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樣的《資本論》小說樣地讀

小說樣的《資本論》小說樣地讀

 

一

 

握著手機，漫步山水不缺的小區；

 

門鈴響，外賣到了。一拎壽司，麯湯燙，炸蝦暖；

 

好大的西瓜，堆在超市入口，4.99/each。“要嗎？”“太大，冰箱放不下吧？”

 

“很後悔，特斯拉800時全給賣了！”

 

.......

 

二

 

打開《資本論》。目錄質樸。點第一卷“第十九章 《原始積累》。” 喜歡這詞，挺有故事，也不乏文采。

 

自己至此喜歡的文章，近來，減去了》紀念劉和珍君〉，即三分之一。剩下的兩篇：司馬遷〈報任安書〉，卡爾.馬克思《德意誌意識形態批判》。

 

 

 

 

德語，剛需了，說它再合適不過。

 

德語，不甩法語的糯，不屑西班牙語的叭叭叭有一說三，也不英語時不時地玩幽默教養（出自海明威《戰地鍾聲》）。強以至僵，衝得和槍子子有一比。

 

不操德語，辯何以稱雄？

 

 

 

 

 

眼前這《原始積累》，不像《徳意誌意識形態批判》出口就“一梭子下來撂倒他幾個”，可又分明聽得到子彈上膛時悶悶的金屬疊壓聲。

 

躬耕自家土地的，租地來種的，種不動了賣掉的，租不起要政府接濟的，.....  

 

來了小販，帶來小百貨，《百年狐獨》和阿Q回莊那般地擺開“地攤經濟”......

 

又來了招工的，“不要一輩子種田啦，去我們那兒，住城鎮，有吃有住還有工錢....”

 

政府明裏暗裏幫著有錢人，圈地，加稅，“實現四個現代化”....

 

流水線一天下來，倒頭就睡；醒了，急急喝，匆匆拉，“我隻有半個小時”（拿破侖回到帳篷對等候著的約瑟芬說）地啪啪啪，又上流水線。

 

拖發工錢，壓低工錢，用童工.....抗議......成立工會....... 立法....

 

流水線下來，就會個“鬥地主”的無產階級產生了。

 

同仁堂，江南織造，跨國公司，特斯拉，世界幾百強，..... 忽然一天塌了，“剝奪者被剝奪”，那些“滴著血和肮髒的東西”進了供銷合作社，回營店......

 

 

 

 

 

 

三段論，是德意誌民族的節奏。始於穩與篤，甚至鈍；繼而入軌，“書同文，車同軌，同一度量衡”，刷刷刷刷地方陣成立；繼而《戰爭論》下，一戰，二戰，閃電戰和“大兵團進剿”（語自《智取威虎山》參謀長）並進。

 

《原始積累》一如所述。不眨眼地一行又一行，一段又一段裏，血看著在發熱，至掌心，至喉頭。讀罷，真的不唱國際歌會燥得不行！

 

全文朗讀且幾十年間每每不斷的，《報任安書》《紀念劉和珍君》和《德意誌意識形態批判》。過足男人文癮。

 

這《原始積累》，出聲讀，長了點。選段讀，就是朗誦詩！

 

 

 

三

 

原始積累，是“上言長相憶，下言加歺飯”至“執子之手，相偕以老”至“日夜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至“沒有天哪有地，，，沒有你哪有我”地層層加偽裝，直至“愛你沒商量”的貧，即情愛至“無產”。

 

卡爾，好人，用“原始積累”告訴，日子原來，應該是啥樣的：買菜，斤斤計較於價格；過年過節才穿新衣；家居當有個小院，種點花草什麽的；下館子是慶典，一年三次就了不得了；下班回屋“睡在一張床上，就對自己老婆說情話，陪小孩玩”（語自梁漱冥）。

 

馬克思，好思想。指出來：好日子，不好好過，也不讓你好好過。加在一起，越過越不像個日子。鴿子籠樣的公寓，貓狗穿了衣，早中晚叫外賣，湖邊不跑機器上顛，年薪十萬幾十萬上百萬地賽......

 

卡爾．馬克思, 好理論，免費谘詢窮人： 你們喪失了“前半晌繡後半晌繡，繡一對鴛鴦長相守”的藝和趣；幾星期的假裏你們飛東飛西，見到什麽啦？人人麵前一個電腦，網絡連接全世界，哪點是你的？除了拿薪水你還能拿什麽？你憑什麽拿？你又怎能不拿？又怎能得到那個憑？

 

我們在“積累”什麽？

 

冠性病毒來了，馬克思小愣，沒曾想，它來幫忙了。

 

不忙“積累”了，花籽草籽脫銷了，都在家炒菜煮飯了，摩天大廈空了，走路騎車的真多，“原始”從“積累”裏露出頭來，“麵朝大海，春暖花開”。

 

要是“剝奪者被剝奪”能這樣玩，真好。省得“否定之否定的“的革命了。

 

我也不用去打開《資本論》第二卷，去讀勞什子的《資本流通過程》。

 

西瓜再便宜，不需要就不買。握著手機，走在山水不缺的小區裏；見鬼去，股票，交易所。

 

還日子原樣不積累，該多好。比共產主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