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會了逃冬

開始學會了逃冬

 

奧克蘭的冬天陰雨連綿，和布裏斯班聖誕前後的狂風暴雨是上帝甩給它們各自的一個包袱，否則這兩個城市就都太完美了。我從來不怕冷，有時還會覺得越冷越來勁，比如童年在老家過年的時候或移民後在南島見到大雪紛飛時，都興奮得很。但新西蘭四麵環水，海洋濕氣穿透力強，尤其連著下雨日子不好受。一天之內日出與落雨頻繁交替，年輕時常常驚歎彩虹不斷，天地一片空明透徹。四十歲後忽然感到奧克蘭的冬天有點開始與過去不一樣，這幾年竟發展到開始用各種各樣借口來逃冬。也許我們是因為住在水木更盛的城市郊區的緣故吧，天天必須烤火，還是那種自然的火就是要保持空氣幹燥。感謝太太小孩安排這次用乘遊輪來逃冬。跟過去一樣，我啥也沒管，直到出發的那天下午，結束手上一切公務，提個包就跟在她們後麵走，朋友把我們送到海邊直接登船。拍了第一張照片，發給公司同事和朋友，大家再見一小會，奧克蘭的愁緒皆拋腦後啦。。。

 

全家海上表現還行，有一晚風浪還是很大，我們都有點暈可還是挺過來了。最記得是剛上船時大家正興高采烈地聚集在船頭一起聽安全規則，一個漂亮的印度女青年就已經暈倒在甲板上痛苦得不行，很替她但了下心。不知她是決定果斷地回頭上岸還是繼續頑強地挑戰自己極限，反正後來我是沒有再看到她的身影，也沒有去問也沒有顧著去繼續操別人的心。終究不是法律方麵的事，我也是愛莫能助。國內兄弟有年來新西蘭遊玩也有類似經曆。吵吵鬧鬧一定要我帶他們出海釣魚，盡管我一直擔心他們在國內養尊處優的體質。約法三章說，開弓沒有回頭箭，出去就不要鬧著要回來，浪費汽油不說，千萬不可以空手而歸，壞我名聲。因為釣魚人就怕這事。上船前半個小時高高興興忙拍照，果不其然後來全部趟著那裏，還睡不了覺。。。暈得昏天黑地，紛紛鬧著要回家。上了岸才開始一個個神氣活現的，全部取消日後打算也買個船，時不時來個海上長風破浪，中秋賞明月共潮生和平常觀日出日落的浪漫。風流終被雨打風吹去，看來習慣陸地生活的人們與海島上的居民還真不一樣。

 

澳洲的黃金海岸和陽光沙灘絕非浪得虛名。2004年第一次去Queensland, 由公司安排直奔Noosa，呆了一個星期。印象最深的是那裏戶戶門後有小碼頭，家家有私艇。也許是地產公司特意想刺激我們的虛榮心，故意做戲如此設計活動。有一起參加受獎的同事跑去布裏斯班附近陪家人玩耍，我自己一人混在隊伍裏燈紅酒綠奢華了那麽幾天，算是親自考察了一下物欲主義的腐敗，回來與家人懺悔了許久。終究俺新西蘭人較為本分，還保守著一分自然。後來又經過那裏幾次轉機，可惜都不是冬天，老覺得那裏太熱，不如奧克蘭宜人。私下商量以後冬天倒可以常去布裏斯班走走，因為那裏真正算得上天天萬裏無雲，整日裏陽光明媚，整一個奧克蘭冬天的備胎，比起現在的這裏好一個爽字了得。可你千萬不要聖誕或新年前後去，因為那時那裏就會一定有風暴，要不它一年僅有的那麽點降雨量就那時節都給你奉獻了。問題嚴重的是一旦下暴雨，洪水就泛濫，鱷魚和各種毒蛇就出動，你說嚇人不？所以我投桃報李，也熱情地邀請那裏的朋友聖誕來奧克蘭度假，因為除了冬天外，奧克蘭其它季節都是人間四月天，英文一個字中文兩個：天堂 (Paradise)。以前我可是以為這裏天天是天堂的，現在仍然是，但冬天仿佛不再是。也許全球氣溫真變暖，冰山融化太多，都給了近水樓台的新西蘭？

 

這次船上華人不多，還偏偏遇上一個多年的老朋友，世界真奇妙。因是comedy cruise，聽了不少他們的笑話。晚上九點後的笑話難免少兒不宜，但他們的成人笑話沒有我們的含蓄有想象力，有的簡直沒法聽，更受不了的居然是女同胞繪聲繪色地一邊在講，一邊在表演。東西方的概念之差可以由此管中窺豹啦。

 

任何城市有水則靈。布裏斯班也有條河沿城市中心緩緩流過。但比新加坡的來得蜿蜒，好像就是舍不得離開的樣子，幾進幾出； 也比歐洲的那幾條外表上天然秀氣，周邊少些繁華的人工點綴。在我視線範圍，河上麵就有五座橋，交通非常方便。看見這麽好的河，河邊走著一定想到。。。。。。對，劃龍舟。聊了一下，確實每年有比賽。記得上次我們在蛤蟆屯的全國邀請賽他們也來參加捧場。可一想起後麵有鱷魚追，落水有毒蛇咬，我不得不開始佩服澳洲隊員們的勇氣和狂野。

 

布裏斯班的物價房價要比奧克蘭便宜一些，所以很多新西蘭人生活在那裏。這幾天成功地抓準了幾個混跡澳洲kiwi的口音，連小孩都佩服，sweet as 。95-99年我斷斷續續生活在澳洲，這次回去又順便練習了一下OZ口音。他們口音是什麽？ Do not open your mouth, or you catch the flies. If you tell lies, again you catch the flies.

 

澳洲除了有名的蒼蠅其它動物也很多，尤其是哺乳動物。我最喜歡樹袋熊憨傻的樣子，它們又特喜歡睡覺。退休了我就要做一個標標準準的Koala。回到奧克蘭的雨水世界裏，想起那裏的陽光燦爛和悠閑時光，這裏的春天還會遠嗎？ 

 

太太回來後昨天又order 了一堆柴火，我們一起在堅持，奧克蘭的春天一般九月份就會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