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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勒比海的綠色鱷魚 (一) - 古巴

(2018-12-09 18:42:29) 下一個

《加勒比海的綠色鱷魚-古巴》賦閑翁 

提起古巴,我的腦海中就閃現出“美麗的哈瓦那,那裏有我的家。明媚的陽光照新屋,門前開紅花”歌詞。 這是我們兒時唱的歌。當年卡斯特羅領導的社會主義古巴與美國交惡,社會主義的中國自然而然地與之結盟,與以蘇聯為首的共產主義陣營組成反美、反資本主義的統一戰線。在那些年代,我們可以吃到來自古巴的砂糖。後來蘇聯變修了,古巴跟著蘇聯跑了。從此再也沒在廣播裏聽到“美麗的哈瓦那”。現在才知道,古巴的糖、雪茄煙、和咖啡是古巴出口創匯的三大支柱。當我們乘坐的Viking Cruises的星郵輪從邁阿密出發,經過一天半的航行,將要抵達西恩富戈斯(CIENFUEGOS)時,全船的人歡呼雀躍起來。大家爭相目睹距美國本土邁阿密區區90英裏,加勒比海的明珠,世界上僅存的幾個社會主義國家之一的古巴。蔚藍的天空之下, 海鷗在天空翱翔。色彩鮮豔的房屋掩映在綠樹叢中。無法想象這樣一個小小的島國,居然可以與世界霸主老美抗衡半個多世紀。島國的人們生活的如何? 他們有自由有幸福嗎?他們還信奉共產主義嗎?帶著一連串的好奇之問,踏上了這片對我來說頗為神秘的土地。

即將踏上這遍神秘的土地-遠眺西恩富戈斯

按照預定的計劃,我們一上岸,就乘大巴前往特立尼達(TRINIDAD)。特立尼達人口約為7.5萬。由於保留了較多的曆史遺跡,1988年這裏被定為世界文化物質遺產城市。特立尼達距西恩富戈斯隻有83公裏。顛簸不平的公路,常常還遇到緩慢前行擋著車道的馬車,使我們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才到達那裏。在這裏,馬牛車擋道不足為奇。導遊告訴我們,就在前不久,他的一位朋友趁夜驅車從特立尼達返回。不幸的是在公路中央撞到一頭牛,車子被撞得稀巴爛。牛主人拒不認錯,說是畜生不懂事。後來警察來了以後,斷定牛主人負有不好好看管自己的牛的責任,夜晚牛在公路上漫遊違反了交通規則,應負全責。

在糖穀兜售工藝品的小商販

俯瞰特立尼達過去的甘蔗莊園

真正的馬車道 - 特立尼達的街道

莊園主曾經的豪宅

特立尼達的大鵝卵石鋪設的狹窄馬車道,年久失修的透著昔日輝煌的Parroquial de la Santisima 三一大教堂,加勒比海特有的色調柔和的彩色房屋,西班牙人遺留的豪宅,仿佛把我們帶入了殖民時期的1850年。路上當地行人不多,除了一些前來觀光的遊客, 就是一些做遊客生意的店鋪和餐館。特立尼達是古巴的糖業基地。當年西班牙人來到古巴,奴役土著人幫著砍樹伐林、開辟甘蔗和煙葉種植園。短短的不到百年,他們或被屠殺、或被白人帶來的疾病吞噬,或逃往山區躲藏,土著人口由哥倫布發現該島的1492年的三十萬人左右兌減為寥寥數千人。足以暴露出殖民者的殘酷無情。由於以糖業和煙業為主要產業的古巴缺乏勞力, 而西班牙當時的法律對販賣奴隸有較嚴格的限製,所以西班牙人有一定節製地運送了一些非洲奴隸到古巴的莊園勞作。然而,十八世紀以來在加勒比其他國家諸如巴巴多斯、海地的英、法、丹麥殖民者,已經大規模地進行黑奴交易,那些地方的糖業已經遠超西班牙統治下的古巴。後來的在以英法(西班牙站在法國一邊)為首雙方的七年戰爭中,英國人於1762年占領了哈瓦那。在爾後短短的十個月裏英國殖民者販賣了成千上萬的奴隸到古巴。而十八世紀末、十九世紀初發生在法屬海地的奴隸暴動,迫使很多黑奴從海地逃到了古巴,使得古巴的黑奴數量劇增。 這兩次事件開創了包括西班牙、英國、法國、葡萄牙、荷蘭、丹麥等西方列強大規模從西非販賣黑奴到古巴的先河。在Palacio Cantero 博物館,陳列著當時懲戒黑奴的刑具和販運黑奴的示意圖。黑奴們被綁著一個挨著一個齊齊地躺在船倉裏。除了給他們一點吃的和上廁所,能否安全抵達預期的碼頭,那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啦。對於生重病者,為了不傳染給他人,立即被拋入海中。手段之殘酷,難以置信。在古巴被殖民的三百多年裏,一直到1835年西班牙、英國等國相繼通過禁止販賣黑奴立法為止,先後被販賣到古巴的黑奴達1百40萬之多。如今,在古巴的土著人基本上已經絕跡。古巴現在的1千1百萬的人口組成是64.1%的白人,9.26%的黑人,其餘為混血人種和少量其他族裔。直到1886年古巴的奴隸製才得以廢除。使得古巴成為世界上倒數第二個廢除奴隸製的國家。巴西墊底。殖民時期土著人和黑人的苦難深重的曆史淵源可見一斑。

莊園主的廚房

特立尼達街景

特尼立達的曆史中心地帶

說到古巴的黑奴,就必須提到被古巴人稱為國父的卡洛斯.德.塞斯佩德斯(1819-1874)。他是出生於古巴的西班牙人,是一個開明的有紳士風度的甘蔗園的農場主。隨著越來越多的奴隸和在古巴出生的西班牙人後裔或混血兒不斷的抗爭,卡洛斯於1868年解放了他的奴隸,並鼓勵奴隸們以及其他誌同道合者加入他的行列向西班牙殖民者宣戰。從此開啟了古巴為獨立而戰的十年戰爭。雖然他沒能看到古巴的獨立,但是由他點燃的為獨立而戰的熊熊烈火最終燒遍全島。後來在詩人、記者何塞.馬蒂發起的爭取獨立的第二次戰爭才贏得了古巴的獨立,然而何塞.馬蒂也沒能見證這一時刻的到來就戰死在疆場。  

傍晚時分,我們一行來到市曆史中心。三一大教堂旁的石級上坐滿了人。開始我還以為他們是等著看演出。走近才恍然大悟,原來這是一群低頭族,遊客居多。此地是為數不多的互聯網熱點之一。小販們在此兜售上網卡。通過網卡人們就可以在此上網。一大批商販由此應運而生,或賣啤酒飲料、或賣工藝品。原來在古巴,一方麵由於美國封鎖、一方麵因為古巴政府錢袋捉襟見肘,互聯網還很初級。隻有有限的地方,才有互聯網熱點。提到互聯網,一個問題立即在我的腦海中跳了出來:古巴政府控製輿論嗎,廣播、電視、互聯網? 答案顯然易見。我差點忘了,古巴是社會主義國家啊!政府為他們提供的電視屏道很有限,數字屏道8個,模擬頻道4個。而大多數老百姓家是買不起計算機的,別提上網啦。

 在市曆史中心地段,我們參觀了一個古巴當地很有天分的藝術家開的畫廊。他是西班牙人後裔,他的太太則是混血兒,育有三個兒女。夫婦倆除了經營這個畫廊,還在不遠處有一個工藝品商店。不僅如此,我們在一個古老的酒樓裏用晚餐的地方也有他們的股份。導遊特地告訴我們,主人有雙重國籍,既有古巴護照,又持西班牙護照。 看來,他們一家是古巴逐漸開放以來較早致富的人之一。導遊還告訴我們, 隻要古巴人向西班牙使館出具足夠的證據,證明他(她)的祖父母輩來自西班牙,他(她)們就可以獲得西班牙護照。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古巴人以持有西班牙護照為榮。因為與西班牙人比,他們實在是太窮了。我們的導遊英語特棒。他曾經是大學的英語教授。九一年,當古巴為之依賴的蘇聯解體以後,忽然失去了蘇聯的援助。古巴經曆了長達十年之久的極其困難時期,食物和汽油奇缺。老卡的骨頭特硬,再難也不接受來自美國的捐助。自九三年以後,為了緩解困境,古巴政府不得不適當放開了公有製的羈絆,允許極小規模的私營作坊營業。當然旅遊業也在其內。為了活路,更是為了活的稍好一些,大量的醫生、教師、律師、工程師們想方設法移民國外。留下來的知識分子,很多人改行當了出租車司機,導遊。我們的導遊就是九三年後開始改行當起導遊的。要知道,古巴現在的人平均收入是每月500古巴比索,大約相當於區區22美元。而當導遊一天的收入就遠遠超過這個數目。真是天無絕人之路,九十年代中後期,古巴又獲得了來自中國的援助。我們乘坐的旅行大巴,就是來自中國。導遊說,幾乎古巴所有的公車大巴,都來自中國。公車大巴公司是古中聯合經營。
糖穀的伊斯納卡塔 - 特立尼達最高建築

晚霞中的特立尼達

特立尼達的最高建築就是位於糖穀的伊斯那卡塔。糖穀位於安格巴河、克萊克斯河、德拉河和圖亞巴河附近。由於有充足的水源,這裏成為甘蔗種植基地。在製糖業的鼎盛時期特立尼達有五十多家製糖廠。當時的西班牙莊園主為了監督奴隸們幹活,在糖穀修建了高達45米的伊斯那卡塔。登上塔頂, 四周風光一覽無遺。導遊說,凡是目光所及之處,都是屬於一個莊園主的。如今, 這裏大部分的甘蔗田已經退耕還林。一是保護生態,二是當地水資源日漸精貴。在古巴,我們觀察到一個有趣的現象。幾乎所有的房屋的屋頂都有一個大大的罐子。一問才知,由於水資源不足,特別是供水係統的設備陳舊、管道狹窄、水處理能力不足,所以供水部門一天僅有幾個小時的供水時間。居民們不得不在自家的屋頂建個蓄水罐以便在供水的幾個小時裏儲上足夠的水。

酒足飯飽後,我們乘著夜色返回西恩富戈碼頭的船上。由於碼頭水深不夠,我們的船停靠在距碼頭約一裏以外的海水中,我們來回都得乘隨船的Tender小快艇上下船。 回到船上的房間,已近晚上十點。Viking 星輪的工作做的細致入微。不但房間已經打掃的幹幹淨淨,還為晚歸的我們準備了兩盒夜宵點心。這些暖心的服務,是我半年以內兩次選擇這家郵輪的原因之一。


特裏尼達的夜生活 - 排隊進夜總會


小樂隊在餐館表演


網絡熱點-這兒也有低頭族


舊門窗上的畫 - 幾千美元一幅





跑了一天,也該歇歇啦。怎麽沒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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