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六零. 大哥大嫂
?餘爭鳴坐在水裏等了幾分鍾,好幾輛拖車公司的車就到了,把泡在水裏的車陸續拖走。
當餘爭鳴的車被拖離十字路口半英裏不到的地方,他驚訝的發現,這裏的地麵完全沒有積水。剛才他還覺得好像整個世界都在下雨,現在竟然是晴空萬裏,二十分鍾的暴雨,全部水都匯集到那個路口了。
他心裏窩囊得不行,直罵城市的排水係統設計漏洞太大,又怨自己倒黴。剛買了半年的新車,就成了‘泡水車’。
他讓拖車司機把車拖到就近的一家修車店,打電話聯係保險公司。幸好保險公司還不錯,一輛出租的車很快送到了修車店。餘爭鳴開車回家換了衣服就去了辦公室。留下修車店去和保險公司打交道。
這家修車店不是保險公司的定點維修點,保險公司堅持要把車轉送到指定的地方去修,而這家修車店找各種理由,堅決不放到手的生意,最後的結果是保險公司付了八千美元,拖了幾乎一個月,才把車修好。不過這對於餘爭鳴到沒有什麽影響,他沒有付一分錢,而且開著保險公司給他租的車,沒有覺得任何不方便。
對這事,肖雨禾到沒有生氣,隻是嘲笑老公:“就一小股水,竟然就都灌到了你的車裏了,可見你這個人有多笨!”
肖雨禾還想繼續說,電話響了,張紫薔在電話裏說:“今天有一棟好房子剛剛上市,九七年蓋的,在很好的小區。那個房主長期在國外工作,房子的條件不錯。要不要看看?有四百多平方米,比你們想買的大一點。不過買舊房子,不可能百分之百的滿意,差不多就行了,而且你和老餘上班都可以近許多。”
二十年的房子,舊一點,有一個漂亮的後院,他們急於搬家,甚至沒有太砍價,超過一點預算也顧不得了。不過幸好銀行貸款利率隻有百分之二點幾,是從未有過的低利率,按張紫薔的話說,買房子的黃金時機。
感恩節的前一天,他們迫不及待地搬進了來美國後的第四棟房子。終於擺脫了令人憎惡的鄰居,兩人都是心情大好。剩下的事就是要賣掉原先的那棟房子,這事交給張紫薔就行了,肖雨禾完全信任朋友,把舊房子的鑰匙交給了紫薔,自己就一心一意地布置新家了。
魏軍的大哥大嫂來美國玩。趙躍進使出看家本事來做了一桌菜,表示歡迎。吃飯的時候,大哥精力好像很不集中,好幾次都沒有聽見別人問話,隻是低頭不停地看手機。過了好一陣,他終於放下了手機,臉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嘴裏卻是抱怨:“還是我那個鞋廠,雇傭的那幾個人真是不行,我離開幾天,他們就玩不轉了!”
吃過飯,大哥好奇地在屋裏轉來轉去,東摸摸西摸摸,嘴裏不停地發出感歎聲,還去車庫裏轉了一圈,回到屋裏又仔細看了一陣後,他問魏軍:“你這房子有多大,多少錢買的?”這種問題有點探查隱私的味道,魏軍正在猶豫要不要回答,門鈴響了,他趕緊去開門,見是一個胖胖的年輕警察,不覺有些詫異。
警察問:“你家報警器響了,出了什麽問題嗎?”
魏軍有些困惑地回答:“沒有啊。”一邊把門敞開,讓警察看。
警察並不進門,隻是站在門口,往屋裏掃視了一圈,確認一切正常後,又問:“你是房主嗎?請出示你的駕照。”仔細看過魏軍的駕照後,又問:“你家報警器密碼是什麽?”魏軍趕緊回答了一串數字。
“關鍵詞?”警察又問。
“波兒,我兒子的小名。”魏軍回答,臉上浮現一絲小心翼翼地陪笑。
警察再一次從開著的門往裏看了看,似乎沒有懷疑什麽,才說:“你家報警器是幾分鍾之前響的,檢查一下,看看是不是什麽人動過了。”
警察剛剛離開,肖雨禾的電話就到了:“躍進,你家報警器是怎麽回事,警察把電話打到我家了,問你家出了什麽問題,我說你今天去機場接人,這個時間,應該到家了啊,怎麽警察打電話沒有人接。”
趙躍進趕緊說:“警察剛剛來過了,盤問了一番,剛剛走。我還真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謝謝你啊。”
“謝什麽,你把我的電話給了警察,我就成了你們家報警聯係人。警察打了你家的電話,你沒接,他們就打電話給我,然後才去的你家。你就等著交錢吧。我家上次不小心弄響了報警器,警察來了,賬單隨後就到,交了四十美元呢。”不等趙躍進反應,肖雨禾痛快地掛斷了電話。
魏軍找到了報警器響的原因。因為大哥好奇,按了報警器的開關,之後他又開門到車庫看了看,從車庫回來時,沒有關緊車庫通往屋裏的門,所以報警器響了。
大哥有些尷尬:“沒有見過你們美國的先進武器。不知道那個掛在牆上的小盒子是什麽。不過我們也沒有聽見報警的聲音啊。”
“報警的聲音不在我們家響,是在警察那裏響,警察首先打電話給我家,剛剛我們在說話,沒有聽見,所以警察又打電話給我的朋友,她也不知道情況,所以警察才過來看看。”趙躍進解釋說。
“美國警察還真負責任勒。”大哥感歎道。
魏軍說:“不光是這個好處,安裝了報警器,房子的保險也會便宜一點點,當然很少一點,我們家的保險就降低了兩百多美元,相當於安裝一個免費報警器。”
晚上,大嫂才對趙躍進提起來休斯頓的另外一個目的。魏大嫂前年得了子宮癌,很早期,在國內治療已經痊愈了。可是她心裏總是不踏實,聽說休斯敦有世界一流的癌症中心,便希望來美國檢查一下。
提起去醫療中心,趙躍進想到了張紫薔的新任男朋友。記得紫薔說過,他好像就在癌症中心研究室工作,上次在雨禾家聚會時還見過一麵,請他幫忙打聽一下癌症中心的情況應該沒問題。趙躍進撥通了張紫薔的電話。
張紫薔很高興幫這個忙,說男朋友任飛翔很有能力,常常幫助國內來看病的人聯係醫生住院等等。並且願意先和大嫂見一麵,了解一下情況。
按照約定的時間,趙躍進陪著大嫂,找到了那家星巴克咖啡店。張紫薔和一個清瘦的高個子男人已經等在那裏了。張紫薔把她的男朋友任飛翔介紹給趙躍進和魏大嫂,最後又補充一句:“他在癌症中心研究室工作十幾年了,對中心國際部的情況也很熟悉。有問題您盡管問。”
任飛翔清瘦的臉上笑容可掬,他問清楚了哪位是病人後,不等她們開口,就開始談自己的情況:“我曾經在上海一家醫院的腫瘤科當醫生,來美國十幾年了,一直在癌症中心研究室工作。聽紫薔說,你們已經交錢給我們醫院的國際部了?”
“是啊,去年十月交的兩萬美元,到現在都大半年了,也沒有看上病。多虧我隻是想檢查一下,如果是急病,恐怕都已經死了。”大嫂不滿地說。
任飛翔嘬了一口咖啡,不緊不慢地繼續說:“別人找國際部,是為了讓國際部給發一個邀請函辦簽證,如果你們已經有了簽證,就不需要他們了。國際部的反應很慢,病人太多。”
大嫂聽到這裏,有點著急了:“那怎麽辦,我們是聽說休斯頓癌症中心的醫療水平是世界一流的,所以才想來檢查。有沒有別的路可以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