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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訪4885份出生證買賣經曆

(2023-07-16 04:11:07) 下一個

4885份出生證被盜10年卻成懸案!洗白了多少被拐兒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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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12-07 

本文綜合自微信公眾號“極目新聞”(ID:ctdsbgfwx)2021年12月6日《4885份出生證被盜!警方重啟調查》、微信公眾號“民主與法製時報”(ID:mzyfzshibao)2016年12月17日《“出生證買賣”暗訪經曆:千裏追賣家 跨省“釣中介”》。

5年前,民間打拐誌願者上官正義向河南商丘警方報案,福建省有人購買孩子後憑借非法獲得的出生證成功上戶口,其中相當一部分出生證來自商丘市婦幼保健院。

2011年,該保健院4000餘份出生證被盜,下落不明。此後,上官正義未得到商丘警方關於破案的回複。

視頻剪輯:彭婉馨

12月2日,上官正義發布微博稱,自己希望當地重視此案,並繼續調查。他告訴極目新聞記者,自己心中對此事仍存在一些疑問,亟待官方進行解答。

12月5日,極目新聞記者聯係了商丘市公安局梁園分局刑警隊郭隊長,他表示,目前當地十分重視此事,已對此案重啟調查。

蹊蹺出現的孩子

2011年,商丘市婦幼保健院發生案件:2885份出生證被盜。次年,該院清查時發現又有2000份出生證丟失,係當時被盜後未清查出。

2014年,上官正義接線人舉報稱,福建有人購買孩子後成功上戶,他通過臥底暗訪了解到,為這些來曆不明的孩子上戶口的出生證,是從商丘市婦幼保健院流出。

將知曉的情況反映給商丘警方後,上官正義期盼著能將黑色產業連根拔起。未曾想,這一調查至今沒有結果。

上官正義告訴極目新聞記者,自己當時接到舉報後感到十分疑惑。“因為給孩子上戶口必須持有出生醫學證明。”他與線人進一步了解才得知,當地有人專門販賣出生證。

上官正義經過調查發現,當地有一些生於上世紀70年代的人,過去沒有生育孩子,突然家中多了一個孩子。

上官正義注意到,這些孩子的出生地都標注的是河南。他很快找到了這些多出孩子的家庭,對方表示,自家多出來的孩子,是經過朋友介紹抱養的。

抱養的孩子如何上戶?上官正義意識到這其中可能存在黑色產業鏈。

“當時我找到了大量中介,發現他們在兜售出生醫學證明。”上官正義表示,自己從出生證中介處得知,中介可以根據孩子年齡的大小,購買符合孩子當年批次的出生醫學證明。這些出生證,中介販賣的價格在每張6萬元至10萬元。

“我們國家實行的是出生醫學證明編碼製。”12月5日,上官正義向極目新聞記者解釋,不同地區及不同年份出生的孩子,醫學證明編碼都會有區別。而這些中介在詢問孩子年紀後,便能根據年齡去篩選符合的出生證。

“出生證一般都是隻有編號,在孩子出生以後會在上麵打印上其他信息。”上官正義表示,出生證上有防偽標記,公安係統在為新生兒上戶口時會進行鑒定,但對於孩子的信息,公安機關並不會進行檢查。因此,這些出生證中介才能鑽了空子。

丟失的4885份出生證

那麽,這群來曆不明的孩子,出生證究竟是從何而來?上官正義與同伴通過中介,搜集了大量未出售的出生證,發現出生證上的公章涉及河南多家醫院。

上官正義告訴記者,當時自己一行人了解到這一情況後,便從福建前往河南進行調查。

通過走訪涉及的多家醫院,上官正義收到的回複清一色是,“此證並非我們醫院頒發。”但事實上,此前上官正義曾找警方求證,得知這一批出生證確實是真的。

“我們當時肯定這個證是真的,但證上的公章是假的。”上官正義表示,自己個人無法通過出生證編號查詢到出生證所屬醫院,因此隻得求助官方。

上官正義找到河南當地計生辦得知,這批出生證歸屬於商丘市婦幼保健院。2016年,上官正義輾轉得到兩份商丘市婦幼保健院內部文件。

相關通報

上官正義向極目新聞記者展示了這兩份文件,其中一份文件係商丘市梁園區衛生局的通報文件。

通報稱,2011年1月30日,商丘市婦幼保健院發生《出生醫學證明》被盜事件。通報最後,是對該院相關負責人的處罰結果。

相關情況說明(圖源:受訪者)

另一份文件名為《商丘市婦幼保健院關於出生醫學證明被盜情況說明》,開具時間是2013年7月23日。

該情況說明表示,科室人員在2011年1月30日早上8點走進科室走廊時發現,出生醫學證明辦公室門打開,地麵和桌麵上散落有空白出生醫學證明。隨即,相關人員報警,轄區派出所趕到後對現場進行了勘察和筆錄。

情況說明稱,當時院方在清點時,發現有2885份空白出生醫學證明被盜。次年二次清查時,又發現了2000份出生證明不知去向,認真審核發現係當時被盜時沒清查出來。

5年前曾有河南媒體調查此事

上官正義說,報案後,商丘當地成立了專案組對此事進行調查,也有專職民警與自己聯係。但隨著時間推移,原辦案民警已調離專案組,此案的後續進展也沒有消息。

2021年12月2日,上官正義發布微博稱,自己希望當地重視此案,並繼續調查。同時他告訴記者,自己心中對此事仍存在一些疑問。

上官正義表示,按照上述情況說明所說,事發後有派出所民警對事發地進行了勘察,但並沒有明確究竟是誰盜走了這些出生醫學證明。

此前河南都市頻道走訪時得知,這些來曆不明的孩子是抱養來的(圖源:河南都市頻道)

此前河南都市頻道走訪時也發現這一些出生證都屬於商丘市婦幼保健院(圖源:河南都市頻道)

記者注意到,2016年河南都市頻道曾對此事進行過調查。當時該頻道記者在福建走訪調查了解到,使用這一批出生證的孩子,大多來曆不明。

5日下午,極目新聞記者聯係上商丘市婦幼保健院,工作人員表示,自己對於此事不知情,若需要了解情況需谘詢院內領導。記者多次撥打商丘市衛健委電話,但並未接通。

相關報道| “出生證買賣”暗訪經曆:千裏追賣家 跨省“釣中介”

一本小小的出生證能賣10萬元,這是我之前沒想到的。而且,證件背後隱藏的利益鏈,卻已是非常成熟。這篇報道刊發後,在社會上掀起了軒然大波。到市場關注。

記者|李曉磊

8月底,我從國內知名打拐誌願者上官正義那裏知道了“倒賣出生證”的線索。為此,他已潛伏在賣證中介裏兩年多。

“什麽樣的家庭會去買出生證?”我問。

“大多是被拐賣來的孩子,通過正常渠道辦不下來!”上官正義說,當時,他整理出來的問題出生證已經超過600本,這個數字對應的,可能是相當數量的非法買賣人口。

河南、湖南、福建、貴州、山東均是涉及省份。其中,福建是買證重災區。

毋庸置疑,這個采訪難度是極大的,因為要摸清買和賣兩條線,並且還要調查是什麽人或部門支撐起這條利益鏈。

采訪被”教訓“

上官正義向我爆料時,我正在鄭州出差,他提供的名單中有幾本流向福建的證,加蓋著鄭州市婦幼保健院的公章。

9月1日,河南電視台都市報道首席記者魏華與我同行,他們想用電視手法呈現這個調查。

這次合作,的確各自發揮了特長與優勢。比如,紙媒對采訪證據的獲取大多靠錄音,電視媒體要把這些證據全部影像化,這些增加了信源的權威性與真實性。

采訪前,我和魏華做了大量準備,比如出生證申請與發放製度、官方在這方麵管理有沒有漏洞等,但以什麽身份出現在醫院,是個難題。

想來想去還是決定亮明身份。不能否認,當時我倆有關此事的采訪,還很生疏。

到了鄭州市婦幼保健院辦理出生證的辦公室,我拿著疑似問題出生證的編號,找到醫務人員,並表明了身份。

“有人投訴你們辦假證!”我說。

“不可能。”醫務人員一臉驚詫。

“這是不是你們辦的?”我向她提供了一個J412開頭的編號。她查詢後予以否認。

但買方家庭拿著該編號對應的證件,在福建福清為孩子上了戶口。解釋不清後,醫務人員將我們支到主任辦公室。主任是位女性,看起來50多歲,皮膚顯黑,微胖。

我向她主動出示了《新聞記者證》,又說明采訪來意,她說需請示領導。過了幾十分鍾,主任自己回來了,但對涉事出生證絕口不提。無論我們如何變化采訪方式,對方就一直繞彎子。此時,任何有關采訪的理論知識,都顯得那麽蒼白。

接下來近1個小時,她用連珠炮式的方式,質疑我和魏華的采訪動機不純。我們幾次想插話,她都拿出訓斥下屬的口吻,對我們連續幾輪進行“教育”。為避免采訪衝突,我和魏華努力克製情緒。

“你們記者沒資格查詢,按照上級規定,隻有公安和檢察院才能查。”主任的聲調越來越高,並拿出一份公安部和國家衛計委聯合發布的文件,證明她說法的依據。

我和魏華麵麵相覷,不知怎麽刺激到了她。看到魏華用手機拍攝時,她情緒更加激動,隨後,把分管宣傳的領導喊了過來。

這位女性領導很客氣,我們交談時,那個主任仍不時插話。當她得知,醫務人員早已告知查詢結果時,表現得更為惱怒。

我和魏華搖搖頭後,迅速離開鄭州婦幼保健院。出去後,我倆長舒了一口氣,彼此都知道心裏委屈,但隻能藏在心裏。

顯然,這種向醫院直接亮明身份的辦法,並不好用,但不亮明身份,可能連門都進不去。

我們手裏的出生證,還有一部分來自新鄉市、漯河市、周口市的婦幼保健院,大多也流向福建。在這些地方的采訪異常順利,他們不僅否認了辦理過加蓋自己單位公章的出生證,還直接透露出很多管理漏洞。

後在河南省衛計委提醒下,我們才得知,這些加蓋鄭州、新鄉、漯河等婦幼保健院公章的出生證來自商丘。該市婦幼保健院則證實,在2011年,他們丟失過4885份出生證。

魏華和我一頭冷汗,假如這些證都被不法分子利用,將是一個怎樣的難題?商丘方麵並證實,上述流失出去的證,全部是他們的號段。

可這些證是怎樣流失出去的?是套用編號,還是私刻公章?公安至今沒有結論。我們對這一部分的調查,隻能被迫終止。

千裏追”賣家“

流向福建的出生證,還有一部分來自湖南郴州市汝城縣集龍鄉衛生院。魏華因有其他采訪,我們約定到福建會合。

在湖南的采訪,《新京報》記者曹曉波和我一起。上官正義也加入其中。

此前我和上官正義一直靠微信和電話聯係,由於他一直做打拐臥底,所以網絡上沒有關於他真容的照片。我和曹曉波與上官正義見麵,頗像電影中特務接頭,幸好大家都是年輕人,溝通起來並無障礙。

9月5日淩晨1點多,我們才敲定調查方案。並且要以鄭州婦幼保健院為例,調整采訪思路。具體是,和醫院對接時,我們以出生證持有者親戚身份出現,理由是,小孩出生證丟失,需要醫院開具證明;和衛計部門的接洽,必須亮明身份。

商量好後,我們睡了幾個小時,馬上從長沙乘高鐵到郴州,然後曹曉波從親戚家中借來私家車前往汝城。因為,郴州到汝城的巴士用時很長。

開車大約行駛了4個多小時,就見到了豎在路邊的集龍鄉衛生院的牌子。這裏病人並不多,實在難看出它會和倒賣出生證有瓜葛。

現任衛生院院長的回答,與河南商丘一模一樣,也說丟失過一批。汝城縣衛計委紀檢書記表示,除丟失外,上一任院長還違規為別人辦理過,這位院長已被撤職,記者采訪時,當地衛計委還在調查他。

由此看出,該院長可能是衛生院違規辦理出生證的幕後人。

按照汝城縣衛計委說法,之前他們在出生證管理上的確存在漏洞,導致很多家庭拿買來的證件,在公安機關上戶。直到今天,衛計委關於出生證的信息,還沒與公安聯網。

“好多人利用這個漏洞買證辦戶口”。上官正義說,他在解救被拐兒童時,發現了很多這樣的案例,如果不做DNA,根本無法辨認。

湖南這條線確定後,我和上官正義又飛到貴州凱裏,這裏是黔東南州府所在地,曹曉波在湖南繼續“深挖”。

證據顯示,流向福建的證件,加蓋著黔東南婦產醫院和東南醫院的公章。黔東南婦產醫院經過查詢後,明確表示他們沒辦理。

東南醫院更是不負責任,他們連暗訪人員身份都沒問,就直接開具了一份證明,稱他們辦理過,但證件持有者卻說他們沒在這家醫院生產。

幸運是靠雙腳走出來的

隨後,我與上官正義、曹曉波以及魏華和攝像宋振華馬不停蹄地趕到福建福州。在該省的采訪目的,是要佐證買證家庭,難度可想而知。

這些家庭,大多來自平潭縣,從該地乘快船到台灣隻需3個小時,除平潭外,莆田與福清也有買證家庭。

因為沒到過該地采訪,頭兩天的采訪由福建電視台一位同行帶領,盡管如此,我們仍需要克服的是語言問題。

我是河北人,上官為四川人,曹曉波為湖南人,魏華和宋振華是河南人,我們完全不具備聽懂福建沿海地區方言的能力。

也因此,最初兩天的采訪,很難突破。而且,我們犯了一個致命性錯誤——所有人核實同一信源。後來發現,這種方式既沒效率,也無意義。

兩天過後,我們分成兩路,我和曹曉波跑莆田,魏華和宋振華跑福清,上官正義在後方提供資料支持。最終,我們再一起到平潭調查。

我們調查的關鍵問題是:為什麽買證?怎麽買的?孩子怎麽來的?

除語言外,又麵臨身份問題,走鄉入戶采訪不同於在政府采訪,麵臨的不確定性太多,搞不好就要挨打,大家最終商議結果是,統稱“從北京來的”,如果對方報警,等警察來後亮明身份。

我和曹曉波找的第一個買證家庭,是位於莆田市秀嶼區東嶠鎮山香村的許小民(化名)家,這裏距莆田市很遠,是個在山上的小村莊,幸好出租車能到達。為了打聽他家,費了很大力氣。

這個村莊裏,到處都是空置的別墅、洋房,很多都沒有裝修,村裏以空巢老人和留守兒童居多。打聽許小民家時,問了四五個人後,彼此都聽不懂對方說什麽。盡管我們使用普通話。

後來,碰到了幾個年輕人,但他們說從未聽過這個名字,還有幾個打牌的中年人,則置之不理。9月的莆田鄉下一直下雨,采訪進行到此,心情煩躁至極。

我們幾乎敲遍了整個村的門,仍一無所獲。甚至,有人把我們當成討債公司,最後隻能尋求村主任幫助。村主任熱情,也沒詢問身份,很快搞到了許小民的電話。

許在廣東打工,在電話裏,他承認因超生,才花2500元買到了汝城縣集龍鄉衛生院的出生證,對於買證渠道,他說,是撥打了大街上的辦證電話後辦理的,我們不太相信。

采訪完許小民後,已是晚上,雖然累得疲憊不堪,但仍為這個突破感到高興。我拿出手機,拍了張路燈下我和曹曉波的剪影,在微信朋友圈寫下:幸運是靠雙腳走出來的。後擔心敗露采訪行蹤,又刪除。 回到賓館時,又是深夜,第二天一早,我們又趕往莆田市秀嶼區湄洲鎮,這個鎮位於海島上,進出都要靠乘船,如果采訪出現意外,將會無法下島。

上島後,租了兩輛電動車,打開手機導航挨家找。在這個鎮子,不僅核實到了幾個買證家庭的信息,他們還承認孩子是抱養或買來的。這些人的證大多來自貴州黔東南婦產醫院。

魏華他們的采訪也很順利,並佐證了幾個從河南買證家庭的孩子並非親生。接下來幾天,我們將重心放到平潭,因為上官正義掌握的買證名單中,平潭占去數百個。

這些家庭,分散在平潭縣各個鄉鎮,有的與戶口地址嚴重不符。我們選擇了有代表性的家庭後,仍然兵分兩路,各自負責調查的區域。

大多數買證家庭對我們的到來並沒敵意,他們更多的是恐懼與不安,並一直問我們:孩子戶口會不會注銷?而他們的買證渠道,都是通過朋友聯係的中介。

在平潭采訪,還有個不錯的收獲是,當地公安局戶籍部門人士接受了采訪,他承認每年因為出生證問題,向全國各地發很多函件。

所謂發函,就是公安部門發現出生證有問題後,會郵寄信函到當地計生部門核查真偽。

跨省”釣中介“

隨著調查深入,我們發現,出生證買方、賣方,大多依靠中介關聯,可中介去哪裏找?

在網絡上,我們發現了不少自稱辦理出生證的人,但多是假證,辦理真證的人潛伏得特別深,在QQ群一般也不說話,並從每個人發言中,判斷是不是記者或警察。

上官正義在中介QQ群裏已經臥底兩年多,最終突破從他那裏進行。由於精湛的“演技”,上官正義完全取得了幾個中介的信任。

我們把目標鎖定在山東省聊城市高唐縣一名叫趙大鵬的中介身上,他的市場遍布全國,在圈內享有盛譽。

上官正義雖和他聊了很久,但與其聯係時他仍懷疑:“你們是不是記者?”“你才是記者呢?我們是正經生意人。”上官正義回嗆了他。

趙大鵬說,他操作的出生證,從高唐縣婦幼保健院辦理,並且帶高唐縣人民醫院全套分娩記錄,分娩記錄是留在醫院的,以應對後期公安發函。

“一套病曆一本證,總價10萬元。”趙大鵬說,“先付定金,戶口辦成後,再付尾款。”

但他一直在懷疑我們,我們也表現出十分懷疑他,彼此玩起心理戰。但趙大鵬太想掙這筆錢了,最後約我們去山東濟南見麵。

那時,接近20天的高強度采訪,已經非常累,但還是馬上收拾行李,飛到濟南。

為了符合生意人身份,我們湊錢在濟南萬達凱悅酒店,開了最好的房間。然後通知趙大鵬見麵地點,他聽到我們住的地方後,顯然打消了顧慮。

我們設計的見麵地點有兩個,第一個是房間,為此,我們在房間床頭、花瓶處裝了幾個錄音設備。另一個地方在酒店西餐廳,並決定見麵時,除上官外,還要再配個人。

我和曹曉波過於書生氣,不太像有錢人,宋振華太樸實,也不像有錢人。最後,隻有魏華和上官正義共同前往。但每個人分工精確到了極致。

宋振華守在大廳,等魏華和上官正義接應趙大鵬後,宋負責觀察有沒有同夥,並且他要一直守在酒店大廳,等趙大鵬離開後,繼續觀察可疑人員。

我和曹曉波在西餐廳另一個角落冒充顧客,以應付突發情況。而且,我要在他們正式聊天後20分鍾,到外麵給上官正義打電話,然後冒充他的秘書,催促行程。

為此,上官正義把電話裏我的名字,換成了“秘書”。整個過程中,魏華身上帶有錄音和錄像設備。一切很順利,趙大鵬風塵仆仆來了,還給我們帶了一盒當地特產:驢肉。

最終,談判選擇在西餐廳,雙方坐下後,趙大鵬直奔主題,說自己能把出生證和分娩記錄辦下來,但需要我們提供辦證人身份證和結婚證。

眼看到了20分鍾,我找了個酒店樓層,給上官打電話,並按照排練過的台詞進行。

這個電話,迅速結束了他們的談判時間。趙大鵬不敢多呆,他們離開後,我們確保沒人跟蹤,才全部返回房間,錄音、錄像效果極佳。

而且,我們打開了趙大鵬帶來的那盒驢肉,查看裏麵是否有裝有定位設備,或處於開啟狀態的通訊設備,最後,發現是一盒既普通又安全的驢肉。

但還有個疑問,趙大鵬會不會騙我們?他回到高唐縣後,我們要求他發來辦過的證件,他猶豫和拒絕了很久,並埋怨我們不信任他。

見狀,我們稱他是辦假證的騙子。沒想到,這一招真管用,他果然發過來剛剛辦理過的江蘇泰州籍的出生證。我們獲得了買證人電話後,很快確認買賣事實。

但我們仍不交定金,為拿到增量信源,繼續和趙大鵬玩心理戰,並仍然稱他辦假證,後來,他被徹底激怒了。仿佛我們的質疑,侮辱了他的職業。

最後,他直接用微信給我們轉賬5000元,並稱:“你見過騙子先給人轉錢的嗎?”當然,我們沒有接收,次日,自動退回。

不久後,我們三家媒體,幾乎同時報道了出生證買賣黑市,目前,有關部門正在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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