉祆得又情又景。《紅樓夢》裏不少女眷們的體己話,都從這裏偷的。

 

南京人說山東侉子,說廣東人像鳥叫,說不出上海人什麽,就把癟三說成南京話來謔。卻玩丟了上海話癟音裏的針戳樣的尖齪,說出一道南京大蘿卜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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