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一等於五

從九裏到南太平洋,終於停止流浪,棲息於白雲的故鄉Auckland, 小孩的故鄉由此確定。邊走邊唱,不想遺忘,或被遺忘。
正文

新西蘭的風情(續一)

(2017-11-09 02:35:45) 下一個

最早對新西蘭的認識我想應該是從中學地理課本裏開始。當光榮地介紹我國舟山魚場是全世界第二大漁場時, 順便提到的澳洲與新西蘭之間的世界之極默默地有著個全球第四大, 它與第一大秘魯魚場隔個太平洋遙遙對望,那裏尤其盛產鱈魚。可惜後來也正是一個新西蘭的南島年輕人在一次閑聊時憤憤地埋怨我說: 你們中國人吃光了自己的世界第二大。我大學裏學的就是海洋生物,當然知道其實不是吃光,而是以前我們不懂如何控製捕撈,保護有限的資源的長期結果。反正第二大已不存在,故再沒有爭論的意義。當時也就啞然,沒跟他再計較什麽原因。隻是吃驚他這麽一個鳥不生蛋島國的毛頭小夥竟然知道世界第二大,難道這不是我們這幫帝國的天之驕子才應該掌握擁有的知識嗎?

大學畢業後想出國,於是開始找理想的登陸點。美國太難,要考太多的試啦; 加拿大太冷,英國又不移民,故最後選擇的是澳大利亞。記得當時有人提醒說新西蘭也在歡迎移民,而且門檻低,隻要有中專文憑就可以申請。隻是隨便查一查它的人口量,發現那時整個國家也就三百來萬。太小太荒涼,不要去放羊。幾經折騰,終於如願以償地去了連朱鎔基一下飛機就對記者抱怨上帝不公平的澳洲。上帝把應該屬於中國人的資源給了他們,我當時也這麽想來著。

遺憾的是,澳洲那時正收緊移民政策,前後呆了近兩年,什麽都一籌莫展。期間有幸認識一個在悉尼生活的新西蘭人,他是毛利和歐裔混血。一雙藍眼睛很有魅力,個子不高,人長得很粗壯。剛出國那會不挑,來的都是客,我跟誰那時都可以做朋友。強烈的好奇感導致一個開放的態度和與人交流的欲望。一個周末,他請我去他家喝酒。覺得開車開了近一個小時來到一個叫Campbell 的悉尼西郊,一個新開發區。聽說很多新西蘭人聚集在那裏,一是抱團,二是那房價便宜。那時就稍稍有感覺,新西蘭人在澳洲也不容易,盡管兩國一直號稱親兄弟,但顯然新西蘭是做小弟的啦。緊接著澳洲改變政策並進一步限製新西蘭人來澳洲享受公民待遇,於是乎一下子那陣子新西蘭人如過江之鯽。我知道很多華人就是把新西蘭當跳板那時去的澳洲。這位新西蘭老兄很好客,那晚又是說又是笑,我們不吃光喝,一箱啤酒很快都變成歪歪倒倒的空瓶瓶。記得最後我實在撐不住了,這家夥還又抱個吉他開始彈唱,用的多是毛利語。他太太一邊和一邊舞。媽呀,當時就覺得聲音空靈啊。越聽不懂,就越發好聽。迷迷糊糊記得他扶著我並安排我睡在他小孩的房間,床上印象中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玩具娃娃。難能可貴的是不到天亮,他竟能晃晃悠悠地進來又把我叫醒。因我記得臨睡前再三強調我要一早6點起來送人去機場。他怎麽能做到的我一直沒有問。再後來與他交往也沒多少,因為我不久就來到他日夜思念的家鄉。依稀記得他說他們夫妻都是奧克蘭的,對他們沒有其它太多印象,就是覺得很淳樸很厚實。那次喝酒時難免自己有感歎自己那時的困境,他太太傾聽後的答話現在都記憶猶新: 為什麽不去奧克蘭? 那裏是白雲的故鄉。

一九九九年六月三十日,晚上十點鍾前後,我一人走出了奧克蘭海關。迎麵而來的首先是一條溫和的大狗狗,大門邊上的執勤女衛士也在跟我行注目禮,不卑不亢。冬天的奧克蘭機場很冷清,有沒有飄著小雨現在已記不清,反正與隔壁兄弟國那繁忙焦躁,野心勃勃想超英趕美的氛圍非常地不一樣,心一下子就靜了下來。周圍的人不算熱情,但很平和,沒有給人一點壓力感。多年後這種感覺我現在還是有: 人與人的距離剛剛好,不緊張; 有安全感,沒有任何的慌慌忙忙。大家都自由自在的,悠閑地安靜地就這麽各自地活著。(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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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鯉蓮 回複 悄悄話 回複 'DKmom' 的評論 : 謝謝您鼓勵。
DKmom 回複 悄悄話 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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