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房
出於各種原因,總會有人把家裏的溫室淘汰掉,於是網上便會有很多或售或送的廣告。一位友人想在菜地建個溫室,於是便在網上尋找。
其間,她電話問我,如果能找到溫室,問我能否幫她拉一下。
這根本不是什麽問題。我跟她說,其實我也一直希望在菜地有個暖房。如果方便,順便也替我在網上找找。
很快友人便來了電話。她不僅為自己找到了可心的溫室,也為我在附近找到了一個很便宜的溫室,但我也得自己去拆卸。
約好了時間,我便把暖房拆解運了回來。但不幾天,友人又來電話,說她發現附近的另一戶人家,正在網上免費送出一個同樣的溫室。如果我還想要,她可以立刻定下來。
人總是貪得無厭,我立刻應了下來。英國的氣候,很多普通的蔬菜都無法露天種植。鴿溪的菜地有的是空間,我可以把兩個暖房連接成一體,使之成為一個大的溫室。其實如果我願意,用這種方法收集免費的暖房,我可以在菜地建出一排溫室,蔬菜的種植便不再受季節限製。
我把這兩個溫室運到了鴿溪,把框架重新組裝起來。這兩個沒裝玻璃的框架一直閑在菜地,度過了夏天和秋天。
聖誕節期間,我沒有借口再懶下去,便著手把溫室建起來。
溫室需要坐落在平整堅實的地麵。我用積攢的舊磚為之建成基座,把框架安放其上。因為是舊暖房,一些玻璃或缺失或破損,我便找來一些舊玻璃,用玻璃刀裁好,花了兩天的時間才把溫室建成。
對於很多人,溫室種植是為了一份愛好和嚐試。我並不是園藝家,對園藝也沒有特殊的嗜好,在溫室裏種點東西,就跟做花園一樣,純粹是為了滿足角落裏的自我。
這種不帶熱源的溫室是個特殊的地方,會因陽光而溫暖甚至灼熱,也會因陽光的匱乏而寒冷。這種微型的氣候環境,會缺乏雨水、通風和自然的授粉媒介,很多時候都需要人工輔助。
因為懶惰,我是不大喜歡花費時間去伺候溫室的。但因為氣候,溫室卻成了一份需要。
“溫室效應”,我想起了很多人擔心的“溫室效應”。這似乎是個永遠在爭論的話題。
在我看來,地球剛剛結束了冰川時代,氣溫是本該上升的。那些所謂的碳排放,隻是略微過快釋放了儲存的太陽能。這些集中釋放的能量,是需要空間和時間延伸的。大氣,在某種意義上,其實是被人們“加熱”了。
太多的人在擔心這種“炭燒”,卻忽視了CO2的性質。由於比重懸殊,空氣中的CO2總會趨於地球的近地環境。無論是陸地還是海洋,空氣中CO2痕量的上升,隻不過為近地的活躍生物層,提供了能量再循環的原料。氣溫漸升的結果,會擴大生物活躍層的範圍,會提高植物產量,會重新進入產生石油的生物鏈(如果石油的確是由生物產生),也會重新形成泥炭和煤炭。。。人們需要做的,僅僅是限製人類的數量和對自然無控的索取,同時為這些循環提供有益的條件。
地球早已提供了這種看法的化石依據。在經曆了許多次溫暖與冰川期的交替之後,這種循環依舊在繼續著。地球曾經的溫暖期,是現代人無法想象的。那時的華北,曾是犀牛鱷魚出沒的亞熱帶。
人們真正需要擔心的,其實是地球再次進入冰川期的環境。那時,很多國家的人,甚至四分之一的世界人口,如果無法移民,如果不通過戰爭開辟領土,便要考慮如何在一公裏厚的冰麵、冰中或冰下生活。
這些都是遙遠的事,我是無法看到鴿溪再次被冰川覆蓋的,也無法走到撒哈拉再次成為雨林的時代。但我的確在考慮自己的“溫室效應”,那是在夏季,如何去保證溫室不會過熱。
夏日尚遠,過多思索這些“效應”是沒有多少意義的。我知道,那時我自然會有辦法,讓溫室的窗戶自動開合。我現在需要的,是在寒冷的冬季,怎樣讓自己的屋子溫暖。
我走進屋子,想為自己做點“飯”。
走進屋子的我,也似乎走進了“冰川時代”。
我沒有開暖氣,門也是整天開著,室內室外一個溫度。整天晃在院子的我,也沒有必要讓屋子溫暖。
我做好奶茶,在屋裏抱著溫暖的茶杯,感到有幾分愜意。茶杯和自己的呼氣,都在冒著“白煙”。
我在想著自己如何“暖房”,想著如何不開暖氣,不燒壁爐,也可以讓屋子溫暖。無數人擔憂的“溫室效應”,與己無關了。
不去憂人之憂,我一定是自私的。自私的世界冷暖自知,也是簡單的。屋裏沒有其它人,我不必考慮別人的感受,也無需對任何人關懷什麽。
我想我的確是自私的。“天下為公”本為理想,但此時的世界卻總是“自我”。我去工作,我去旅行,我做花園,我去漁獵,我建溫室,所有這一切,其實都是因為“自我”。那是我希望給自己一份像樣的生活。
“像樣”的生活?我透過眼前的渺渺白煙看著現實,感到有些可笑了。
溫室靜靜地落在菜園,世界卻是冷的。在冰冷的屋裏,我在盼望著“溫室效應”,也對春天希望著。
因為懷念遠方的味道,我曾從國內帶來一段玫瑰香葡萄的枝條,種在了伊甸的溫室。如今,我再把一些枝條剪下,扡插在鴿溪的溫室。
葡萄會在春天生根發芽。我也會在早春時分,在溫室播下種子,為自己的菜園育出秧來。
此時我站在屋裏,端著奶茶,在淡淡的白煙裏望著窗外。絲黛拉走進來,坐在地上看著我。
絲黛拉不知道我在想什麽。
記得媽在鴿溪的時候,屋子總是很溫暖。的確,有媽的地方便是家。家,總是暖的。
白煙繼續在眼前縹緲。。。
我真是想家了!
感謝!
音樂:Tears of Love, Raul Di Blasio
或許,俺可以再在牆上做個門。。。
綠園的平房,曾經是給職工和學生提供熱水的鍋爐房。我小時候每天都去打開水。後來開水供應停了,成了綠化組儲存園藝工具的庫房。
讀了你新浪的博文,照片裏的綠園大概是93年以後的景象。不大的綠園花了一億元整修的?這個數字驚得我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撫著要掉下來的下巴,我細細看著綠園的照片,想穿過這些照片,看到90年代初的樣子。記得綠園的北麵,有矮矮的小坡,坡左右有些梧桐樹。穿過小坡往南走,左邊是塊空地,夏天種些劍蘭花什麽的。偶爾有園丁在那工作,我的劍蘭花就從他們那買的。這塊地的邊上有個小平房,一直不知道房裏有什麽。平房的東邊,就是個荷花池, 深秋時節會剩幾支幹枯荷葉,立在那等著下雨天,為了聽些雨聲。二十幾年了,我的回望有些模糊,也許記憶中己添加了些想象出來的細節。謝謝你的照片。
一般市場上的番茄都是厚皮的耐儲存耐運輸品種,味道一般不會太好。自己種就有選擇了。
蔥有的是,自己想不起收,到夏天總看蔥花了。
一定在北航的綠園照幾張照片。不過在國內禁上文城,隻能回來再發了。俺在新浪的博客有一些北航的照片。俺給您發個鏈接試試,您可以回望一下。
http://blog.sina.com.cn/s/blog_765748310102y1yz.html
飛機上不讓帶啥田螺田鼠的,怕偷渡過去成災。說來有趣,有一年擠飛機回英的路上,鄰座是個金發碧眼的德國女孩,一路聊天,最後,那個女孩竟然熟到枕在俺的大腿上睡覺,看得周圍中國人目瞪口呆。下飛機前互留了電郵,擁抱了一下,就分手了。記得後來的聖誕,女孩給我來了個問候,俺也客客氣氣回了個問候。然後彼此消失了。
可否在吃飽喝足時,在航院的綠園後山拍幾張照片分享?曾經是過客,在教工宿舍區住過一陣子(非學生非員工),夏天曾在綠園花一,兩塊錢買了些劍蘭花:)。
祝回家快樂!哦,擠飛機時,也許能碰到一位長發長裙的“田螺”姑娘呢,you never know:)
獵友媳婦 Bev 一直催,讓俺在英國的“小腳媒婆”網登記一下,說這樣會有很多機會遇到相似性格的。她恨不得替俺登上去。俺一直懶。以後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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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昏倒在地。。。。
沒準兒在沒人煙的荒山野嶺上,會發現個長發長裙的寂寞美人。。。
獵友媳婦 Bev 一直催,讓俺在英國的“小腳媒婆”網登記一下,說這樣會有很多機會遇到相似性格的。她恨不得替俺登上去。俺一直懶。以後再說了。
也替奶奶姑多來點煎餅果子,芝麻燒餅,炸醬麵,炸糕,鍋貼,水煎包,清湯餛飩。。。
到時順手把俺也悄悄加進去,看有木有對民工感興趣的。俺的基礎麵貌是,渾笨懶傻髒,傻大黑粗壯,說話滿臉鼻涕泡,嘴歪眼斜油膩郎。
俺繼續挖,繼續搬,繼續種,看有沒有田螺變的妖精。
1000 個喜歡美麗住宅的女人裏,肯定有一個喜歡建這個住宅的人的,那個人就是你的。
你就繼續寫博,敞開心扉
俺可沒這個自信。要知道,很多人都喜歡美麗的住宅,但有多少人會喜歡那些建住宅的民工?
其實很多時候,與人交往,十分鍾的交談,就大概齊知道對方是不是有近似的審美和思維框架了。於是發現,有交往潛力的,都被人家占了,根本不是一類人的,自然要客客氣氣地躲。
一定有非常喜歡你一磚一瓦親手創造的伊甸園的,隻不過中間需要有人捅破那層窗紙啊。你也可以在你家討論你的想法,OPENMIND, 讓那些潛水的女士們更了解你呀。
聽著你的這個音樂,會帶給人勇氣的:)
BTW:哎,別喊我黃月老,聽著那麽別扭
俺可不敢隨便扯上這樣的關係,月亮一個,木星一個的,見個麵還得在火星上轉車。
人往往需要密切交流半年以上,才能知道生活是不是真正合拍;交流一年以上,經曆了利益的取舍,才能知道是不是可以共同麵對未來。否則,就是自找麻煩。對不?
這次,俺準備回家過年了。
小我Vs大我,沒人知道結果。但在現實世界,自私者贏。
這鬼子天氣,很多菜在室外都不能種,就連玉米都得先在溫室育秧。鬱悶!
你要有興趣的話,可以悄悄話我商量一下,嘻嘻:)
大侄子,想家了就計劃一下,回家看看。把奶奶姑的淚都說出來了。
話說你太handy 了,有了這個溫室,你可以四季都有新鮮蔬菜供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