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沮、桀溺耦而耕,孔子過之,使子路問津焉。長沮曰:“夫執輿者為誰?”子路曰:“為孔丘。”曰:“是魯孔丘與?”曰:“是也。”曰:“是知津矣。”問於桀溺,桀溺曰:“子為誰?”曰:“為仲由。”曰:“是魯孔丘之徒與?”對曰:“然。”曰:“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誰以易之?且而與其從辟人之士也,豈若從辟世之士哉?”耰而不輟。子路行以告。夫子憮然曰:“鳥獸不可與同群,吾非斯人之徒與而誰與?天下有道,丘不與易也。”
“滔滔者天下皆是也,而誰以易之?”強者易之。社會大變革之時,某種程度上是自由競爭,最終強者勝出。這個強者可能是劉邦——地痞,也可能是成吉思汗——霸王。
辟世之士,過於悲觀,他們看不到出路就躲,縮到自己的小天地裏去,自耕自種與世無爭。然你不與人爭,並不意味著人不與你爭。兵荒以來,雞犬不留。陶淵明想象一個避世的終極美境——桃花源,世間不存在這樣的地方。
人活著,逃避不是辦法,還是應積極一些。孔子雖比避世者積極,但又過於天真,自以為是“木鐸”,萬眾會主動追隨他,實為脫離實際,故也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