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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小觀
中國大陸
病毒來啦!叫“新冠”啊!不許說唉!死人啦!封城啦!網上有方方日記 ,快讀,不然要刪啦!開禁,太陽出來啦!
前不久才叫完“運動囉,運動囉”。
中國的民間,雖然一下都聽了政府的禁令,口罩戴得窮盡智慧還要借悟能老弟幾升點子才能想到的款式,昔日票證下擠壓出的招數一下聚攏來,忽悠出多少pass,空街空城,空廣闊天地,空萬裏神州,可仿佛那“地道戰”“地雷戰”,閻王府前耍起把戲來。
魯迅將這說成國民性,胡蘭成說是中國人才有並是頂級的品性。自己的感受是:中國廣大民間以為的天地乃是皇天後土,這上麵的發生,象上演地方戲,而且都有一種早知道劇終的城府,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一幕又一幕。“哪朝不是這樣的”灑脫掛在每家門框上。
這兒,多倫多
20%的人,在家辦公;凡家裏有從中國回來的,回家呆兩周;銀行大樓空得隻剩炒股票期貨的;政府樓停擺;食肆隻允外賣;日日見到疫情公報。
社交距離之網,人人拉扯著;自得其樂者編舞,獻唱,止於諧,不向謔;“不要救我,機會給年輕人”的表白說得象“今天天氣不錯”;反對禁足,停工,就遊行,訴諸於公開......
一目此等社稷,如見一群頭發花白,向後梳的男人和幾個過了穿露肩露背衣裙的女人,在商量怎麽應對。
開不起玩笑來,沒個小道,還沒聽到八卦,哪哪都正兒巴經的。
曾對一個售貨員發感慨,百年不遇啊,以後有得吹了。看了一眼我,繼續裝袋,收銀。
沒得看的。告示牌都是公話:“此公園因病毒原因,關閉。”高速公路警示牌:“必要時,才開車。”
到處有種“大麻煩來了,就遵守秩序,這樣效果最好。”的懂事,毋須多言。
所以安,且靜。
九.一一雙子座下樓逃生的“婦女老弱優先”的隊伍,大家天生都會排似的。
比較:這兒,是大人,大人有大人樣。中國大陸,也是大人,可沒個大人樣。
還是喜歡張愛玲。她真。
《擊壤歌》,這名字,挺裝的。一定是大人指點的。不然就是小丫頭作怪。不及“少年派”。
寫完《擊壤歌》,就該該幹嘛幹嘛了。就像林徽因的《人間四月天》,寫完這名就丟筆,多好!
胡蘭成說中國文學史,是自己的話。可總那麽幾句話,翻來覆去地說,挺饒舌。《中國小說史略》裏,魯迅所言不多,說一句是一句,沒了,就不說。自有一種說正經事的鄭重。
讀多一點胡蘭成,就覺得他就是個說。譬如寫紹興杭州,一篇篇的。讀時覺得挺有意趣,讀完就完。《孔乙己》開篇“魯鎮的格局”,一讀,就砸進去腦海,記到現在。
抖機靈,抖上了癮。讀胡蘭成種種,有感如是。可總有得抖,才氣撩人得很。
寫景致的,胡蘭成筆下,讀如走馬燈。走完了不會回頭。還會嫌太plastic 。
魁星的假麵極猙獰,但與其說猙獰不如說崢嶸。財神則白麵,細眼黑鬚,執笏而舞,倒是非常文靜,白麵象徵銀子,卻隻覺是清冷冷的喜氣,財富可以這樣的文靜。
(議: 和“猙獰的美”相仿佛,看得別扭,可從來沒聽過。在聽的說的看的想的都差不多年代裏呆久了,對沒聽過的,瘋迷。
胡蘭成說的理,不打緊,那“說”,好看得要緊。
想想看,成形象樣還經得住的理,統共就那幾條,就象可謂藥的,阿斯匹林,麥迪黴素,青黴素而已(此知識源自個藥碩士口),其它種種卻是衍生。要渡過這少年河,壯年江,老年海,沒會說理的說,那還不被理枯幹燥死。
胡蘭成深諳此理。放開來說,說曆史,風情,政治,經濟。
昨天讀一個人給胡蘭成說曆史的書寫的序,說胡蘭成的觀點新穎,為他第一次聽到雲雲。就要發笑,還會覺得胡蘭成當年也會發笑。
胡蘭成哪在乎成什麽觀點,他在乎的是看點。有看點,就有說頭,於是,他得到下筆處。
他的本領,把嚴肅幹吧如開天劈地的樹在哪,動物在哪兒的荒寂,說得讓你舍不得漏掉;五四為什麽反帝反封建,這架專門成立了共產黨來和國民黨來掐,一百年過去了,還在掐。胡蘭成僅用了認識的兩對人的婚姻,一對說明了為何“反封建”,另一對說明了為何“反帝”,清清爽爽,同時還捎帶聽了兩個叫人好感動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