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走了, 臨時在家過度的娃們並沒有意識到,他們和毛毛交集很少,偶爾在院子裏湊在一起,通常都是毛毛主動上前打招呼,平時毛毛縮在樓上他爸的書房裏睡覺。可是祥子完全領會到,我抱著毛毛時,祥子一直蹲在我腳邊望著毛毛,很長時間都不動。 毛毛走後,我把毛毛包好放在事先買好的木盒裏,然後放在我的書房沙發上。毛毛和八戒每天在那裏吃飯,他倆吃飯時,我都關著門,怕小本兒和祥子過去盯著他們,祥子小本兒什麽都是一掃光。有時忘記及時開門,毛毛和八戒就上沙發上趴著等我開門。 祥子看見我把裝毛毛的木盒捧進書房放在沙發上, 就不願意離開書房,我把祥子抱出來關上門,祥子就一直蹲在門前。平時毛毛不怎麽和祥子玩,毛毛願意跟八戒玩。他倆整天都在一起。 祥子和小本兒是一夥的,沒有祥子,小本兒就打蔫兒。 晚上睡覺時,八戒很落寂地一個人上樓。
這些剛出來的七個娃們依然天天打打鬧鬧,各自找伴玩在一起。
紮西是我去那曲撿到的,那裏有人居住的地方就能看見三三倆倆的中大型犬,狀態都很好,既不怕人也不不像內地的那些流浪貓狗多數皮膚病或腳拐腿瘸。很難分清是流浪還是散養的,有些脖子上圍著那種好像薄毛巾擰成的脖圈,應該是藏人散養的。那裏沒見過有寵物醫院,估計還是原始的散養方式,小病靠扛大病看運氣。 不過那裏據說沒有蜱蟲這個問題。 那天夜裏我開著窗戶,朦朦恫恫中聽到雨聲,還總覺得聽到狗咳嗽。天亮就起來出去看,果然看見他蜷在對麵小賣部的屋簷下,胸腔一聳一聳地。看見我過去,他抬起頭看著我,顯得有點有氣無力的樣子,我小心翼翼地蹲下去伸出手先讓他聞聞手背,看他不反對摸了摸他的頭。我站起來想回酒店拿點吃的,他伸出手搭在我左胳膊上,好像要說什麽地望著我,我又蹲下去,摸摸他的肚子,問他是不是餓了還是渴了,他始終把一隻手搭在我胳膊上,似乎不願意我走開。 我馬上起身回酒店拿了點吃的和一碗水,還有兩條牽引繩,他馬上把水喝了,我交叉套上兩天P繩,他馬上站起來,我牽著他溜達了幾分鍾,他很溫順,我看他那麽髒,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悄悄帶他回房間。先全身上下摸了一遍,沒發現明顯外傷,趕緊洗澡,他配合著我幾乎把浴室裏的洗發水洗浴液都用光了,才基本變成幹淨水流下來。吹幹身上,再看看他,他看看我,我總覺得哪裏不對,但是又說不出來。我給陪同打電話,問他,如果我帶走一隻無主的狗會不會對他不利。陪同是個藏族人,他馬上說沒問題。我又聯係司機,司機是個漢族人,雖然不樂意,但我保證如果弄髒他車,我願意負責清理和補償,也就答應了。就這樣趁著早上沒人,我們就上路了。好在是回拉薩之前的最後一站,一路上除了停了兩三次遛他和加油,我們三個同生氣地想越快越遠地離開那裏越安全。傍晚我們趕到了拉薩,那裏有好多間寵物醫院,挑了一個看上去比較正規和條件好的進去,請醫生做了犬瘟細小的抗體檢測,然後做了基本檢查,醫生說聽上去心率不齊。我留他在醫院寄養兩天,好同時聯係寵物運輸帶走他。一切都很順利,第三天他跟我同一班機回到廣州。然後又是一番折騰,終於出來了。這裏的醫生檢查後,馬上說拍個片子吧,不是心率不齊,而是肺部問題。X光片幾分鍾後就看到確實是肺部問題。能確診就好辦,後麵就是治療和康複。我給他起名叫紮西。
出來後的照片
這是望拉薩趕路的中途最後一次停留,他撒完尿上車前,一直回頭望著遠處的經幡。
拉薩機場登機,我已經在飛機裏,正好望見他倆登機。
在拉薩最後一個晚上,我出去找地方吃飯,到了萬達廣場時,看見一隻小型犬在幾個攤位之間找東西吃,我以為是那個攤位的人養的,但是又不放心,再認真看看不太像是有人養的,我就走過去,發現他一隻眼凸在外麵,不知道是上眼皮有傷化膿還是眼睛化膿了,我馬上問攤位的人,他們說最近過來的流浪狗,我掏出包裏的狗糧罐頭打開,找攤位要了一個幹淨的塑料碗倒出狗糧遞給他,他小心地退後兩步,估計餓了,也顧不上害怕,大口大口地吃,我掏出包裏的兩條P繩,三下五除二地就套上了,他開始害怕叫了起來。遠處一個攤位的女的過來問我,是你的狗嗎你就套走?我跟她說,你看他的眼睛有問題要看醫生,如果你帶去看醫生我就不帶走。一涉及到自身利益,她馬上退縮了。趁著還沒到晚上9點,我趕緊跟那間寵物醫院聯係,他們還沒下班說可以送過去。我同時又聯係寵物運輸的,通知他們加一個小型犬。就這樣,兩個娃都到了廣州。在廣州聯係了一個據說是華農大畢業的眼科醫生,拍片,眼部B超,結論是外力造成眼睛受傷,兩條肌肉斷裂,所以眼球外凸斜在那裏,也因此發炎。視力已經沒有了。 既然是陳舊傷,那就先不動,比較了一下,紮西的情況更要緊,所以先帶紮西,他就留在廣州熟悉的小院寄養,11月份回去帶他出來,出來後再做眼球摘除手術,這期間隻要定期點眼藥水消炎就行。
小紮西也登上去廣州的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