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百姓希望醫藥費不要太貴!
新中國前三十年在艱苦創業期間, 在嚴重缺醫少藥的基礎上, 再加上外國的製栽封鎖禁運和台灣國民黨殘餘的有意搗蛋破壞的情況下, 為了大陸幾億人的缺醫少藥, 當時的執政黨在不斷摸索中還是化了巨大的努力的, 經過二十多年的摸索試著讓老百姓有個低廉的醫療服務是有成效的, 老百姓是希望醫藥費不要太貴的!
那個時代的城市有市級的人民醫院, 有區屬醫院和街道醫院。各個大一點的國營工廠都有廠級醫療站, 小一點的集體工廠有廠衛生室。各個工廠都有指定的勞保醫保所屬的醫院。各級醫療係統的經費全由國家及集體出資, 醫護人員拿固定工資, 工人們看病的醫藥費是全免費的!
農民們的醫療咋辦? 新中國開國之艱難是人都知道。方方麵麵千頭萬緒困難擺在執政者麵前。但是飯得一口一口吃, 困難的事也得一件一件想辦法來解決。 新中國的農民們經曆了一段缺醫少藥的時期後, 在政府的號召下由農民們自己憑借著農村人民公社的集體力量, 在政府的扶持下來解決農民們的缺醫少藥現象。開始試點然後向全國農村地區推廣, 取得了讓農民們希望醫藥費不要太貴的現實! 同時也得到了世界衛生組織的認同。
1965 年,上海川 沙縣江鎮人民公社開始實施衛生員速成培訓班,王桂珍成為江鎮人民公社第一批28名衛生員之一。在經過短短4個月的培訓學習後,王桂珍背起藥箱,走村串戶為村民們看起了病。上海 浦東新區衛校退休教師黃鈺祥,1953年從蘇州醫專畢業被分配到江鎮人民公社衛生院,經過兩年的鄉村醫療實踐後,1965年底開始參與培養當地"赤腳醫生"。他成 了王桂珍從醫的第一位老師。
根據毛澤東的指示,普及農村醫療衛生的工作在全國迅速展開,在全國各縣成立人民醫院,在公社一級成立衛生院,村裏設衛生室,構成農村三級醫療體係。同時衛生部著手組織對農村知識青年的醫學培訓以充實農村衛生室,一個“半農半醫”的群體由此迅速崛起。
1968 年夏天,上海《文匯報》刊載了一篇《從“赤腳醫生”的成長看醫學教育革命的方向》文章,文章實際是一篇關於上海川沙縣江鎮人民公社培養赤腳醫生的調查報告,介 紹了黃鈺祥、王桂珍全心全意為農民服務的事跡。同年第三期《紅旗》雜誌和9月14日出版的《人民日報》上都全文轉載,也就是在這篇文章中,第一次把農村半醫 半農的衛生員正式稱為“赤腳醫生”,毛澤東在當天的《人民日報》上批示“赤腳醫生就是好”。從此,“赤腳醫生”成為半農半醫的鄉村醫生的特定稱謂,王桂珍 則被看做“赤腳醫生”第一人,她的形象還被印在了1977年上海發行的糧票上。
黃鈺祥說,這是在農民中自行叫起來的,因為南方的農村都是水田,種水稻的,隻能赤腳下水田,所以赤腳就是勞動的意思,"赤腳醫生"就是既要勞動也要行醫。"赤腳醫生"不是坐在醫務室裏等待病人, 而是同農民一起下地, 沒有傷病人時參加勞動, 有人碰傷割傷就給止血包紮, 休息時有人感冒咳嗽就給配給點藥。有嚴重一點傷病者就送人民公社衛生院, 那裏有各科的專職醫生治療撿查。
赤 腳醫生的興起是與當時在全國普遍開展的農村合作醫療密不可分的,赤腳醫生是合作醫療的忠實實踐者。新中國合作醫療的典型是一個叫覃祥官的人在鄂西長陽土家 山寨創造的,1966年8月10日,中國曆史上第一個農村合作醫療試點——“樂園人民公社杜家村大隊衛生室”掛牌了。覃祥官主動辭去公社衛生所的“鐵飯碗”, 在大隊衛生室當起了記工分、吃農村口糧的“赤腳醫生”。農民每人每年交1元合作醫療費,大隊再從集體公益金中人均提留5角錢作為合作醫療基金。除個別老病人需要常年吃藥的以外,群眾每次看病隻交5分錢的掛號費,看病吃藥就不要錢了。覃祥官首創的看病吃藥不花錢的“農村合作醫療製度”,由於毛澤東親筆批示 和《人民日報》頭版頭條報道,該製度在全國90%以上的農村推廣,惠及億萬農民。
1969年出版的《赤腳醫生手冊》,圖文並茂,簡直就是一個“全科醫療醫藥”寶典,從常見的咳嗽、嘔吐到複雜的心腦血管疾病和癌症;從滅蚊、滅蠅的防病知識到核武、生化武器的防護;從針灸、草藥到常用西藥,無所不有。
68 歲的退休教授金滔告訴記者:“《赤腳醫生手冊》不僅是農村醫生的讀物,那時候,城市居民幾乎家家都有這樣一本書,很方便。當時孩子小,經常犯些小毛病,習 慣從手冊裏找對策,像積食了怎樣捏脊;出水痘了怎麽辦;得了口瘡用什麽藥,都是從手冊裏學的。看,這本書都被我翻爛了。”金滔手裏這本厚厚的《赤腳醫生手 冊》書頁泛黃,有些撕裂的書頁被仔細地粘合起來。
1969年,黃鈺祥所在的江鎮公社衛生院接受了一個特殊的任務,編寫一本適合南方地區使 用的"赤腳醫生實用教材"。除了對赤腳醫生定期進行輪訓外,大量簡單通俗的醫學讀物成為提高他們醫術的有效手段,黃鈺祥當初的講義自然而然地被視為教材的藍 本。半年後的1970年6月,《赤腳醫生培訓教材(供南方地區使用)》由人民衛生出版社出版。第一版印50萬冊,一搶而空,後來數次加印,最後印了 118萬冊。
教材給赤腳醫生們提供了最淺顯的入門方法,此後,南北方不同版本的赤腳醫生培訓教材不斷改進、再版。1969年,由上海中醫 學院、浙江中醫學院等集體編著的《赤腳醫生手冊》出版,這本深紫色塑料皮封麵的手冊,立刻成為風靡全國的暢銷書,各地的赤腳醫生幾乎人手一冊。它不按照傳 統的做法,先講解剖學、生理學、生化學、藥理學,而是以問題為中心,清晰明了、簡單易行、務求實效,成為醫學教育成功的案例。
可以想象的 是,在當時每一位赤腳醫生的手裏,都有這樣的一本寶書,他們在出診回來的路上,在收工休息的空隙,完成著邊學邊幹的特殊使命。今天,當這些發黃的書籍隔著 幾十年的歲月斑駁出現時,我們似乎可以看到當年他們的主人愛不釋手的神情,似乎可以回到那個人人身邊有醫生的舊日鄉村。
在長達40多年歲月裏,《赤腳醫生手冊》不僅在物質匱乏的時代為解決幾億人的醫療問題立下了汗馬功勞,也一直是中國人的全民健康指導手冊,它的發行量僅次於《毛澤東選集》。
《赤腳醫生手冊》也引起了國際社會的關注,英國、美國及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對其進行了翻譯,先後被翻譯的文字達50多種,在全世界發行,時至今日,在一些西方國家的書店裏仍然可以看到英文版的《赤腳醫生手冊》。
農民們“養得起、用得動、留得住”
1975年4月3日,16歲的薑桂玲初中畢業,經過全村社員推選,參加了房山縣周口店公社的赤腳醫生培訓三個月後,薑桂玲背著藥箱回到了良各莊村,成為村裏唯一一名赤腳醫生。
一 個16歲的孩子,會看病嗎?“全仗著膽子大。”薑桂玲說。因為膽子大,第一個病人就讓她樹起了在鄉親們間的威信,“那是個老太太,愛喝酒,還有高血壓,一 天中午,酒後上廁所,暈倒了,房山農村的廁所都是石頭壘的,暈倒時,她的下巴磕在了石頭上,一條4厘米長的口子血流不止,家人來喊我,我去一看嚇壞了,說 不敢做,光拿藥是止不住的,建議她去公社衛生院,老太太說,去衛生院還不流血流死。我趕緊翻書,看這種情況如何處置學著去做,拿出無菌包好的縫合工具,壯著膽子趕緊幹了起 來,先用清潔沙布壓住傷口止血, 再進行消毒皮膚傷口, 然後穿針引線像縫衣服一樣將裂開的傷口縫合了,出了一頭大汗,但縫合後血就止住了。”
老太太看血止住了,逢人就說,桂玲這丫頭是個幹醫生的料,才學了幾月就能縫傷口。
赤 腳醫生首先是農民,放下藥箱下地,背起藥箱出診,靠生產隊的工分生活,所以養得起;赤腳醫生就生活在村民中間,可以隨叫隨到,不分時間地點天氣狀況,加上 良好的人脈關係,因而用得動;赤腳醫生戶口在村裏,家眷在村裏,社會關係在村裏,不會像巡回醫療隊那樣來去匆匆,是留得住的醫生。
“ 中國鄉村中傳統的‘醫患關係’表現為治療過程的‘擬家庭化’,就是說,整個診療過程應該是在一種親情、人情網絡中完成,醫生用日常生活語言解釋病情,病家 的參與和與之互動的重要程度絲毫不亞於治愈疾病本身,甚至有可能占據更大的比重。”有人這樣解釋鄉村醫生麵對的醫患關係。
村民對赤腳醫生十分尊重,醫生在村裏的地位很高,甚至要超過村幹部,那時候,誰家來了客人請赤腳醫生去作陪,客人和主人都會覺得是很榮耀的。這樣的尊敬並非敬畏,是一種值得托付的信賴。
“千家萬戶留腳印,藥箱伴著泥土香。”就是這些一邊荷鋤扶犁一邊治病救人的赤腳醫生,承載著中國農村最基礎的醫療工作。
赤腳醫生兩件寶:一根銀針、一把草藥
“治療靠銀針,藥物山裏尋。”楊 念群說的這個順口溜是廣大赤腳醫生的真實寫照。“那時候,銀針和草藥是我們的兩件寶。離我們村27裏遠的水泉子村有一位叫石富強的人,患了麵癱,他有個親戚是我們村的,就住到親戚家,我用針灸配合草藥,一個療程7天就治好了。”
“拿起銀針,對著書,就往自己身上紮,有些是要害穴位,這樣才能找到感覺。”薑桂玲16歲參加培訓就是從往自己身上紮銀針開始的。最經濟的針灸技術成了學員最為追捧的醫療手段,幾乎沒有一個赤腳醫生不會這種技術,也沒有一個學員沒在自己身上實驗過。
除此之外,赤腳醫生另一個更繁重的任務,就是挖草藥、製土藥。
為什麽?因為當時赤腳醫生藥箱裏的藥品實在是匱乏,“紅汞碘酒阿司匹林”是當時赤腳醫生的別名,在他們的藥箱裏,除了一般的止疼、消炎針劑,剩下的就是紅汞、碘酒、阿司匹林了。
這樣的現狀逼得赤腳醫生不得不去向大自然尋藥。
全民動員式的采藥運動,使得普通群眾也知道了草藥能治什麽毛病。
除了這些,赤腳醫生還肩負著當地農民的衛生防疫保健工作。在當時傳染病肆虐的情況下,為村民免費注射麻疹疫苗、小兒麻痹疫苗、卡介疫苗,擔負全村公共衛生防疫工作,成為赤腳醫生最主要的工作。
楊 念群在總結赤腳醫生廣受農民歡迎的原因時說,首先,以中醫、草藥為主要治療手段的赤腳醫生更適合農村的實際,西醫是城市模式,是靜態的,且遠離鄉村,越是 專業化、製度化離百姓就越遠;其次是一個成本問題,西醫成本太高,包括陳誌潛的“定縣模式”仍是西醫,他排斥中醫,因而無法推廣,一根銀針,一把草藥,甚 至民間土法土方,幾乎沒有什麽成本;最後,更重要的是赤腳醫生與患者的醫患關係更像是鄉間淳樸的親戚宗族關係,這就維係了一種良好的人脈,人情的回報比利 益的回報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