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繩
小學的時候跳繩是冬天除了長跑以外最普遍的鍛煉方式,北京那個年代的小朋友們都玩兒過吧?我後來在美國這邊的健身房上課,隻要有跳繩的,我都第一個完成,老美們看我跳得那麽快都目瞪口呆。而我的水平在小學都不算什麽。
最好跳的是塑料跳繩,雖然這玩意兒到了冬天變得有點硬邦邦,經常折得比較快,但架不住它輕,好搖。跳單搖、雙搖、花樣兒都有它的功勞。
跳大繩就不一樣了,那必須得是麻繩,又粗又沉。兩邊兩個搖繩的,中間一隊小朋友從這頭穿到那頭,中間跳一下。有時候是排成一隊,魚貫而入。有時候是兩邊各一隊,交叉著一邊跳一個。最後也是看哪個隊在三分鍾裏跳得最多。這項運動還是挺鍛煉協調性的,搖繩的要有勁兒,倆人還得配合好,和跳繩的隊員也得配合好,必須有節奏,不能一會快一會慢。跳的人也得利索,跳完趕緊跑,不然就會被大繩絆倒。我妹就曾經被絆倒過,把手指摔骨折了。本來我每次跳大繩就緊張,她這一摔真是我一生的心裏陰影。
我們小學參加各類跳繩比賽獲的獎不算多,最厲害的是麻線兒小學,真不枉他們的名字了。每次不管是跳大繩還是個人比賽,麻線兒都名列前茅,讓人不得不服氣。我參加過一次在北京站口附近的船板胡同一所小學辦的跳繩比賽,當然我什麽名次沒有,但看別人跳得眼花繚亂,也覺得很好玩。
當“官”
小學中學大概是我最風光的時候,尤其是小學。可能因為我們幼兒園學得比較多,入學以後有很多東西我都已經會了,就很得老師青睞。一年級一入隊老師就任命我為聯合中隊的中隊長,就是整個一年級的中隊長,因為一年級的少先隊員還不是很多。
到五年級我選上了大隊委,六年級就是大隊長了。其實也就是在舉行隊會的時候,我出列報告一下大隊輔導員,應到多少人,實到多少人什麽的,好像沒真的組織過什麽活動。不像中隊的幹部,真的是要組織出板報、做好事、比賽演出什麽的。最有意思的也就是發展新的少先隊員。有一次是在日壇公園的馬駿烈士墓前,帶著小朋友們念完誓言後,再和其他幾個大隊委一起給新入隊的小朋友們戴上紅領巾。
到高年級我還是廣播站的播音員。因為小時候去演出過,所以我一般不怯場。雖然嗓音有些沙啞,但我朗讀課文聲情並茂,報幕也是落落大方(有一次還報幕報到區裏的紅五月歌詠比賽上去了),深得老師喜愛。於是每天廣播體操和眼保健操的時候我都到廣播室去播音,讓大家集合開始做操什麽的,自己也就偷懶不用做了。
頤和園夏令營
三年級升四年級的暑假學校組織了夏令營,凡是想去的小朋友都可以去。雖然隻有一個星期,但沒獨自出過家門的小朋友們也還是興奮得不行。袁校長帶隊,記得大隊輔導員張老師也去了。
住的是個小學校的教室,桌子拚在一起就是床了。小學校在頤和園的後身,每天早上我們就從頤和園一段塌了的牆那兒進去,門票都不用買。那會兒頤和園也還讓下水,我們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就是老師帶著在昆明湖裏遊泳。哈哈,現在誰還能這麽幹?剩下的時間大家聚在教室裏玩各種遊戲,也玩牌。
我那會兒個性比較衝,夏令營的時候別的男孩子就給我起外號叫“x大炮”,我氣得要死,和他們大吵,差點兒打起來。結果被校長教育了。具體校長怎麽說的我忘了,大意就是: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樣子,說話不要這麽大聲大氣,要溫柔,要有淑女氣質。我心裏這個不爽啊,但校長攔著,不讓我衝上去。校長戴付眼鏡,瘦瘦的,中等身材,是個文質彬彬的君子。我賣他個麵子,隻好把這口氣壓下去了。
夏令營的最後一天,我們花了半天時間去了動物園。我們在動物園門口吃的早飯,包括油餅和豆腐腦。豆腐腦有股鹵水的糊味,這之前我和妹妹從來沒吃過這種豆腐腦,對這個味道完全接受不了。我不記得妹妹是什麽反應了,我是在動物園門口就大吐特吐,把剛吃下去的都吐幹淨了。這以後我就有條件反射,隻要一聞到豆腐的這種糊味就完全吃不下去。
動物園玩兒了半天以後我們還去了附近的一所小學參觀,好像是個鐵路附屬小學,其實也沒幹什麽,就看了看人家有樓房的學校。
這三天夏令營,我爸媽給了我和妹妹各自五毛錢的零花錢。但我們倆都是小摳門兒,沒有花錢的習慣,最後一分錢沒花,把這點兒錢又帶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