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了, 棉衣 / 羽絨衣 / 毛呢大衣 / 雪靴, 很快就要歸還給冬季. 望窗外, 有一匹紫騮走過, 碧玉蹄聲得, 得, 得.
從現實世界雲城我的家, 散步到虛擬世界的鈴蘭小屋, 愈行愈遠, 既是蹊徑, 亦是歧途. 沿途上, 遇花的清麗, 風的靈動, 雲的心象, 我記下自己像海岸線那般延綿濕漉的思緒, 同時不忘溫柔砍一刀: 做人第一, 其次才是做醫生, 再次做一隻貓, 最後才是做妻子. 四季輪轉, 煙雨蒙蒙有時, “豔遇” 也有時. 他的五感, 猶如狙擊手手中智能大狙的準星, 一擊必殺; 對景色的描寫, 從極小的細節有節奏地拓展到宏觀的維度. 遇她, 卻話巴山夜雨時, 語短情長 ---- 這種感性衍生的智商, 韌性彈性和直覺構成的磁場, 簡直太契合了! 我也記存朋友們真誠, 走心, 妙趣橫生的 comments.
有一個叫查一路的人, 有一天, 在古城的一家玉石店, 看中一方小筆洗, 說不出緣由, 就是挪不開視線, 於是詢問價格. 老板胖乎乎的, 光光的頭搖了搖, 憨憨一笑: 不賣. 查一路料始不及, 問: 為什麽? 老板說: 天天賺錢也很煩, 這是個好東西, 我留給自己玩. 查一路的潛意識裏, 認定老板是待價而沽, 出了店門, 暗中先後派遣老婆和兒子前去, 卻同樣碰了壁. 原來, 世間真有老板竟然如此單純, 喜愛的東西, 無價, 留給自己. 原來, 一個人熟透時, 是以天真換取圓滑, 把油膩留給自己.
蔣勳把一天最初的時刻, 最寂靜清明的時刻, 留給自己. 陳升把悲傷留給自己. 童安格把根留住. 有人留 18 分鍾讀一首詩, 令自己心悸. 有人留幾分童真, 讓自己至死也爛漫. 有人寫信, 將人間的柔情蜜語留一份給自己. 我, 留些什麽東西給自己呢?
有些激情拒絕浮華, 有些精力不屑功利, 有些相片不上傳, 有些時光不拍賣, 有些幸福不凡爾賽. 有些人, 不可說, 一說我就崩潰; 有些物件, 不可觸, 一碰就天旋地轉. 總之, 反正, 我是不會把自己劇透的, 不能夠把所有的淺愛深喜都給出去, 那些匿藏於心底的東西, 流出來的如水, 流不出來的, 如泉.
日子在流, 沿著河堤, 海邊, 或森林, 山中, 走走停停, “目溫若撣”, 如午後白晝裏恬靜散步的貓, 雙瞳縮小成一線, 針孔成像, 光影散射. “小驚小乍小豐富”, 一年又一年地跌過去, 且將《Memory》留下來, 你知道我的感受嗎? 它像每一天的第一縷陽光, 一件一件都新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