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基督教的世界裏,有三大聖城。除了盡人皆知的耶路撒冷和羅馬外,還有一個就是西班牙的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Santiago de Compostela)。因為“身著”聖城的錦緞外衣,所以這三個聖城千百年來都吸引著無數基督徒前來朝聖,從而誕生了經久不息的朝聖之路。而去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的朝聖之路(Camino de Santiago de Compostela),不僅被拍成了大熱的電影《朝聖之路》(The Way),而且讓德國著名思想家歌德說出了這樣一句話:“歐洲就誕生在通往聖地亞哥的朝聖之路上。”
為什麽歌德會對這條朝聖之路做出如此高的評價?追本溯源,讓我們回到遙遠的公元376年吧。這一年,羅馬眼中的蠻族西哥德人被羅馬允許進入帝國境內居住,從此,羅馬就迎來了黴運。先是羅馬皇帝在戰鬥中被西哥特人殺死,再後來,當狄奧多西大帝把帝國分成東西兩個帝國後,西哥特人於公元410年洗劫了西羅馬帝國的“精神家園”羅馬,還“摟草打兔子”,順道拐走了皇帝的妹妹。最後,他們於公元419年在西羅馬帝國境內建立了一個國中之國,即西哥德王國,定都今天法國境內的圖盧茲。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當同樣屬於蠻族的法蘭克人把西哥特人轟到比利牛斯山以南後,西哥特人在公元527年把王國的首都定在了西班牙的托萊多,開始“汙染”這片土地。這時的西羅馬帝國,已經滅亡半個世紀了。各個蠻族,把差不多整個歐洲都禍害得烏煙瘴氣,羅馬的很多文明也都消失殆盡。也是這個原因,西方的一些曆史學家們把西羅馬帝國崩潰後的歐洲一直到文藝複興的曆史階段稱為黑暗的中世紀。但事實是,在人類第一個千禧年後,歐洲在上帝“新天新地”的預言下,在阿拉伯文明的熏陶下,已經開始發生脫胎換骨的變化。不過,在西哥特人定都托萊多時,歐洲還處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如果說法蘭克人在公元496年皈依基督教是他們準備迎接“新天新地”的分水嶺,那西哥特人在公元587年皈依基督教則是他們迎接“改天換地”的裏程碑。接受了上帝洗禮的他們在異教徒摩爾人入侵伊比利亞半島,滅了西哥特王國後,在西哥特貴族佩拉約的帶領下躲到了西班牙的阿斯圖裏亞斯,並於公元718年建立了阿斯圖裏亞斯王國,這是基督徒在摩爾人來到之後建立的第一個王國。同一年,佩拉約率領西哥特人打敗了所向披靡的摩爾人,於是西方學者便把這一年看作持續了近800年的“收複失地運動”的開端。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也許上帝要獎勵堅守基督信義的佩拉約吧,因而讓他之後的國王開疆擴土,征服了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所在地的加利西亞和其它地區。這還不算,到阿方索二世在位的公元814年時,還讓耶穌12門徒之一的聖雅各遺體在聖地亞哥被發現,於是跟法蘭克王國查理曼大帝同屬一個時代的阿方索二世在這裏建立了一個小教堂,並將之命名為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一個同名的小城也圍繞著教堂被興建。這奠定了此城成為基督教聖地的根基。
聖地亞哥是聖雅各的西班牙語名字,德孔波斯特拉是由拉丁語“繁星的原野”演變而來的。當年,聖雅各曾在西班牙傳教7年,當他在耶路撒冷殉教後,他的門徒們將他的遺骨帶到了這裏。可曆史的煙雲讓他的墓地消失不見了,直到一個農夫在星光的指引發現了他的墓穴和遺骨。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因為阿方索二世建立的這個小教堂,阿斯圖裏亞斯王國才首次得到了橫掃歐洲大陸很多地區的查理曼大帝以及教皇的認可,偏居一隅的它才開始融入基督教的“主流團體”,可是教堂建成後的幾十年都沒有成為紅紅火火的朝聖地。其原因是無嗣的阿方索二世死後,王國就陷入了王位爭奪戰中。同時,王國的敵人除了摩爾人外,還多了維京海盜,而且維京海盜不僅覬覦阿斯圖裏亞斯王國的富裕城市,更把西法蘭克王國的加洛林王朝折騰得奄奄一息。
等到公元899年,這兩股敵人或因內部矛盾或因定居下來而都不折騰阿斯圖裏亞斯王國時,王國的第一個“大帝”阿方索三世橫空出世了。在羅馬教廷的批準下,他建成了新的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主教教堂。從這時起,教堂才開始走上基督徒朝聖地的康莊大道。而它之所以會成為朝聖地,一方麵是因為聖城耶路撒冷掌握在穆斯林手中,這讓高盧地區、伊比利亞半島和不列顛的基督徒無法輕易前往耶路撒冷朝聖,另一方麵是侵擾歐洲的維京海盜已經在西法蘭克王國的諾曼底定居下來,他們沒多久就會在公元911年被西法蘭克國王承認,建立日後大名鼎鼎的諾曼底公國。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似乎一切都風調雨順,上帝的慈愛之手正在撫摸著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主教教堂,使其成為光耀歐洲的聖堂。當公元10世紀為西法蘭克王國加冕的蘭斯主教和北方各基督教國家的君主來此朝聖後,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正式成為基督教聖地和歐洲宗教中心。歐洲的基督徒們跨越高山、趟過河流,曆盡艱辛,從四麵八方朝這裏湧來,形成了著名的“聖地亞哥朝聖之路”。在中世紀流傳的神話中說,這些朝聖者們旅途中揚起的塵土,匯成了天上的銀河。今天,通往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的“朝聖之路”被歐洲理事會認定為歐洲第一大文化線路,也被列入了世界文化遺產。
這條朝聖之路不是一條,而是很多條。其中有從法國出發的長達780公裏的朝聖路,我夏天在法國的自駕中曾在這條路上的亞眠、維茲萊和裏昂等地停留過。也有西班牙北海岸線經過希洪的總長824公裏的朝聖路,還有與“白銀之路”重合的960公裏的朝聖路,以及從葡萄牙裏斯本開始的長620公裏的朝聖路等等,等等。無論從哪條路來,這些基督徒的最終歸宿地,都是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這個教堂,就像地心引力,把歐洲的基督徒吸到此地。而來自歐洲不同地區,數不勝數的基督徒在長途跋涉中,除了帶動了朝聖路上原有城市的經濟繁榮和宗教昌盛以外,也讓朝聖路上興建起了眾多新的城鎮、修道院、教堂和醫院等,現代歐洲的骨骼脈絡就這樣通過“聖地亞哥朝聖之路”被搭建了起來。同時,這些來自歐洲五湖四海的人們把他們各自的語言、文化和思想等也留在朝聖路上,使其在朝聖路上發生碰撞和融合,讓封閉、落後的歐洲打通了“血脈”,如水般流動了起來。“聖地亞哥朝聖之路”不單單變成了歐洲基督徒靈魂的皈依之道,還變成了歐洲的貿易通道。我想,這就是為什麽歌德說:“歐洲就誕生在通往聖地亞哥的朝聖之路上”的原因。
我很佩服這些披荊斬棘,徒步走過這些朝聖之路的人們。他們為了心中虔誠的信仰,甘願“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不是基督徒的我沒有這樣的執念,但我可以做到但丁說的,“哪怕隻是看一眼聖地亞哥的房屋,就已經是在朝聖了。” 此次西班牙之旅,我們從薩拉曼卡到希洪,走過了朝聖之路中的一段,最後“百川歸大海”,來到了同樣被列入世界文化遺產的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城。從希洪到這裏的路上,我對這個朝聖之路的終點站懷有無限的憧憬。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
一路上仍然是盤山路,但在這些盤山路中,我們居然見到了在法國夏日裏看見的綠色山穀。既像加濕器又像暖氣片的北大西洋暖流把溫暖濕潤的水汽不斷吹向伊比利亞半島,讓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所在的這片區域形成了狹長的溫帶海洋氣候帶,草場豐茂,畜牧業很發達,因而這片區域被稱為“綠色西班牙”,
到達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天空變得陰沉沉的,仿佛提示我這個聖城和教堂曾經遭受的苦難。在統治了阿斯圖裏亞斯王國40多年的阿方索三世前一年,他把王國分給了三個兒子,這三個王國分別是長子的萊昂王國、次子的加利西亞王國和幼子的阿斯圖裏亞斯王國,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城所在地隸屬加利西亞王國。之後,阿方索三世的長子死後因無嗣、次子死後因繼承者太年幼,從而這兩個王國被幼子合並,曾經的阿斯圖裏亞斯王國得到了短暫的統一。當幼子於公元925年離世後,阿斯圖裏亞斯王國便開始了超過一個世紀的王位繼承鬥爭,日後統一了西班牙的卡斯蒂利亞伯國也在此期間誕生,而讓聖城和教堂遭受滅頂之災的也是在這段時間。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公元968年,維京艦隊在諾曼底公爵的鼓勵下洗劫了這座已經“光彩照人”的聖城,但聖城和教堂並未受到滅頂之災。讓它們受到滅頂之災的是後倭瑪亞王朝的宰相阿布·埃米爾·曼蘇爾,他在公元997年摧毀了這座聖城和教堂。穆斯林們長途跋涉把教堂的大門和大鍾等運到了科爾多瓦,然後用教堂的大門做科爾多瓦大清真寺的門,而大鍾則被他們融化,變成了科爾多瓦大清真寺裏的吊燈。曼蘇爾在這場對基督教世界造成重創的勝利後,開始膨脹,踢走後倭瑪亞王朝的君主,自任哈利發,成為穆斯林的精神領袖。他這種倒行逆施的行為惹怒了真主,而洗劫基督徒的聖地又惹怒了上帝,惹怒大神的結果就是後倭瑪亞王朝在他死去不久後便分崩離析,分裂成了20多個小國,這給了“收複失地運動”一個天賜良機。
在後倭瑪亞王朝“最後的瘋狂”期間,伊比利亞半島的各基督教王國通過聯姻和征服等,領地不斷在變化。公元1037年,娶了萊昂王國國王妹妹的卡斯蒂利亞伯爵斐迪南一世大帝打敗了他的大舅子,把萊昂王國劃歸自己名下,又占領了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所在的加利西亞,還在今天的葡萄牙北部建立了一個附屬伯國,之後加冕自己為西班牙皇帝。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誰知道,他死前把好不容易打下的江山分給了他的三個兒子,於是三個兒子在他死後立刻陷入廝殺中,最後自稱為“全西班牙皇帝”的阿方索六世勝出,占領了他兩個兄弟的領地,也包括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就是這個阿方索六世,正式掀開了轟轟烈烈的“收複失地運動”的篇章。因為他收複了托萊多和薩拉曼卡等重鎮,因此托萊多才有機會成為阿拉伯文明向歐洲傳送的基地,薩拉曼卡才有機會成為西班牙的“文化之都”,而西班牙著名的史詩《熙德之歌》也跟他有關,基督徒象征之一的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城及其教堂也在他統治時被徹底重建。
聖城千餘年的曆史,就像《繞道去聖地亞哥》那本書中說的那樣:“沒有在西班牙迷宮般複雜曆史中徘徊過的人,都不知道是在怎樣的一個國度旅行。” 這個因教堂而興,因教堂而亡的聖城寄托了基督徒怎樣的哀思,或許隻有徒步走過《朝聖之路》的人才有資格說。對於不是基督徒的我們來說,不斷被重建的它是一個讓我們回顧曆史滄海桑田的符號,也是一處可以讓我們攬盡文化寶藏之地。據說從阿方索六世重建它那時起一直到今天,所有歐洲的文化和藝術潮流都在這裏留下了非凡的作品。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
阿拉梅達公園
我們的酒店在離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很近的阿拉梅達公園(Parque da Alameda)旁邊。坐落在城市中心的這個公園建於16世紀,裏麵種滿了各種顏色的茶花。最初公園為不同階層的人設計了不同的步道,以便貴族和平民可以互不打擾。廣場入口處是兩個穿著奇裝異服的姐妹的雕塑,她們曾在弗朗戈統治期間每天穿著這樣的衣服來此散步以示抗議。因酒店沒有停車位,所以我們隻好把車停到了教堂附近的地下停車場裏。這裏的停車位比加迪斯的還貴,一晚近20歐元,跟比利時安特衛普的差不多。
從停車場走到近在咫尺的大教堂,我們並沒有感受到聖城應該有的人潮湧動,教堂前寬闊的石匠廣場(Praza do Obradoiro)上的人也稀稀疏疏。我們站在這個城市心髒的廣場上,看看曾經的雙王行宮,再轉過頭凝望著平麵呈拉丁十字型,被曆代國王重修和擴建,因而融合了羅馬式、哥特式、銀匠式、巴洛克式和新古典主義多種風格的教堂,希望占地8千多平方米的它能給我們的感官帶來震撼,可是沒有。它很恢弘,也很精美,但教堂暗色調的建築材料就是沒有觸動到我們,也許因為陰天的緣故吧,我們這樣想。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
聖雅各之墓
不過,看似不美的它卻被刻在了西班牙發行的歐元硬幣上。教堂的主入口是建於12世紀末的“榮譽之門”,門上雕刻著約200個《聖經》中的人物。可這個主入口遊客是不能進入的,遊客要從側門進去。讓我沒想到的是,西班牙到處都是收費的主教座堂,但這個教堂卻免費。想想也是,作為四通八達的“朝聖之路”的終點,此教堂一定得到了很多捐贈,不差錢自在情理之中。
不差錢的結果就是教堂內被裝飾得金碧輝煌,連棚頂的小燈飾都是鍍金的。主祭台是巴洛克風格,有36個金色所羅門柱,不知道用了多少斤黃金才呈現出金光閃閃的效果。祭台下即是聖雅各之墓,這是朝聖者的最終目的地。雖然這座教堂在基督世界占有無比重要的地位,還擁有世界上最大的香爐,但它的外部和內部結構都沒能引起我的仰慕,隻覺得教堂中的雕塑跟法國南部很多教堂的雕塑很相像。但是,當我走入教堂中的博物館時,我立刻對教堂開始仰視了。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珍寶館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珍寶館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珍寶館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珍寶館
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教堂珍寶館
這個博物館是一個珍寶館,裏麵除了有價值連城的金銀器和聖物箱以及雕塑和繪畫外,還存放著跟加利西亞曆史相關的神聖手稿和文件,也存放著名列西班牙前茅的掛毯等。而最讓我感興趣的是,曼蘇爾毀掉該城後,命人把教堂大鍾扛到科爾多瓦的鍍金版畫就掛在牆上。看著這幅版畫,我能想象當年的穆斯林是如何群情激昂,曼蘇爾是如何把鼻子翹到天上去的。
在這個聖城,除了此教堂外,還有一個我一定要去的地方,它就是塞萬提斯廣場(Plaza de Cervantes)。作為一個文學愛好者,我對寫出了文學史上第一部現代小說的他不懷有崇敬之情是不可能的。從教堂到廣場,要經過最初由阿方索三世修建的聖馬蒂尼奧·皮納裏奧修道院(Mosteiro de San Martino Pinario)。這個外表光鮮的修道院沾教堂的光兒,在15世紀末成為了加利西亞最富有和最強大的修道院。可最初建於10世紀的塞萬提斯廣場卻很小,一點兒也不起眼兒,入夜時也冷冷清清的,跟塞萬提斯的大名根本不匹配,隻有廣場上的柔和燈光讓這位大師的風采放射出來。
塞萬提斯廣場
聖馬蒂尼奧·皮納裏奧修道院
金塔納廣場
離塞萬提斯廣場不遠,還有一個廣場,名為金塔納廣場(Praza da Quintana de Vivos)。這個正方形的廣場其實就在大教堂的後麵,我因為要先看萬提斯廣場,因而後到了這裏。此廣場比塞萬提斯廣場大得多,在老城的廣場中,它的麵積僅次於廣場前的石匠廣場。建於16世紀的金塔納廣場最初是一個墓地,現在四周除了大教堂的南立麵外,還有一個修道院和其它兩棟巴洛克式的建築。
我繼續在老城裏往返穿梭,從白日走到黑夜,可就是沒有找到讓我驚豔的事物。我以為,這個聖城應該跟托萊多和薩拉曼卡一樣,讓我有再次重訪這裏的衝動,可是到處充滿著暗色建築元素的它在陰沉沉的天空中,就像一個悲愴的老人。雖然這個聖城沒有我預料的那樣好,但我畢竟做到了但丁所言:“去過或即將前往聖地亞哥的人,才稱得上是真正的朝聖者。” 我願,聖地亞哥-德孔波斯特拉城的悲愴,會像貝多芬的《悲愴》之曲一樣,能把人們帶出物質的軀殼,引向無垠的精神宇宙,讓人們能夠做到德國浪漫主義作家霍夫曼所說的:“在塵世之物中感悟超塵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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