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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望不產生於同情,產生於同情的卻是去用饅頭蘸了那腦血,給兒子治病。保不定治好的兒子,又給他兒子去蘸。
碰瓷的歹甚於蘸。正在發生。
虐死傳教師致使英國動武的,正是上午正在種地,回家的路上還幫了別人忙的二狗西爪。
教育我們要好好幹活,做好人的帶隊貧下中農,晚上把公家的鍬鏟子往家裏拿。
陳雲說的“餓死也不會造反”的慫民,文革時想出的折磨人的招,腦洞開成門樣的大也想不出。
讀過張獻忠四川屠殺嗎?
苦難使人死相。平時,呆在那裏,不去,見不到。於是社會安定。到了有槍就是草頭王的當口,斬婦人逾千,倒其體,盡裸其陰,處於城頭,謂陰能抗敵。
不然,“就幾十個日本兵,趕著上萬的人入江。就是趕豬也......”(語自劉亞洲將軍演講,大意)。
他們不是成心的,是被迫的..... 信然。正因此,可怕萬分,絕望萬分。
紅軍來了,鬧紅;知青來了,鬧娃。總書記來了,鬧婆姨。“山丹丹的那個紅旗喲”聲言,辨得出“哥哥唉,你走西口,小妹妹我實難留”的悲慟?
《黃土地》《紅高粱》,過足嫩丫嫁老漢的對比藝術造型癮。拍這片子的都是老知青哦!
“我竟在畫片上忽然會見我久違的許多中國人了,一個綁在中間,許多站在左右,一樣是強壯的體格,而顯出麻木的神情。據解說,則綁著的是替俄國做了軍事上的偵探,正要被日軍砍殺的”。
看《回首黃土地》裏那重苦餿了的生涯,別一種“我生活的並非人間”的感慨,幾天壓著不去。
這樣地攪上幾個來回,再去看農村,農民,於我,不大看“他們中有的很質樸”了,也不大管“聽著這樣說農民,不舒服”了。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有道。現代的話叫“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在我,都不是。有的就是個怕,當知青時非讓表態“紮根農村幹革命”時落下的:媽媽咪呀,就要像這裏的農民過這一輩子了。
直到了安大略湖畔,仍掐過自己好幾回地確認:再不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