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稅改何去何從？

稅改是特朗普總統反複強調的重要議題。作為競選口號，特朗普反複強調降低稅率，這顯然有誤導選民之嫌。由於美國聯邦債務已經超過美國GDP，任何擴大財政赤字的稅務改革都將遇到極大阻力。當然執政黨也可以誇大經濟增長速度來提高未來稅收預期，但這種障眼法最終將貽害後人，估計也很難輕鬆通過國會。

據金融時報報道(見《US will ‘leapfrog’ the world with tax reforms, says Kevin Brady》)，共和黨稅改的一個重要核心政策是征收商品進口稅，用以填補降低企業稅率的虧空。這一政策本身有技術性問題。如果一個企業進口原材料，再出口成品，這個企業對美國經濟和就業是有貢獻的。對這樣企業課以進口稅，無疑讓這類企業失去國際競爭力，最終隻好國外建廠。因此這種征收進口稅的簡單辦法有很大負麵效應。同時美國貿易夥伴也會如法炮製，反向征收從美國進口的商品稅，最終導致大規模貿易戰。對此，共和黨稅改起草人認為這等同於很多國家的增值稅（value added tax)。事實上，進口稅和增值稅是非常不同的。增值稅本質是消費稅，並不歧視進口商品。

盡管狡辯進口稅等同增值稅顯得滑稽，但這也提示稅改的另一個可能方向，即征收增值稅。美國從來抵製增值稅概念。但如今又要降低稅率，又要平衡財政，增值稅也許是個無法回避的選項。已經有些議員開始為此造勢。倘如這一稅改成真，美國稅務版圖將發生重大變化。

筆者在《畸形的美國企業稅率》一文指出，“美國形成了35%的名義稅率，大公司都八仙過海，稅務最多是一位數，中小企業隻得認栽。大公司雖然希望稅負更低，但對自己的優勢心知肚明，不願攪局。中小企業不僅要麵都大公司的規模優勢，還要應對不平等稅率，因而加劇了中小企業的掙紮”。因此任何取消稅率漏洞，拉平中小企業和大企業的實際稅率，都是可喜的變化。

但美國企業稅是聯邦稅收小頭，不足15%。因此除了企業稅改，個人稅改同樣重要，甚至更重要。目前的已知各種方案均對富人有利，是典型的涓滴經濟學（trickle down economics）。曆史反複顯示，沒有任何跡象證明涓滴經濟學是成功的。筆者在《川普(Trump)的4%經濟增長計劃是畫餅充饑》一文支出美國的個人稅率在近四十年持續走低，但事實顯示，減稅沒有創造奇跡，而相隨的債務上升會拖累長期經濟增長。

作者：藿香子
時間：2017年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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