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紫玲版《問情》 by 時光
目測應該是蔡幸娟版 《問情》 by 毛毛
這是當年大愛的電視連續劇《戲說乾隆》的主題歌,愛了多年。詞美,曲美,意境美。夠悲,夠傷,夠深情。可以說,承載了我所有少女時期的愛情夢。
一直想唱來著,一直唱不好,啃幾口就放下。伴奏下了刪刪了下,來來回回也有N次了。一直是心裏一道揮之不去的白月光。
然後忽然,毛毛給唱了。。。唱得那叫一個斷腸。一激動說跟一個。毛毛叫我綁她,說完就開始催,直催到前天半夜,一會兒一個,唱完沒?我去,你當我跟你一樣是歌星,啥都信手拈來。然後正夜半歌聲,遭某人抵製,說我成天打情罵俏,不能忍(這是對毛毛太有信心還是對我太有信心?其實我不過是她後宮的N分之一,說得好像多三千寵愛在一身一樣……),所以沒錄完就含恨睡了。昨晚按毛毛傳授的,去車裏錄,感覺居然挺好。挺安靜,挺緊湊,除了坐著有點兒使不上勁。不過還是單獨的版本。為配合90年代風情,毛毛唱了很多我愛莫能助的大顫音,一堆直線和一堆波浪放一起相當詭異,就像油水不兼容。所以不合了,一起發算了。她現在忙,戒網,我就替她發了,被歌星碾壓也不是啥丟人事。:P
Last minute還是決定用前晚在家裏錄過的一個版本,雖有瑕疵,好在情緒略飽滿些。
(p.s. 自聽說王傑也不會顫音,又聽到耳機偶像幹幹淨淨的直線。。。我心中就充滿了希望。。。^^)
韭菜/時光
他走了。她大病一場,僵臥數天。數天裏她幾乎不吃不喝,餓極了就以清水餅幹果腹,有了力氣好繼續流淚。她想不到自己眼淚竟這樣多,仿佛念青唐古拉山下的泉水,日夜噴湧也無枯幹之時。她的靈魂仿佛都稀釋在那淚泉裏,匯聚成河,滾滾東去。
她絕望地思念他,在白天,在黑夜,沒完沒了想象他的樣子。她的思維成了一支畫筆,一筆筆勾勒他的輪廓: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孩子氣的嘴唇,他眉梢眼角每一點一滴零星的笑影。細節極盡精微。倘有靈魂繪畫比賽,她倒頗有拿獎的可能。畫完一遍,像畫沙畫,再抹掉重來。在一遍遍聖徒磕長頭般孤寂而虔誠的描摹裏,他一點點刻上她的骨,銘上她的心。
她最懷念他的氣味,淡淡的,清清爽爽,是初秋晨起,第一陣曉風吹過鬆枝的感覺。他喜歡吃韭菜,喜歡得不行,韭菜餃子,韭菜餛飩,韭菜盒子,韭菜炒蛋,無韭不歡,以至於她也愛上了韭菜。韭菜多可愛啊!夜雨剪春韭,新炊間黃粱。一畦春韭綠,十裏稻花香。幾夜故人來,尋畦剪春雨。漸覺東風料峭寒,青蒿黃韭試春盤。她借著古詩的意境,讓韭菜在心田裏瘋長。在她眼裏,他幾乎也成了韭菜的化身,綠油油,青蔥蔥,陽光逼人。
所以她喊他韭菜。她常親昵地呼喚——韭菜,快來吃韭菜盒子嘍——
他受之欣然。
愛情不是化學方程式,需要配平。在愛裏,總有一方愛得多些,另一方愛得少些。偶爾她也會有影影綽綽的難過,為他的漫不經心,然而他的目光像太陽,總能第一時間驅散她心裏的陰雲。至於她自己,是毫無保留地愛著的,或許愛得太多了些,這從他不時流露的厭煩情緒裏就能推斷出。但她控製不了自己的愛情。她像飛蛾撲火,不顧一切地為愛獻身。如果可能,她簡直願化作熊熊燃燒的火把,照亮他幸福的長路。她的寵溺卻並不能收獲同等的愛情,相反,倒收獲了越來越多的棄嫌,和不著痕跡的漸行漸遠。
直到他把決絕說出口,奪門而去,再不回來。
她像以全部身家投入股市的人,一夕間滿盤皆輸,甚至輸掉了魂魄。她如絕症患者般在曾經的二人世界裏麻木僵臥,用最後的氣力回味往日甜蜜的斷簡殘篇。
終於有天,在她餓得氣息奄奄之時,她走進廚房,聞到一陣惡臭。臭氣異常濃烈,味同人的排泄物,讓她搖搖欲墜的病弱之軀都感到了忍無可忍。她蓬頭垢麵地在廚房裏轉來轉去,到處搜尋臭源,最後她驚異地發現,那臭氣是出自一把腐爛的韭菜。
她想起來了,在他離開那天,她曾去菜市場買了把新鮮韭菜,根根青蔥硬挺,就像他。她歡天喜地地回家,想為他做頓韭菜盒子,結果進門就迎來分手噩耗,悲痛之餘,韭菜也就被忘在了洗菜筐裏,在她病臥的日子一點點腐爛,直至冒出黑水,發出惡臭,麵目全非。
她呆呆望著那把爛韭菜,心中五味雜陳。吃了那麽久的韭菜,她竟從不知這新鮮時香氣可人的蔬菜腐爛後會有如此猙獰可怖的氣味,讓她想到賈瑞手中的風月寶鑒,再美的人,照出來也不過一具枯骨。心頭的巨石猛然一鬆,她體驗了瞬間的魂兮歸來。
她把爛韭菜丟進垃圾桶,洗臉梳頭,準備為自己做頓像樣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