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資料
正文

羅斯福的 “四大自由” 怎樣改變世界

(2023-06-05 08:09:38) 下一個

四大自由(英語:The Four Freedoms)是美國總統富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1941年1月6日星期一闡明的目標。在「四大自由演講」(準確而言是1941年國情谘文演講)中,他提出了「世界各地(everywhere in the world)」的人們應該享有的四項基本自由:

  1. 言論自由(Freedom of speech)
  2. 信仰自由(Freedom of worship)
  3. 免於匱乏的自由(Freedom from want)
  4. 免於恐懼的自由(Freedom from fear)

羅斯福在日本偷襲夏威夷珍珠港的美軍前11個月發表講話,日本偷襲導致美國於1941年12月8日向日本宣戰。在國會發表的國情谘文演講主要是關於美國國家安全以及肆虐東半球二戰對其他民主國家構成的威脅。演講中,他打破了長期以來美國奉行的不幹預政策的傳統。他概述美國對於幫助參戰盟友所做出的貢獻。

在此背景下,他總結了兩黨對待當時存在的國際幹預的共識背後的民主價值觀。演講中的一句名言就概括了這樣的價值觀:「如同人們並不單靠著麵包生活,他們也不單靠著武器來作戰。」在演講的後半部分,他列舉了民主的好處,包括經濟機會、就業、社會保障和“充分的醫療保健”的承諾。前兩項自由:言論宗教自由受到《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的保護。他將後兩種自由納入,則超出了《美國權利法案》保護的傳統憲法價值。羅斯福還讚同經濟保障方麵更廣泛的人權,並作出展望,這些展望成為了後來數十年社會科學經濟發展的“人類安全範式。他還納入了反對國家侵略的“免於恐懼的自由”,並把它帶到了他正著手創辦的聯合國

曆史背景

在20世紀30年代,許多美國人認為參與第一次世界大戰是錯誤的,堅決反對繼續幹涉歐洲事務。[1]隨著1935年以後《中立法》(Neutrality Acts)的立法,美國法律禁止對戰爭中的國家出售武器,並限製搭乘交戰船隻旅行。[2]

第二次世界大戰於1939年9月開始時,《中立法》仍然有效,並確保不會給予英國法國實質性的支持。隨著1939年《中立法》的修訂,羅斯福采取了“methods-short-of-war政策”,即如果不能宣戰並且沒有派出軍隊,就可以向歐洲盟國提供物資和軍備。[3]1940年12月,歐洲基本落入阿道夫·希特勒和德國納粹政權的支配。隨著德國在1940年6月擊敗法國,隻有大英帝國還能反對德國、意大利和日本的軍事同盟。溫斯頓·丘吉爾作為英國首相,呼籲羅斯福和美國向他們提供軍備,以便繼續戰爭。

1939年紐約世界博覽會慶祝了四大自由:宗教、言論、新聞和集會自由,並委托利奧·弗裏德蘭德創作代表它們的雕塑。紐約市市長菲奧雷洛·亨利·拉瓜迪亞將這些雕像描述為“博覽會的核心”。後來,羅斯福宣布了他自己的“四大基本自由”,並請求沃爾特·鮑曼·拉塞爾創作一個四大自由紀念碑,後來該紀念碑獻給了紐約麥迪遜廣場花園[4]

宣言

富蘭克林·德拉諾·羅斯福
 

四大自由演講於1941年1月6日進行。羅斯福希望為美國放棄第一次世界大戰中出現的孤立主義政策提供理由。在講話中,羅斯福批評孤立主義說:“任何現實的美國人都不能期望從一個獨裁者的和平中獲得國際上的寬容,或者回歸真正的獨立,或世界裁軍、言論自由、宗教自由——甚至是良好的商業。這種和平不會給我們或我們的鄰國帶來任何安全。‘那些願意放棄基本自由以求一時安全的人,不配享有自由和安全。’”[5]

演講恰逢《租借法案》的出台,該法案促使羅斯福計劃成為“民主的兵工廠”[6]並為盟軍(主要是英國)提供急需的物資。[7]此外,這一講話確立了美國參與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意識形態基礎,所有這些都以個人權利和自由為框架,這是美國政治的標誌。[1]

羅斯福總統發表的講話包括了以下內容,它們後來被稱為“四大自由”:[5]

在未來我們力求安定的日子裏,我們期待一個建立在四大人類基本自由之上的世界。

第一個是言論和表達的自由——在世界各地。

第二個是每個人以自己的方式敬拜上天的自由——在世界各地。

第三個是免於匱乏的自由——翻譯成世界經濟的表達,這意味著保障每一個國家的居民健康和平的生活的經濟理念——在世界各地。

第四個是免於恐懼的自由——其中,從全球的角度說,意味著世界範圍的裁軍是如此徹底,以至於沒有一個國家有能力做出任何對鄰居的物理攻擊行為——在世界任何地方。

這不是對遙遠的千禧年的幻想。

它是我們這個時代、這個世代的人可以達到的世界的堅實基礎。

那樣的世界和暴政下獨裁者企圖用炸彈的威力創造的所謂新秩序是截然對立的。

——富蘭克林·D·羅斯福,節選自麵向國會的國情谘文演講,1941年1月6日
 
四大自由旗幟,或“聯合國榮譽旗”,1943-1948

四大自由的宣布作為戰爭的辯護,在戰爭剩下的期間內引起共鳴,並作為紀念的框架又繼續了數十年。[1]自由成為美國戰爭目標的主要目標,也是所有團結公眾支持戰爭的努力的中心。隨著戰時新聞處(Office of War Information1942年)的創建,以及諾曼·洛克威爾的著名畫作出版,自由被宣傳為美國生活的核心價值和美國例外論的例子。[8]

羅斯福的“四大自由”怎樣改變世界

本報記者 高珮莙 《 青年參考 》( 2015年07月15日   28 版)

    諾曼·羅克韋爾繪製的“四大自由”主題宣傳海報

    1941年1月6日,羅斯福在國會大廈發表了他最著名的演講之一。

 

    現代史上,很少有哪些政治概念比美國前總統羅斯福首倡的“四大自由”產生過更深廣的影響,並在此後的3/4個世紀中,激勵著全世界的無數人為之奮鬥不息。

    在許多曆史和政治學家看來,富蘭克林·羅斯福在二戰時首倡的“四大自由”,即言論和表達自由、宗教信仰自由、免於匱乏的自由和免於恐懼的自由,是文明社會的基礎。

    75年前的7月4日,時任美國總統羅斯福在一次非公開的發布會上,首次描繪出“四大自由”的雛形。次年1月6日,他在華盛頓國會大廈通過一場振聾發聵的演說,讓這一論述成為促成美國對外政策轉變的推手,也勾畫了這個國家在此後3/4個世紀中的藍圖。

    談到羅斯福的曆史貢獻,許多人主張,他提出的四大自由“標誌著新時代的開端”;也有不少人相信,將“四大自由”真正落到實處,始終是美國乃至整個世界麵臨的挑戰。

    驚天創意在密室中醞釀

    1940年美國獨立日當天,羅斯福邀請幾十名記者來到他位於紐約州海德公園鎮的居所做客。當時,與會者中幾乎沒有誰能意識到這場“即興”新聞發布會的重要意義。

    這是羅斯福初次就任總統後的第8個年頭,他看起來有些疲憊。帶領美國度過艱難的大蕭條時期後,這位時年58歲的民主黨人,似乎有心要離開高高在上的總統寶座。

    自從政敵在此前兩年的中期選舉期間發難並令改革放緩,羅斯福仿佛丟掉了銳氣。“總統在國內事務中做了他能做的一切。”時任司法部長羅伯特·傑克遜在晚年回憶道。

    據美國政治新聞網站“Politico”報道,私下裏,羅斯福對妻子埃莉諾承認,他覺得自己正在“慢下來”,對一些行政事務不再充滿熱情。後來擔任司法部長的總統幕僚弗朗西斯·比德爾也發現,總統“厭煩、疲憊、萎靡不振”,對再度參加大選有些興味索然。

    然而,和許多觀察家一樣,比德爾受邀參會後,才發現自己的直覺失靈了。

    坐在桃花心木桌子後頭,羅斯福用天馬行空般的風格暢談起來。論及令人擔憂的歐洲局勢,他告訴與會者:“首先,我要說說信息自由,這是非常重要的。這個詞比新聞自由更準確,因為信息多種多樣。簡而言之,公民有權通過各種途徑得到未經審查的信息。”隨後,他確定了另外3點公民應普遍享有的自由:宗教自由、言論自由和免於恐懼的自由。

    “我有關於第五個自由的想法。”突然,《費城問詢報》駐白宮記者理查德·哈克尼斯插了一句,“可以把開放自由貿易描述為‘免於匱乏的自由’嗎?”

    羅斯福頜首讚同。很大程度上,“免於匱乏的自由”意味著摒棄文化和貿易壁壘。“真正的問題可以歸結為,我們是要繼續追尋這些自由,還是放棄?”他繼續自問自答。

    記者們不知道,羅斯福當時已決定在當月末舉行的民主黨全國代表大會上尋求連任。如果他預見到的“大災難”降臨,美國應當主動扮演領導者角色。後來,他在給朋友的信中寫道,無論是共和黨還是民主黨提名的總統候選人,對世界的了解程度都讓他無法樂觀。

    無論是否精心策劃,這場“不宜公開”的發布會上的頭腦風暴,為羅斯福在次年極具裏程碑意義的國情谘文演講打下了基礎,最終催生了為全世界所熟知的“四大自由”。

    用道德秩序回擊暴力征服

    “作為你們的總統,我在此履行憲法賦予我的職責,將美利堅合眾國的情況通告國會。這不太令人愉快,但我有必要告知各位,國家和我們民主政治的前途與安全,已經和遠離我們國境的許多事件不可抗拒地牽連在一起了。”那場密會半年後的1941年1月6日,自覺機會成熟的羅斯福在國情谘文演講中,向美國公眾傳遞出了再明確不過的信號。

    在他看來,這是“史無前例”的時刻:向來對外敵入侵“免疫”的美國,當時卻急需對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嚴重的外部威脅,打起精神。

    據美國“Today I Found Out”網站報道,當時,歐洲大陸在納粹鐵蹄下顫抖,與希特勒隔海對峙的英國獨力難支。可是,在頑固秉持孤立主義的美國,許多人依然認為,打仗純粹是歐洲人自家的事,大西洋彼岸的美國並沒有為別人火中取栗的理由。

    這讓羅斯福倍感焦慮。他試圖用嚴酷的現實調動自己的國家采取更強硬的幹預措施,並要求大量增加撥款,為那些對美國利益至關重要的國家充當“兵工廠”。

    時值二戰最慘烈的時期,希特勒宣布在被其占領的歐洲建立所謂“新秩序”,羅斯福則試圖用一個更大的概念來回應——道德秩序。與“獨裁者用炸彈製造的暴政”不同,道德秩序的核心便是羅斯福醞釀多時的“四項人類的基本自由”,正如他在演講中所強調的,“人們不能隻依靠武器戰鬥,就像不能隻靠麵包生活”。

    “我們所追求的世界秩序,是為了讓自由國家展開合作,共同生活在一個友好文明的社會中。”麵對國會議事廳中無數道疑惑的目光,他慷慨陳詞,“我們的對外政策是基於對所有國家人權和尊嚴的尊重,而正義的道德力量必將獲得最終的勝利。”

    為國際社會書寫共同準則

    和羅斯福的其他許多場演講一樣,這份演說詞的草稿出自總統的親密顧問哈裏·霍普金斯、塞繆爾·羅森曼和羅伯特·舍伍德之手,國務院的阿道夫·伯利和本傑明·科恩亦有所貢獻。總統本人則在最後階段上陣把關,最終版本確定前,演說詞已七易其稿。

    “四大自由”的論述在第四稿時才被補充進來——某個晚上,霍普金斯、羅森曼和舍伍德在白宮向羅斯福匯報工作時,後者忽然宣布,自己對結尾部分有了新的想法。

    “總統靠在轉椅上,凝視著天花板,我們在旁靜靜等候,時間長得讓人有些不適。”羅森曼在接受采訪時提到,“然後,他俯下身,開始口述‘四大自由’。他一字一句,說得很慢,我忙不迭地把它們記在了放在腿上的黃色速記本上。”

    此後數年,當美國最終卷入戰爭,畫家諾曼·羅克韋爾用一係列漫畫將“四大自由”的內涵落到紙麵,以人們熟悉的生活片段呈現出來:父母親守護在熟睡的孩子身旁、全家人其樂融融地享用感恩節大餐,不同膚色的人們用各自的方式崇拜神靈……在國家需要團結的時刻,“四大自由”成功地增強了美國人的家庭價值觀、凝聚力和愛國情懷。

    時間來到1941年8月,羅斯福和英國首相丘吉爾在“四大自由”的基礎上,闡釋了《大西洋憲章》的基本原則。“四大自由”在次年元旦被由26國聯合發表的《聯合國家共同宣言》正式采納。1948年,埃莉諾·羅斯福參與起草的《聯合國人權宣言》,被認為重申了“四大自由”的精神。

    “他用信仰取代恐懼,將美國政府變成了社會正義的工具。”美國《赫芬頓郵報》稱,被羅斯福提出後,“四大自由”迅速成為國家的藍圖,且影響力遠遠超出美國的邊界。

    時至今日仍是致敬對象

    有趣的是,1940年7月4日,當羅斯福與記者們閉門探討,糾結於如何選擇準確的詞語表達感情時,第一夫人埃莉諾也在報紙專欄中闡述了對美國革命遺產的理解。

    “就我個人而言,我希望生活在一個可以申請加入任何宗教組織的國家,在社會道德允許的範疇內表達自己的想法,”她寫道,“我希望有工作的權利,並將這個機會推及至所有同胞。我希望他們有平等的機會去接受良好的教育、醫療保健和娛樂機會。”

    與丈夫相比,埃莉諾似乎更好地界定了“免於匱乏的自由”的含義。盡管後來有很多批評者嘲諷說,羅斯福對這個概念的強調,意在利用戰爭拯救一度遇阻的新政。

    並非所有人都支持“四大自由”。據“Politico”網站報道,當時就有保守派抱怨說,免於匱乏的自由和免於恐懼的自由是“羅斯福新政的自由”而非“美國人的自由”。反對派則擔心羅斯福借此在國內事務領域塞進更多爭議內容。事實上,羅斯福的確在1944年推出了“第二權利法案”,將就業、醫療、住房和教育確定為美國公民與生俱來的基本權利。

    正如曆史學家埃裏克·福納告訴《華盛頓郵報》,自由在美國一直是個有爭議的概念,在不同時代有不同含義。但無論是否摻有“私心”,至少在二戰之初,羅斯福以非凡的遠見,用“四大自由”鼓舞了公眾,並讓厭戰者在接下來的幾年中確信自己在為正義而戰。

    隨後的半個多世紀中,美國自身的人權水平取得了可觀的進展,擁有非洲血統的奧巴馬的上台便是標誌性事件。然而,在這個聲稱已實現“免於匱乏和恐懼的國家”,30%的非洲裔黑人、28%的原住民和23%的拉丁裔兒童仍然貧困,年輕黑人男子生活在警察暴力和監禁的恐懼中。《赫芬頓郵報》稱,和75年前一樣,尋找今日的“四大自由”同等重要。

    另據美國國家廣播電台消息,今年6月13日,民主黨內的頭號紅人希拉裏·克林頓,在號稱“聖地”的紐約羅斯福島舉行競選集會。此舉被認為“暗示性十足且意義重大”。

    據《紐約每日新聞》報道,希拉裏非常崇拜羅斯福這位前輩,酷愛引用後者的名言,還屢屢在演講中提及前第一夫人埃莉諾。“美國曆史上,從來沒有哪個女人像埃莉諾那樣深刻地影響了政治。”身為曾經的白宮女主人,她的感言頗有些一語雙關的意涵。

    羅斯福頭一次就職時,埃莉諾就說過:“民主不是口號,而是行動。”在羅斯福島上以“四大自由”命名的公園裏,喬治·華盛頓大學教授阿麗達·布萊克坦言:“四大自由及其所代表的願景是美國人最普遍的價值觀,但要實現它,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 打印 ]
閱讀 ()評論 (0)
評論
目前還沒有任何評論
登錄後才可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