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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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37)美夢再生

(2019-10-16 16:22:01) 下一個

喜馬拉雅山之旅耗盡尚蕾兩個星期全部的年假,要想再有一個星期的假期尚蕾隻能等到聖誕節。從尼泊爾回來她不能再休假,她不得不去公司早九晚五地上班。
兩個星期的休假,讓尚蕾的工作被積攢起來。她打開電子郵件,郵箱裏有上百條的電子郵件。她坐在辦公桌旁,手指不停地敲打鍵盤。尚蕾還沒有倒過時差,她有點瞌睡,大腦昏昏欲睡,一會睜眼一會閉眼。
如果平時下午兩點以後喝一杯咖啡,尚蕾一晚上都會睡不著,今天下午她實在扛不住,她顧不得那麽多。尚蕾來到樓下的餐廳買一杯濃濃的咖啡,既沒加糖也沒加奶。
她在餐廳遇到同事約瑟夫。
“兩個星期沒見你。”
“我休假了。”
“出去旅遊了嗎?”
“我去了尼泊爾。”
“你不會去登喜馬拉雅山了吧。”
“你說的正是。”
“了不起。那也是我的夢想之地。我們找一張桌子,講講你的冒險之旅。”
有人願意聽她的喜馬拉雅山之旅,尚蕾有些興奮。她繪聲繪色地描述加德滿都到盧卡拉機場的小飛機在懸崖邊降落,高原雪山的空曠,她們到達大本營天下飄下的雪花白得晶瑩剔透。但她沒說她被直升飛機營救,沒說她和雅格浪漫那一段。
約瑟夫聽得目瞪口呆。“明年我也去喜馬拉雅山,你做我向導吧。”
“這你可難為我,我沒資格。向導和背夫都是夏爾巴人。她們是為高原而生的民族。”
“你晚上有空嗎?”
“你是——”
“你當不了向導,我們晚上可以一起吃飯,總可以吧。為你接風洗塵。”
“我晚上有約會。”
“你有男朋友。”
“你有點烏鴉嘴。不要胡說。”
從餐廳回來,辦公桌上的手機不停地嘀嗒響。尚蕾站在辦工作旁瞟過去一眼,她以為騙人的廣告。手機還在不停地嘀嗒,尚蕾有些不耐煩,她想設置靜音。原來是雅格的短信。
“在工作嗎?今晚要見你。”
“想念在加德滿都的日子。”
“想念和你在岩洞裏感覺。”
“想你,晚上來我公寓,好嗎?”
“等你。”
“等你到來。”
尚蕾與雅格在多倫多皮爾遜機場分手再沒見過雅格,她以為她和雅格在喜馬拉雅山隻是英雄救美人的豔遇巧合罷了。她沒再認認真真地想過和雅格會有進一步的發展空間,隻是雅格曾經在她為難之際兩次幫助了他。她答應陪雅格去喜馬拉雅山的原因除了她有去的願望,雅格在麵前製服了伽思文並且讓伽思文被判刑是重要的緣由。沒想到在喜馬拉雅山她身體不爭氣,再次讓她欠雅格的情,並且還升級成肉體關係。尚蕾以為那時一念之差,她坐在椅子上沒立刻給雅格回短信。她胳膊肘抵在辦公桌雙手捂住臉頰,腦海裏不由自主地蹦出喜馬拉雅山,遠處的山峰白雪皚皚在陽光裏閃著金色,雅格吃力地拽她到五千米高的大本營。看到大本營石壁上的旗幟,她不再想挪動一步,她達到了目標,她癱倒在石地上。雅格在前麵拖她,仿佛他也精疲力竭。向導在後麵推她,她的腳步不是在路麵上行走而是在土地上滑行。
尚蕾仰起頭,端詳一會手機。她要矜持,她不能立刻答應雅格。過來兩個小時她隻回答兩個字。
“好吧。”
發完,她又後悔答應雅格。她在腦海裏嘀咕道,最後一次,這隻是最後一次。
雅格的公寓在多倫多市中心繁華湖邊的高層建築群裏,與方圓的公寓不遠,與她原來租的公寓有一段的距離。上次雅格說隻有一條大街的距離隻是雅格要送她的托詞。雅格的公寓封閉的陽台麵向安大略湖。站在陽台可以俯視安大略湖上的中心島和從島上飛機跑道起降的飛機。中心島四麵環水,遊客乘坐渡輪才能抵達。在每年的七月底島上舉行龍舟賽,那時島上鑼鼓喧天彩旗飄飄遊人如海熱鬧非凡,坐在陽台能看見龍舟甩動龍頭爭先恐後蕩漾在湖麵。
尚蕾的家在雅格公寓相反的方向,如果先回家會耽擱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尚蕾決定從公司下班直接開車去雅格的公寓。在雅格公寓入口,她和門衛打聲招呼,擋車欄杆抬起,尚蕾開過去在來訪者停車位趴好車。
尚蕾進入正門,掏出手機尋找雅格的短信,她在門口的鍵盤上敲入號碼。
擴音器裏傳出雅格的聲音。“hello。”
“我是尚蕾。”
“你好。歡迎。32層,3205。”
尚蕾進入門廳,大理石地麵光亮照人,法式吊燈懸掛在5米高棚頂,電梯兩端的牆壁上繪有長幅歐洲中世紀的壁畫,尚蕾仿佛置身在五星級酒店的迎賓大廳。大廳裏沒有迎賓小姐,隻有尚蕾一個人孤零零。高跟鞋踏在磚麵上的噠噠聲在空氣裏回蕩,尚蕾下意識摟起雙臂,似乎要保護自己。尚蕾四處張望希望發現人影或者保安,她按動電梯的按鈕,眼睛直勾勾盯電梯門上端的數字。
尚蕾一個人在電梯裏,她從香包裏掏出一枚口香糖放入嘴中,她又掏出眉筆對著電梯裏的鏡子修整眉毛,然後整理自己的頭發。尚蕾一身灰色長袖衫,灰裙齊膝,她對自己嫣然一笑。
電梯在32樓停穩,電梯門打開。
尚蕾驚奇地喊道:“雅格。”
雅格張開雙臂,好似很久沒見過尚蕾。
“終於又團圓。”
雅格抱緊尚蕾,他不願意鬆開。
尚蕾貼著雅格的耳根提醒道:“這是公共場所。”
雅格鬆開尚蕾,手拉著尚蕾像個小男孩走到走廊的盡頭。
雅格推開門,屋內飄來濃鬱的薄荷香。尚蕾心裏想,看來是房間裏剛剛噴灑了香水,難道這個公寓不長住人有異味,還是雅格不經常打掃公寓裏麵有異味。雅格把尚蕾摟在懷裏,身體靠在門板關上房門。他豐厚的嘴唇壓住尚蕾,尚蕾的嘴裏還含著橘子味口香糖,她有些喘不過氣。雅格捧著尚蕾的臉,他等不及去臥室的兩米距離,他把尚蕾按倒在客廳的長沙發上,兩人瘋狂地滾到光滑的棕色白蠟木地板上。
尚蕾的外衣甩在地板上,一隻褲腿還套在膝蓋,她喘著粗氣看到頭頂天花板上的雕花和牆邊上的木製花紋。這裝飾和田芳家一樣講究。
雅格親昵地拍打尚蕾的腦門,起身走向衛生間把白套套扔在垃圾簍裏。
尚蕾聽到廚房微波爐的定時音。
雅格從廚房探過頭對著客廳說道。“我們今天吃中餐。”
尚蕾驚訝。“真的嗎?你會做中餐。”她趕忙提上褲子站起身勒緊腰帶拾起地板上的衣服掛在門口的衣架上。
尚蕾溜到廚房。廚房地麵和水池台麵白色的天然大理石與天花板上法式吊燈暖色的燈光交相融合,不鏽鋼的冰箱、爐具、微波爐在柔光下熠熠放光。
尚蕾看到一桌子的菜,她豎起拇指誇獎雅格。“宮爆雞丁、滑溜牛肉、幹煸豆角、雞蛋炒西紅柿。你真牛。”
雅格指向雞蛋炒西紅柿,嘿嘿傻笑。“除了這個。都是外賣。”
雅格和尚蕾對坐在一米見方的餐桌。尚蕾側頭望見遠處高聳的多倫多電視塔。雅格給尚蕾斟滿高腳杯又給自己滿上。
“我們今天把這瓶XO幹掉。”雅格和洛林對坐在一米見方的餐桌。洛林側頭望見遠處安大略湖中心島上的燈光。雅格給洛林斟滿高腳杯又給自己滿上。
“我是G2駕照不能喝酒。”
“如果你不反對,今晚你可以住在這裏。”
尚蕾轉動手上的高腳杯沒有接話。
尚蕾喝過意大利紅酒和加拿大冰酒,她第一次喝XO。問:“XO是法國酒?”
“XO是一種白蘭地。白蘭地是葡萄酒蒸餾的烈性酒,根據儲藏的年份叫不同的名字,XO意思是高年份的,至少在酒桶裏儲藏六年。”
“這麽多講究。”
“是的。為了對酒的敬畏,我們是先看酒色。”雅格端起杯子和眼睛平行。尚蕾也學雅格的樣子。
“深棕色是好酒。”
“然後,聞聞。”雅格傾斜酒杯對著鼻孔。
“稍微晃動一下,品一小口含在口裏用舌尖攪動。”雅格腮幫起伏繼續示範。
“喝一口酒這麽麻煩。”
“隻是開瓶的第一口是這樣。來我們幹杯。”雅格舉起杯喝一口,尚蕾也喝一小口。
尚蕾想起剛進樓群的大門有欄杆。“我進公寓大門的時候那個門衛很友好。”
“下次再來你可以直接把車開到地下停車位。”雅格站起身,他走到客廳打開紅木櫃子的抽屜拿出信用卡一樣的卡片走回餐桌。“這是門卡,地下車位20C。”
尚蕾有些不置可否,她沒伸出手接卡片。
這張門卡對雅格來說就像發給旅館房客的房卡,旅店管理員隨時可以讓卡片失效。雅格不是房客,他是管理員。雅格拿卡片的手沒有收回來,說:“我有兩個車位,這個車位隨時恭候你。”
尚蕾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接受邀請一步一步把自己引向深淵。在情愛麵前聰明人的智商也會歸零。尚蕾接過卡片,小聲說:“那好吧。”
雅格把公寓的門卡給她,尚蕾沒有預料到。尚蕾回到家靜下心來琢磨。
雅格這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幹嘛給她公寓的門卡。尚蕾猜不透雅格的心思。難道中年男人辦事都是這麽深沉。隻有意會不用言傳,或者說言傳會留下把柄。
雅格並沒有把公寓的門鑰匙給尚蕾,大概雅格隻是為了他們約會方便,也不用再事先與公寓管理員打招呼才能在來訪者車位過夜趴車。
猜不透的心思還是不要猜,免得掉頭發。尚蕾耵聹自己。走一步瞧一步,反正尚蕾自己現在還算玩得起,她還沒有進入婚姻狀態的打算。
尚蕾與雅格一星期要在雅格那裏約會一兩次,主要是取決於雅格的時間安排。尚蕾不願意用雅格的洗漱用品,她在沃爾瑪買一套牙缸牙刷,一套睡衣,留在雅格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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