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男性和女性是很不一樣的兩種動物。
和女性相比,男性的自我實現,追求目標的欲望更強,追求不到的沮喪和壓力更大,更容易走極端。很難說這是先天還是後天,是不是社會的培養灌輸,但是事實擺在眼前。現在大家舉的例子,陳景潤,張益唐,盧剛,以致非常讓人痛心的薑文華,都是高智商,一門心思做學問的男人。起點都一樣,都是對純粹的學問的愛好,但終點完全不同,有人得到了認可和光環,有人走向了深淵。MIT華人博士和耶魯華人學生案件裏,為情所困,最終走向暴力犯罪,又是一類範疇,在這個範疇裏的男性,也不止這一個人。
回到薑文華,有網友說--他“個性簡單,善良,與世無爭,不善人際交流,學術很強”。這個我完全同意,但是我也看到薑的個性中過於奇葩的一麵,比如朝夕相處的室友都不願交流,完全隱藏自己,等等。他有他的孤傲,也許也有孤傲的資本,但整個世界發展到今天,高學曆,有才能的人非常多,要求別人完全無條件包容一個這樣的人,也是不現實的。
從父母的角度,我認為父母應該更多關心這類有點特殊的男孩--假如遇到的話。如果這類孩子已經呈現了一些阿斯伯格症候的特征,那麽父母應該更多地去理解他的那個世界--所以我說,與其要求黨委書記理解一個人,不如他的父母去理解他。黨委書記沒有義務去理解和關懷一個阿斯伯格患者或者具有阿斯伯格潛質的“白癡天才”一類奇葩,但是父母有這個責任。
如果父母遇到這樣的孩子,而又有一定的知識,應該了解到這樣的孩子大概率會是——“個性簡單,善良,與世無爭,不善人際交流,學術很強”的。應該一邊順應他的才智加以引導,為他感到驕傲,一邊也意識到這樣的人在目前的世界上會遇到不少的麻煩。這些麻煩包括婚戀麻煩,包括自我表達的障礙,包括壓抑和爆發之間的長期抑鬱,包括得不到理解的孤獨感。而且這種麻煩不分國籍,在中國有中國的麻煩,在美國有美國的問題,並不是說美國就包容你個華人阿斯伯格(這裏涉及語言,種族等問題),美國人搞你的招數更多,如果他們願意的話。
父母和親人應該減少對這類人的精神壓力,增加理解,而且是具備一定知識的理解,不是泛泛的瞎勸。比如,盧剛的家信中表現出過度的頹廢和厭世,家人就應該看出一些端倪,盡可能地幫助疏解。薑文華在室友,師兄的眼裏都已經呈現了明顯的優點以外的反社會(沒有貶義)特質,如果他的父母比較注意,也有相關知識,應該早就看出來了。問題是,他的父母可能完全忽略了這些特點,隻是一味地覺得他優秀,學習好,等等。
並不是說父母要為此負全責,但是,在二十一世紀,受過高等教育的父母應該具備一些基本的心理學知識,能鑒別這類孩子的一些心理特征,知道他可能會麵臨的一些問題,比如會鑽牛角尖(也好也不好),會過度自我封閉,會過度為情所困,並在成長過程中就給予疏解和引導,至少是關注,而目的無非是在保持個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同時,不要走向破壞性的極端。
這個世界並沒有固定答案,你要說人間極度荒唐那也是極度荒唐的,不合理的事情很多。但問題是,你怎麽調節自己,找出出路,找到寄托,找到適當的發泄。我主張對孩子的情緒要容忍,要發泄就發泄夠,在家裏,批評老師,批評同學都沒有問題,說出來就好。和人相處不需要做出像春天般的溫暖的完美形象,但是也不要走極端,要和人有適度的交流,也要看到別人的善意。不管你有多大才華,多高智商,把所有的責任都歸咎到別人頭上還是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