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牛跟著我已經有半年了,除了我在廣州的時間他能出來回家住上八九天外,其它時間都是蹲籠子。有時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即使我在廣州他也不能回家,隻能借著我每天去遛他的機會出來透透氣。
3月底抓住他回家馬上洗澡,洗完都夜裏12點多了。
他有嚴重皮膚病,需要天天藥浴,但是沒人能碰他,隻好帶他回家,我自己給他洗。把他帶進浴室就需要鬥智鬥勇,而且還要防著龍龍他們偷襲他。黑色部分據醫生說是長期皮膚病沒有治療變成黑色素沉澱。
即使都這樣了,牛牛還是倔強地藐視一切。
左後腿不受力
這麽長時間了即使是葉醫生他們,也不能近身,他會聲嘶力竭的喊,那喊聲不是一般的狗叫,而是扯著嗓子使出吃奶的勁兒喊,很像半歲以後的小朋友哭喊到啞了還接著幹嚎的聲音,即淒涼又令人憐憫。這樣牛牛就特別吃虧,我不在的時候,葉醫生他們不忙能遛遛阿星他們,或者放他們出來在房間裏玩會兒的時候,唯獨牛牛擠在籠子門口看著。因為他出來了就不肯回去,沒人敢抱他。近來葉醫生那裏走得隻剩阿星他們幾個,所以這兩次回去,都把牛牛單獨帶出來跟我一起住。第一天我大意了,白天晚上都開著空調,第二天他就開始咳嗽。我趕緊拿個厚墊子放在床和牆之間,墊上大毛巾,抱他上去。他從來沒有睡過墊子,過去狗多,至少五六隻,根本不敢給墊子,因為他們為了劃地盤,擺多少都會挨個輪流上去尿。那時多多為了護住自己的墊子,幾乎不離開墊子。哪怕離開幾分鍾,不是祥子,就是龍龍,要不就是小黃就會趁機上去尿,等多多回來氣地哇啦哇啦地叫,然後自己再尿上一回,表示蓋住了。
牛牛現在是個帥大叔了。後麵黑色素那裏變得越來越淺,稀稀拉拉長了些毛出來。
牛牛第一次站在柔軟的厚墊子上,先四下走了幾步,聞一聞,再用腦袋蹭蹭,才側著身小心地半臥著。我看他半躺不躺那麽別扭,就撓撓他耳根,幫他順勢躺平了。他咧開嘴衝我啊啊地說著什麽,好像是說太軟和了!他咧嘴的樣子像秋田犬笑眯眯的一樣。我怕久了還是涼,又拿了條大浴巾對折給他蓋上。頭兩天他不習慣蓋,我蓋上他就蹬,每次都是仰八叉躺著倆後退一上一下兩下就踹掉了,好比Baby蹬被子一樣。夜裏經常迷迷瞪瞪地用手摸摸,一看沒蓋就摸索到浴巾再給他蓋上。到第三夜裏他不再踹了,蓋上就老老實實地。剛開始我一起來,他馬上也跟著跳起來。後來他照睡,除非我不再回到床上,他就會起來跟我著我,看我做什麽。我刷牙洗臉,他就蹲浴室門口。我在桌前用電腦,他就趴我腳邊。 每天上午我出門時他都目送我,我都囑咐他,千萬別叫,媽媽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回去,他一聽門想就從墊子上蹦下來迎接我。高興地圍著我的腳轉圈。 他一條後腿不好,不能受力,所以很難像其他狗一樣兩腿站起來。隻能圍著我腳邊轉圈,用手扒拉我的褲腳。
半年了,牛牛依然很瘦,除了骨頭就是皮,而且身材很不成比例。肚子圓滾滾,可是摸上去是肋骨。腰很細,這點令我這個更年期的阿嬸不知道有多羨慕。後腿走路伸不直,左右扭來扭去。扭來扭去這點有點像有些淑女穿高跟鞋走不開扭扭扭啊的樣子。也有點讓我這個女漢子形象的汗顏。一輩子也沒學會走路扭扭扭的,永遠是一路小跑,十分令人側目而視,尤其當年令同班男同學鄙視。當年3000米,1500米時,體育老師幹脆讓我跟男生一起跑了,還領著他們跑。不知道我那屆男生是太斯文還是我太猛。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太對不起我們班男生了,不知道他們的小心靈現在是不是堅強點了。
牛牛第一次一個人,沒人跟他爭,他也不再擔心別人的挑釁。 很奇怪,以前七八個毛孩在家時,阿星,龍龍,祥子,小黃,大黑沒有不欺負他的,往往是一個先去招他,牛牛自衛性地一叫,他們全上來圍著他。龍龍帶頭做狀要咬他,他就更聲嘶力竭地喊。包圍圈越來越小。最後以我拿著長掃把把他們都趕開搶出牛牛告終,周而複始。所以我不在家一定是把牛牛單獨放一個房間。晚上睡覺時,牛牛要放在離我遠一點的地方,要不然龍龍他們又會趕他引起一場大呼小叫。可是牛牛一有機會就去欺負多多,多多知道自己年老體衰不是對手,也是誰靠近他一點,他就開始哇啦哇啦地叫。有時氣得我就罵牛牛。想想人也經常這樣,小區裏得人對保安門衛吆三喝四,保安門衛對清潔工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清潔工又對外來裝修工人罵罵咧咧。。。。
頭兩天,牛牛吃東西狼吞虎咽。幾天後,開始挑三揀四,非跟我要米飯吃,不給就絕食,蹲腳邊看著我吃,哈喇子吧嗒吧嗒地掉,倆眼不帶眨地,一直把你盯得好像自己都昧良心一樣撥出幾調羹米飯。大概當時牛牛被留在半拉子工程的工地上,靠撿剩飯菜度日,養成了他吃米飯的習慣。哪怕是白飯,他吃得那個香,不次於佛跳牆的水平。
因為牛牛不讓人碰,所以一直沒人能給他剪指甲,連我都不行。他的指甲都鉤鉤著,非常妨礙他走路。他撒尿時因為後腿不受力,基本就是趴著,指甲鉤著讓腳掌不抓地,更使不上勁,他根本就是四肢攤平了,平趴著地上尿。肚子大腿根都是濕的,時間久了就餿了,還會有濕疹。接他頭一天晚上就趕緊藥浴,每次尿完用溫毛巾擦擦,很快肚子和大腿根的紅塊就下去了。牛牛身上總有股臭味道,趁著呼嚕他後背,他放鬆警惕時我掀起他的耳朵看了看,裏麵黑乎乎的。最後一次檢查和清理是哢嚓他時,借著麻醉。我用濕手絹給他擦,幾次之後開始有血跡,說明裏麵有問題。他不讓我擦,每次都會咬我手。後來索性我也不怕了。反正他的牙都是斷牙,齊著牙床斷掉了,咬也不會咬多痛。牛牛發現我不怕他咬,幹脆就不咬了。我和牛牛之間就這樣鬥智鬥勇中建立了完全信任。現在不管我怎麽擺弄他,他都不再翻臉。
28日晚上我送牛牛回葉醫生那裏,買了一個很扁的枕頭,把阿星的位置給他,這樣他可以睡枕頭上,不至於硌在鐵篦子上,另一半他可以撒尿拉臭臭。他至少要在籠子裏熬一個多月我才能回去。葉醫生檢查了他的耳朵說息肉很多,中耳發炎,必須連續七天用藥。趁著檢查耳朵戴著頭圈兒時,終於把他的指甲都剪短了。
離開廣州後非常掛念牛牛,不知道誰和牛牛有緣分,能夠給他個溫暖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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