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打芭蕉

東一點西一點, 點點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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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讓我感到自在

(2025-04-26 08:13:27) 下一個

有時候讀一些英譯中的譯本, 很是莫名其妙, 一舊雲 (模糊, 混沌) 的體驗, 誓如這一句 “如果他誠實地生活過, 那麽這種生活一定發生在對我遙遠的地方”. 看英文原文, “For if he has lived sincerely, it must have been in a distant land to me”, 明明白白的因果關係, 清清楚楚的邏輯思維. 

我有一個正常而靜謐的心理, 那些聽不懂的, 難聽的, 或不識相不識數的, 就當它發噏風, 撂了便是; 又有一個不正常而清遠的心理, 那些聽不懂卻不肯撂的, 篤定是好東西; 更有一個野性奔騰的心理, 起初聽不懂, 漸漸地聽懂了的, 那一定是獨創的, 拿它沒轍的 “毒素”.

喜歡自己像貓一樣靈敏的聽力. 那年在北美的產房裏, 大汗淋漓, 痛不欲生, 過山車一樣陣發性的劇痛, 我痛是因為我要生, 欲生卻生不出來, 時間一分一秒似利刃切割我倒梨狀的紫色暖宮時, 耳朵竟沒有錯過護士每一聲溫柔的呼喚:  Sweetheart!  在最嬌弱的時刻被叫 “甜心”,  仿佛喂我一勺瓊漿, 今生今世, 永遠難忘! 自此, Honey, Darling, Sweetheart, 寶貝 …… 常常自我的口唇滑落, “你可以的, 親愛的” “謝謝你, 寶貝兒”.  生為女人, 何其有幸, 可以嘴巴甜甜不難為情, 可以撒嬌, 可以掉眼淚, 可以穿裙子, 可以生孩子.

佇立於湖邊的小木樓 Viewing tower或橋上 Viewing point, 無論晨或昏, 晴或雨, 看到的色調和韻致都不相同. 看落日, 看晚霞在湖水中浸染, 半湖瑟瑟半湖紅. 起風了, 我用手拽緊裹著上身的方形大披肩或暖和的絨毛外套. 每個人都是飄浮在時空中的孤獨體. 一麵湖水, 一層樓, 一間房, 一張桌, 一張椅, 一支素筆, 一杯咖啡或紅酒或杏仁奶或紅棗薑茶, 有時候, 一杯清水與我. 

真的不知道 “孤獨” 確切的內涵是什麽, 獨自聽風聽雨? 抑或是一個人看雲卷雲舒? 直到有一天, 我將自在與孤獨劃上等號, 才似乎明白日本畫家東山魁夷說 “風景即心境” 是什麽意思.

電腦倒是有好幾台, 新的, 半新半舊的, 銀灰色, 深灰色, 玫瑰金色, 不隱瞞自己是果粉的事實. 我信任自己的聽覺, 但不拒絕從不同的切麵, 不同的頻道飄來的聲音, 無論是紫毫, 羊毫還是狼毫, 即使是匕首.

那天清晨, 邊喝檸蜜, 邊看一篇《隨記》, 一篇說事不說故事的隨想, 不知為什麽, Perhaps 那天的檸蜜太淡定, Perhaps 那天的荷包蛋太出色, Perhaps 那天坐的位置太自閉, 我嚴重地被文中的四個字牽引, 沒錯, 就是那四個字, 水靈靈的那四個字, 多麽可心!  你聽 ---- “路的盡頭, 是紅頂的燈塔, 塔下有座. 每至, 小坐. 大水環繞, 小風如縷. 無語. 不久, 覺得有寒氣. 離去. 是不是很禪? 當時並沒有這樣的聯想, 寫這話時也覺得是在學舌” (姚順). 

豁開來寫, 沒刻意, 沒算計, 依照自己的一呼一吸, 依照自己喜歡的樣子, 一張一弛地書寫本真流露的小日記, 不正是小景如影, "小風如縷” 嗎? 《小樓昨夜又東風》江源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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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Crab 回複 悄悄話 戰勝孤獨就是戰勝自己!獨釣寒江雪是一種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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