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巍巍乎!舜禹之有天下也,而不與焉。”
“不與焉”,言德高望重,萬眾來歸,用賢而治,不必身預。
我看真正的舜、禹未必如儒者歌頌的那麽好。以舜為例,攝政28年,“流共工於幽陵;放歡兜於崇山;遷三苗於三危;殛鯀於羽山。”把堯的親信一個一個都收拾了,重要崗位全換成了自己的人,老堯早被架空了。要知道,那時的流、放、遷,都是整族一起走人,誰能甘心情願俯首聽命?我看當時權力鬥爭,不亞於當今。
秦始皇外出巡守,也走到哪都立碑歌頌功德,隻不過秦倒得快,後儒恨他,使勁說他暴。蒙古大汗攻城略地,屠城無數;滿清入關,留頭不留發,留發不留頭;暴厲遠超秦始皇,後儒卻既往不咎。還不是因為朝廷曆久,寫曆史的人不敢寫真。
再舉一例,同樣出自《史記》,言陳勝,丹書帛“陳勝王”,便是假的,是陳勝事先使人放在魚肚子裏的。而說劉邦,“其先劉媼嚐息大澤之陂,夢與神遇。是時雷電晦冥,太公往視,則見蛟龍於其上。已而有身,遂產高祖。”“赤帝斬白蛇”便都成了真事。
太史公尚且看人下筆,餘者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