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鴿溪山莊—76—時空的倒影

(2018-03-14 16:23:23) 下一個

時空的倒影 

就在昨天,霍金走了,給世間留下了無數的“黑洞”等待後人去解。

我站在水塘邊,看著水中的倒影,在想,在這個世界上,一些人和風景,一定是屬於水的。

因為平靜,天空在水中走著。水中有浮雲,有飛鳥,有一切屬於天的情形。那裏也有陪伴自己的一切,房屋,泥土,岩石,樹影。

在此時節,那些本屬於水的生靈隱藏著。我看不到蟾蛙,也未見魚痕,站在水邊的我也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院落的溪水無休無止地流著,一如時光,我不知從何處來,也不知終結在何處。的確,生,意味著行;死,也意味著行。生命的來去,本是一份流動的永恒。

我想,在有限的時光裏,把生命延長不如把感覺延伸。在沒能把光速控製的時代裏,時間終是個常數。我知道,感慨生命的無常並無意義,需要的僅僅是平凡而又平靜地走過。生命隻是個時間段,讓人在這個短暫的時段裏,閱盡人生愚拙。

我在世間默默走著,混沌癡濁,隻知道天地本為一體,微塵一粒,被你我的腳步蕩起。

世界就是這樣被擾動的,從未平靜過。

霍金用天體物理沒有給出多少可觸知的答案。我曾坐在劍橋的三一廳(Trinity Hall),卻沒有對霍金說: 無論人類怎樣看待生命起源,生命僅僅是一種物質形式,在宇宙間普遍存在。(No matter how life was originated in human idea, it is a respective form of matter, and exists pervasively in the universe.) 

這不是無法顯現的黑洞,而是一個結論,也等待後人去驗證。我現在所能做的,隻是在鴿溪,把天地放在水中,放在院落。

盈滿的水塘是平靜的。我看著水沿著溢水道流去,匯進了溪水。

多少年來,這些水潛隱地下,不曾顯現。如今,我用自己的雙手,證實了它的存在。

沒有可感,便不會可知。世界永遠都是這樣,讓人們迷茫著,質疑著,期望著,詛咒著。

太多的人在用上天把希望寄托,於是,那裏有了佛。

一花一世界,是禪;一念一心動,是魔;一望一相遇,是緣;一思一心彌,是幻;一取一空滅,是影。“唵嘛呢叭咪吽”,無論怎樣念,大明咒的真言拯救不了世界,更拯救不了你我。

大千世界,不過是積聚的遊芥微塵,沉渣浮沫。隱在無界的佛總會對自己說,世上本沒有慈悲,沒有美醜,也沒有善惡,有的,隻是空和魔。

的確,魔由心生,但心,卻是空的。

我或許可以假借佛口去禪定世界,卻無法用人間的法道定位自己。霧雨為嵐,霜雪為水,此時此刻,我所能感知的,隻有眼前的水塘和倒影。

其實,神也罷,靈也罷,魂也罷,魄也罷,這些不可名狀的東西不過是一份虛幻而已,遠沒有鏡花水月來得真實。

怎樣才能擁有智慧?太多的人在問,因為拒絕接受愚笨。

其實,人間所謂的智慧,隻是另一場愚拙。

但智慧是存在的,那是統治星際的力量,隻有走出人間才會懂得。此時,從不知聰慧為何物的我,隻能看著咫尺山水,讓心沉默。

時間和時代都是短暫的,但對於一個人,卻足以用生命去經曆什麽。人是會把感知記錄下來的生靈,也會用這些記錄去影響他人。很多時候,這些記錄隻是一幽靈幻,宛如水中的倒影,無法觸摸,隻能讓看到的人默默思索。

我始終是愚鈍的,無法用自己的愚拙去把思想延伸,也無法用自己的無知去細觀世界。我知道,物質世界的一切都可以用物理去解答;而解釋物理的,卻是哲學;但解析哲學的,會是什麽?

我無法回答。

此時,我仿佛看到,雲間的佛似乎睜了下眼,瞥了下掌心,依舊無痕無跡,無聲無色。

我站在水邊,看著眼前的平靜。時光和天空在水中走著,那裏有花草和四季,也有屬於水的生靈和光色。童年看到的風景,與現在麵對的一切已經不同了。風景之上,有了風情。

如果願意,我可以追溯時代。如果惋惜,我可以把心願挽留。隻是在這片水塘和倒影中,我無法把世界打開,也無法把天地收攏。

纖草,清雲,淺紋,淡色,一切都是簡單的。簡約,是禪意,更是道法,讓人們在繁亂的世界上,心合念閉,潭清水淨。

人生如水,所在的地域決定了人生的形狀。但水是趨靜的。因為趨靜,水才會流動。重力的存在仿佛讓水有了生命,也讓世間所有的生命流動著。

生命就是負重。

缺少情感的物理,用在人生也會如此深刻。

負重,讓人不得不注視腳下,那是心塞肺閉的感受,那是曲腰折脊的生活。在用長頭銜接的道路上,成為雞逐鴨笑,蟻咬雀啄的蟲。

我是無法投胎的。如果可以,我絕不會再在人間走一趟。我厭倦了人間的味道,也厭倦了人間的生活。

霍金走了,沒有人能救他。他帶走了不屬於時代的身軀,留下了黑洞。

我站在水邊,看著水中的天空,雲天之上,也是黑暗的。

我知道我可以救人,但誰會救我?

感謝!

音樂:Star Island, Tim Jan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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