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我讀了七年中學(17)我與同班同學遊麗昭
1962年休學之後重讀高二,我被分到(二)班。團委書記蔡清萍老師與我談話,說原班團支部書記陳全群同學是學校唯一的學生黨員,為了保證她將來能考取大學,團委決定讓我去二班當團支部書記。遊麗昭當時是二班學習成績、特別是數學成績優異的女生。
我到二班第一年,努力學習,積極工作,不期然遇到了我心中的“佟麗婭“,陷入初戀之中,比原來更忙碌,與其他女生基本上沒有交集。但她是代數課代表,每天都要收作業本、交作業本,還算是接觸較多的女生之一,而且後來還知道,她與佟麗婭的父親都是省教育廳的幹部,都住在水果湖,還是水果湖小學、初中同學。
我們同學兩年,高中畢業後,因“不宜錄取”,都被武漢市教育局錄用當中學老師,她被送到湖北省實驗師範學校數學短訓班,我到語文短訓班培訓一年。後來因爆發十年文革,延遲一年,到1967年12月下旬才分配到武漢市一般中學當老師。她分配到礄口區勝利中學教數學,我分配到礄口區水廠路中學教語文。雖然,我們所在的學校,近在咫尺,但我們一直沒有聯係。
(讀高中時的遊麗昭)
1977年恢複高考,她考取了武漢師範學院數學係,畢業後由省教育廳分配到母校華師一附中。時任校長袁福請數學組資深老教師張憲鬆負責指導她。請教導處把她的課安排在張老師的課之後,要求她跟班學習,每節課都要先聽張老師是怎麽講課的,然後再去自己班上課。還要求她必須寫好“聽課筆記”,每一課的教案都要交給張老師審閱,記錄每一次張老師聽完課之後的“評課”要點。
張老師當年是中學老二級教師,教學水平很高,而且教學嚴謹。遊麗昭有一個教案,張老師要求她修改了五次才簽字允許她上課。他還經常挑最難講的內容,突然去教室聽課。在他的嚴格要求下,遊麗昭“畢業”了。然後才委以重任,負責執教教育部項武義數學實驗教材試教班,同時兼任試教班的班主任。從初一到高三,一幹就是整整六年時間,平時要堅持帶班上課,寒假要參加湖北省教研室組織的實驗班教育教學研討會,暑假要參加教育部組織的全國實驗班工作會議。
(坐在前排C位的是袁福校長,站在最右邊的是張憲鬆老師,坐在袁校長左邊的是蕭樹靜老師、右邊第二人是鄒容宜老師。)
當年初一年級四個班學生,絕大多數是通過武漢市小學升初中統一考試後錄取的。遊麗昭當班主任的四班,不僅要進行教育部項武義數學教材改革試教,還要由語文組資深老教師劉友三,執教中央教科所編的語文改革實驗教材,進行語文教材改革實驗。
(1982年劉老師和我在武昌東湖秋遊合影)
1980年9月1日,我被借調回母校上班,袁福老校長為了栽培我,安排我教初一年級語文課,然後“複製”栽培遊麗昭的方法和要求,請語文組資深老教師劉友三老師當我的指導老師。
自從回母校當老師之後,一年多時間,我和遊麗昭同在一個年級,接觸越來越多了。不僅在工作中,平時生活中也互相關照相互幫助。她也是兩個女兒,與我的兩個女兒年齡也差不多。後來學校建了新房之後,我們都搬到老公寓樓“三十六家”,她住一門五樓左邊、我住二門六樓右邊,加之她與我夫人都曾經住在水果湖,都在水果湖小學和中學讀過書,本來就比較熟悉,兩個人有時就站在陽台上聊天。
遊麗昭比我早一年調回母校,她從1981年開始,執教的“項武義數學實驗教材”試驗班,是教育部普教司浦處長和中國科學院數學所羅聲雄教授直接領導的。
(左一是中科院數學所的羅聲雄教授,右一是湖北省教研室數學教研員葉老師,右二是遊麗昭,1983年在大連開實驗班研討會時合影。)
六年實驗結束後,試驗班高考平均總分湖北省第一,數學單科有八個滿分120分的,九個119分,實驗班有三個學生15歲考取了少年班,初三時一個學生獲全省數學競賽第一名,多個學生參加全國數學競賽獲獎,這樣的成績在全國實驗班也是數一數二的。因此,在1987年7月被教育部評為全國數學實驗一等獎。
我執教的人民教育出版社重點中學語文教材改革實驗班,也取得了非常顯著的教學成果。而且,我們兩人在學校還承擔了許多對外接待任務,那幾年,隻要來華師一附中聽語文課,就是李培永的;聽數學課,就是遊麗昭的。另外,我們還在省內外語文和數學界比較有影響,評職稱工作逐步展開以後,我們兩個也成了學校議論的焦點。當一次又一次破格無望時,還真的感覺像朋友們說的那樣,“他們兩個就是華師一附中的‘兩碟菜’,客人來了就端出來,客人走了就放到冰箱冰起來。”
我和遊麗昭聽說,華師大職評委員會給我們兩個人的破格指標,被李校長挪作他用了。傳說不可盡信,但又不能不信,據說,學校已經確定的名單中沒有我們兩個。為此,我們一起去華師大找分管附中工作的鄧宗琦副校長了。
鄧副校長非常熱情地接待了我們,他說:“我非常了解你們兩個老師的情況。我一輩子都在搞數學,因此,我知道遊老師用項武義的數學實驗教材取得的成果非常了不起。你是符合破格條件的!李老師的語文教改實驗成果顯著,是人民教育出版社和湖北省教研室充分肯定了的,你還應邀參加了人民教育出版社實驗教材的修訂工作,就憑你在人民教育出版社的這一本教材,在我們大學就可以評為副教授了。我們大學都沒有幾個人能在人民教育出版社出書啊!你們兩個放心吧!給你們兩個的破格指標是帶帽下達的,李校長不會也不能挪作他用的。”
我們感謝鄧校長與我們推心置腹的談話,解除了我們的思想負擔。當看到學校最後公布的高級教師名單中有我們的名字時,雖然高興,但是也有些許遺憾!如果沒有鄧副校長深入了解實際情況,嚴格執行政策,那將是一個什麽樣的結果呢?
母校“評職稱”傷透了我們兩個人的心。
1989年暑假,海南省農墾總局教研室吳多雄主任,在海口主辦農墾係統中學語文教材教法講習班,邀請我去主講,並借海南省農墾中學一個初中班上示範課。課後,時任農墾中學校長賴瑞光,盛情邀請我一家四口,到當年最好的華僑賓館喝早茶。一邊喝茶一邊介紹農墾中學未來的發展前景,反複勸我調到農墾中學來工作,他見我不為大特區的高工資、剛落成的寬敞的三室兩廳的高級教師公寓而心動,轉而笑著問我的兩個女兒讀幾年級了,在哪裏讀書。聽說我的大女兒馬上讀高三了,小女兒也初中畢業了。兩個女兒當時都在華師一附中就讀。他馬上就說:“她們兩個如果來海南參加高考,一定可以考上自己理想的大學。”然後詳細介紹了大特區有關高考的優惠政策。
我聽完之後,立即緊握賴校長的手,說:“賴校長,為了您求賢若渴的強烈事業心,為了我兩個女兒的前途,我會考慮來海南助您一臂之力!”
回武漢後,遊麗昭第一時間到我家來詢問有關海南大特區的情況,一向直率果斷的她聽完之後,問我:“你去不去呢?”我說為了我的兩個女兒,也為自己的未來,我想去呀!她立即表示,跟我一起去海南!
當我把這個信息告訴賴校長時,他立即邀請遊麗昭去海南考察一下,並報銷往返機票。
1990年9月1日,我們兩家,舉家南下,飄洋過海,到了海口的海南省農墾中學,入住三室兩廳的高級教師公寓三樓和四樓。
賴校長原來打算讓我們教應屆高三,立即把升學率抓上去。我們建議,讓我們從高一年級開始,三年後如不出成果,我們立即卷鋪蓋走人!
賴校長不愧是優秀校長,不僅能禮賢下士廣招人才,而且虛懷若穀從善如流。他尊重我的建議,製定了一個把農墾中學建成全省一流中學的六年規劃。而且,安排我和遊老師任高一年級的班主任,她的班偏重理科,我的班偏重文科,我們兩人互教對方班的語文和數學,加上後來從武昌實驗中學調來的胡承輝老師,教這兩個班的英語。也就是說湖北省兩個頂尖的省重點中學的三位高級教師負責的兩個班,三年後要是不出成果那才是怪事!
三年後,果然不出所料。我們這一屆的高考升學率名列海南省第二名,直逼年年第一的海南中學,轟動全省,引起省教育廳的高度重視。時任教育廳長謝鋒逢會必講“低分進高分出”,是農墾中學的成功經驗,比“高分進”的海南中學更值得各學校學習。
在海南農墾中學工作了一段時間之後,我們都被大特區蓬勃發展的民辦學校所吸引,不約而同,分別到不同的民營學校去當校長,開始探索大特區民營教育教學規律!
【附錄】回漢雜記(11) 一群海南武漢人
我們是曾經在海南農墾中學工作到退休的一群武漢人,今年五月中旬相聚在漢口繁華的江漢路。
我和老伴常年在中美之間來回奔波,剛從紐約回漢不久。李國光夫婦現在常住武漢,雖然他們已經持有加拿大的楓葉卡。胡承輝夫婦退休後雖然住海口,但經常在海口---武漢---上海之間往返,也是剛從上海回到武漢。水運生夫婦退休後常住武漢。於是,李國光夫婦邀請我們三家到江漢路劉胖子餐館相聚。
二十八年前,我們雖然都在武漢教書,但是少有聯係。機緣巧合,我們四家(從左至右先生都站著,前麵坐著夫人:李國光和李更儀夫婦、胡承輝和王孝模夫婦、水運生和張重瑾夫婦及我和老伴聶靜儀。)還有遊麗昭夫婦(退休後常住深圳)、吳多星夫婦(退休後常住海南)一起接受農墾中學賴瑞光校長盛情邀請,相繼調到海南省農墾中學任教。
1989年暑假,我應海南省農墾總局教研室吳多雄主任邀請,到海口給海南省農墾係統中學語文老師上示範課、講教材教法。講學活動結束了,我們一家從海南回到學校。我的高中同班同學、當時也在華師一附中執教數學的遊麗昭,問我海南之行有什麽收獲。我重點向她介紹了海南省高考的有關政策和賴校長的盛情邀請,她問我的打算,我說為了兩個女兒的未來,我去海南!她向來處事果斷,馬上說,我跟你一起去!當我把這個信息告訴賴校長後,賴校長非常高興,立即邀請她去海南農墾中學考察一周。她回武漢就更加堅定了去海南的決心。
於是,我和遊麗昭兩家一起,於19 90年9月率先調往海南,接著,他們幾家也相繼調來了。
在我們準備調離武漢期間,一些老朋友分別舉行告別聚會。我們湖北省及武漢市教研室組織領導的幾個教改實驗班的老師:胡明道、李更儀、蔣自立、黃若儒、陳文國,在李更儀老師家聚會,為我餞行。李更儀老師當時是武漢市教育局教研室語文教研員,李國光老師是漢口空軍子弟學校的高級教師,他把我拉到他們的臥室,詳細了解海南有關政策和農墾中學的情況,表示他們也想去海南。
水運生夫婦與遊麗昭非常熟悉,他們聽說我們兩家準備去海口之後,表示為了他們的兒子,也要去。
賴校長得知這個信息之後,立即飛赴武漢與他們見麵,並邀請他們去海南考察。他們從海南回來之後,就決定去農墾中學了。
最有意思的是胡老師調動的故事。
胡老師當時是湖北省重點中學——武昌實驗中學英語教研組組長,他的夫人也是該校的英語教師,當他們決定為了女兒的未來調到海南後,向他們學校領導申請調離。當時實驗中學的校長張廣德堅決不放,再說他們兩人的關係本來就非常好,胡老師好說歹說,張校長就是不鬆口。胡老師最後對張校長說,你如果在大年三十以前還不批準的話,我一定在那天淩晨兩三點鍾到你家門口放一萬響鞭炮!張校長深知胡老師的為人和性格,知道已經挽留不住他了,就同意他調到海南了。
當時許多朋友聽說我們這群武漢人要去大特區海南工作,有的不太理解,你們都是已過不惑之年的人了,還去衝浪下海?我說,我們不是下海,隻是過海,我們過海還是去中學教書的。
他們不了解,當年海南高考錄取分數線比湖北省低多少。我比較了一下,在湖北如果隻能考取大專的話,在海南可以上一本。我們這批老師的孩子在武漢市都讀完高中或初中,去海南參加高考肯定可以考上一個比較理想的大學。這也是賴校長當年說服我們去海南工作的最厲害的一招,確實是擊中了人到中年的我們的要害。當我們的孩子隨我們去海南,後來順利考取大學之後,大約四五年之後吧,海南出台了限製“高考移民”的有關政策。可以說,我們是海南的第一批“高考移民”。也算是享受了一點點改革的“紅利”吧!
說實話,當時我在華中師大一附中工作,而且已經是語文高級教師,老伴在武漢市十五中工作。兩個孩子都在華師一附中讀書。在外人看來,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沒有必要漂洋過海去教育那麽落後的地方。老伴也一直猶豫不決,記得有一次去她大哥那裏征求意見。她的大哥堅決支持我們到海南。老伴說,我們去那裏舉目無親,如果活不下去了怎麽辦?大哥說,海南島四周不都是海嗎?別人都可以活下去,你活不下去就跳海呀!大哥曾經是中國青年報湖北記者站的站長,不僅有深厚的文字功底、見過大世麵,而且思想觀念與時俱進,他的支持堅定了我們的決心。
我們這群海南武漢人,當年為了孩子的前途舉家南遷,其實也是繼承了中國文化的傳統,二千多年前的“孟母三遷”早就成為曆代家庭教育的典範。我們隻不過是學習先賢而已!
再說,我們這群武漢人調到農墾中學以後的情況吧。
我們都是湖北省重點中學的高級教師,三個語文老師、兩個數學老師、兩個英語老師、兩個化學老師,一到農墾中學引起的震動就不必說了。隻說賴校長當時決定讓我們到應屆高三去抓升學率,我對賴校長說,您這樣安排,可以說我們這群武漢人去抓一年,明年學校的升學率肯定可以上去一些。但是我懇請您從長計議,我們都是正式調來的,不是隻在這裏工作一年而是一輩子,如果現在把那些教了兩年畢業班的老師撤下來,我們去教,就算明年升學率上去了,別的老師,特別是那些被換下去的老師服氣嗎?我建議,您考慮並組織學校主要領導研究製定一個三年計劃,初中高中都從起始年級抓起,三年後,我們這群武漢人不僅讓其他老師對我們刮目相看,而且一定會讓農墾中學在海口市乃至整個海南省引起轟動效應!
賴校長不愧是優秀校長,不僅能禮賢下士廣招人才,而且虛懷若穀從善如流。他尊重我的建議,製定了一個把農墾中學建成全省一流中學的六年規劃。而且,安排我們這群武漢人都從起始年級教起。我和遊老師任高一年級的班主任,她的班偏重理科,我的班偏重文科,我們兩人互教對方班的語文和數學,胡承輝老師教教兩個班的英語。也就是說湖北省兩個頂尖省重點中學的三位高級教師負責的兩個班,三年後要是不出成果那才是怪事!
三年後,果然不出所料。我們這一屆的高考升學率名列海南省第二名,直逼年年第一的海南中學,轟動全省,引起省教育廳的高度重視。時任教育廳長謝鋒逢會必講“低分進高分出”,是農墾中學的成功經驗,比“高分進”的海南中學更值得各學校學習。
那三年,我們這群武漢人在農墾中學踏踏實實抓教學,不僅把湖北省重點中學華師一附中和實驗中學的先進教學理念和管理模式帶到了農墾中學,而且充分發揮了我們與教育界頂級專家學者聯係密切的優勢,加之賴校長舍得花錢培訓教師,采取“請進來,走出去”的方式,請專家學者來學校講學,派優秀教師去教育先進地區聽課學習。
那幾年,請到農墾中學來講學的著名專家學者有:人民教育出版社副編審、著名語文教育家、詩人劉國正先生,廣西教育學院院長王世堪先生,全國中學語文研究會秘書長、人民教育出版社《課程·教材·教法》研究所所長張定遠先生,全國第一屆十大傑出青年、著名特級教師魏書生,北京市著名特級教師劉朏朏,華南師大附中著名特級教師張貴和,黃岡著名特級教師汪道惠,華師一附中著名特級教師詹炳椿、尹一冰等。還特聘北京市全國著名語文教師張必琨先生當學校的顧問,張老師見我實在太忙,當教導主任,兼文科班班主任,教兩個班的語文課,主動要求教遊麗昭老師班的語文課。當年他教的學生至今難忘,張老師當年把學校給他的顧問費,全部資助給家庭貧困學生了。
(前排右二是張必錕先生,左一是班主任遊麗昭,她帶學生到桂林洋海邊遊玩時合影)
他每周參加語文教研組的集體備課,他經常深入課堂聽課、評課,他的諄諄教誨、激勵每一位老師潛心研究教學,提高教學質量。我們還請時任全國語文高考命題組副組長、北大附中著名特級教師章熊先生來校講高考命題的理念、原則、方法,以及高考命題改革的大趨勢等。
(1993年語文高考命題組負責人、北大附中副校長章熊先生到海南農墾中學講學,在學校科學館前與我們夫婦合影)
我們這群海南武漢人,隻有吳多星老師不幸因病去世了,其他都還健在!而且,“海南武漢人”這個微信群活躍著一群"70"後,思想觀念與時俱進,國事家事大事小事都關心。心態平和與世無爭,加薪加獎無論多少都高興。飲食平衡順其自然 ,吃葷吃素不論多少七分飽。適度鍛煉不爭先後,快走慢走不管速度就行了。微信發帖自作主張,原創轉帖無關“違規”就無所謂了!
最後要說,我們這群海南武漢人每年能聚會一次真的很好了!
遊麗昭看了李培永的文章後有感:
我的高中老同學李培永最近在美國寫回憶錄。我看了他寫的兩篇關於武漢人在海南的文章,一篇是《一群海南武漢人》另一篇是《三十年後喝早茶》。文筆細膩,寫得很好!可以珍藏!
他的兩篇文章如實地反映了當年我們一群武漢人,被賴瑞光校長引進海南農墾中學,在那裏辛勤地工作三年後,改變了農墾中學,改變了海南教育麵貌的曆史情況。
“我們一群人”主要是指最初遷移去的五家。盡管我們中的每個人的具體情況不盡相同,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都被老賴校長求賢若渴,一心要改變墾中麵貌的決心和舍得花錢的氣魄所感動!
老賴當年確實從武漢“挖”來了“寶”。當年這五家的老師個個都是武漢華師一附中,實驗中學等學校的精英教師,是武漢市教育界的知名人物。
事實證明,從1990年後的三年時間裏,這一群人的能力及工作成績,確實讓墾中騰飛了!使它從一所默默無名的中學,一躍成為省內第二名!1993年學生的的高考成績,震動了海南教育界!
我所了解的是,賴校長求賢的行動不僅對於他的學校影響甚大,同時也對於整個海南的教育,都起了極大的推動作用!他“三顧茅廬”的求賢行動,也感動了上級教育部門的領導,更讓海南教育界知道了引進人才的重要!
所以當1994年海口市在興辦海口實驗中學的時候,就出現了,由教育局長親自帶隊去全國招聘教師的大手筆。他們去東北師大,西南師大,華中師大,蘇州鐵道師院等高校招聘優秀畢業生作青年教師培養。在蘇鐵師聘請老教師,還在其他名校商調高級教師為實驗中學組成了老中青結合的優秀教師隊伍。當時進實驗中學的老師,每個人都要經過筆試,口試,麵試三關考試,嚴格篩選。當年海南省教育廳還為這所學校引進的教師,能順利調入海口市而開“綠燈”,出台了可以“重新建檔”(怕原來單位卡)的特殊政策。這所學校當年一共招了四十幾位“牛人”,使得這所定位為海口教育窗口的新學校,也在三年後一炮打響!今天看來,賴校長不遺餘力地引進人才的舉措,對海南的教育功不可沒!他極大地推動了當年海南教育的迅速發展!
往事如煙啊!如果我寫當年去墾中的情況卻是另種“風味”,
我的角度不同,感覺也是不一樣的,而共同點是我們這群武漢人去海口後,提高了墾中的在海南省教育係統的地位。
實話實說吧!
我當年去海南主要不是為了孩子高考。賴校長當時也沒有用什麽道理說服我。為什麽我又堅決去海南呢?因為他先請我去海南旅遊(環島遊),並讓他的夫人馬老師每天為我做好吃的菜,他也鄭重地請我到海口最好的酒樓喝早茶,我知道這是他待客的高規格……,這樣的熱情使我當時比較為難。俗話說“吃了人家的口軟”,如果不答應去吧,我怕落個“這個人來海南騙吃喝”的罵名。答應吧,我看當時的海南太落後了,給我的落差太大了!農墾中學好像不是我的“菜”。……他見我不太想去,於是又借著出差機會,專程到武漢我家裏來,看看有什麽困難需要幫助。
我的母親當時已經患癌症,需要人照顧。賴校長答應我,隻要去報個到就坐飛機回來,直到把母親照顧好了再去。他還答應將新分的房子給我保留,往返海口的機票報銷,家也暫時不搬,老黃(技師)的工作調動他一手搞定……他是在誠心邀請我去他的學校工作!我實在被他的盛情所迫。我當時想:對於他這樣一個禮賢下士求賢若渴的校長,你有什理由拒絕他呢!他若不是為了他的學校發展,他有必要來三請四接我這個小小的老師嗎?我想:我在那裏也是教書,再說去那裏工資比武漢高,可以分到新房……,所以我去了海口!
為了自己的誠信,為了不好推卻的盛情,我說服了家人放棄要我退調令的要求。我獨自一人去了海口!
實話實說,我不喜歡當時農墾中學的環境,那裏的生活太不方便。我從到農墾中學的第一天就覺得很壓抑。於是我想:三年後我一定要離開這裏!在第四年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調入海口實驗中學。當時我認為:我已經用三年的認真的工作和取得的成績,把賴校長當年邀請我的盛情“還”清了……
事實證實了我當年決定:去海南農墾中學。這個選擇隻有三年。今天,不會有人相信我當年去海南主要是為了“守信”!為了不自食其言!現在可能難找一個人為了不失信於人,會花三到四年的時間成本。
盡管如此,我不後悔去農墾中學工作。我內心也一直對這位給農墾教育作出卓越貢獻的老校長深深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