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再靠近（8）猛虎出山

第八章 猛虎出山

          在久光二樓中島區，賞著各種珠光寶氣的林顏老遠就看到了莫衝，他周身散發強大的氣場，戴著墨鏡仍能讓人覺著眼中的寒氣，這次沒有了青年旅舍小老板的悠閑慵懶，也沒有了西裝革履的正經紳士，白色緊身棉T恤映出強壯身軀，軍綠色看著能有七八個口袋的軍用作訓工裝褲，黑色軍用戰靴，沉穩淡定走來的步伐卻透著一股劈波斬浪慣了的無所畏懼，一出場就讓人莫名膽顫，不敢有壞心眼兒。
           不過林顏知道她初中就認識的那個莫衝聰明善良、溫和謙遜，她才不怕他！林顏走上前，笑著挽過莫衝手臂，
“你看，早這樣乖乖聽話不就好了嗎？還敢騙我說不是莫衝”
不習慣身體接觸的莫衝輕輕拿開她手臂，笑說：“真拿你沒辦法”
 “等下去哪吃啊？帶了多少銀子先啊？本小姐嘴巴很叼的，把你吃窮了應該沒問題！”
“那我倒要好好看看了，女版豬剛鬣長什麽模樣還沒見識過呢”莫衝打趣說，林顏手伸過去要打他肩膀，被笑嗬嗬的莫衝本能擋開。
林顏裝生氣，“不準擋！對我一個弱女子難不成你還要用上格鬥術怎麽地？讓我打一下，誰讓你笑話我”
“還以為你不知道我厲害呢，那還敢來捋老虎須？”莫衝笑把一隻胳膊伸過去給她打，
林顏奸計得逞又挽過他胳膊，“才不怕！我哪敢打？等下你這個紙老虎散架了賴上我”
又小聲嗲嗲說“不舍得打”，說得莫衝心裏暖暖的。
大家互相介紹了一番後，Joyce大咧咧問莫衝是不是林顏男朋友？
“Joyce！！！不是啦～”
“不是我就搶了啊”
“早看出來你這個女神經鬼鬼祟祟色膽包天圖謀不軌了”
“你自己才是吧？挽個手臂快把腦袋靠到人懷裏借溫暖去了啊，小鳥依人可是我們矮個女生的特權，你一個170大隻女就算了吧啊，看著太倒胃口了”
林顏不好意思趕緊放開莫衝，上前削了兩下Joyce，兩人嘻嘻哈哈打作一團，又顛顛得去門店裏看XX家的新款珠寶，說最後一家。
莫衝傻傻笑，看來林顏和姓蘇的那小子已經黃了，他打了個電話給阿清，讓他先回酒店，晚上好了打給他，阿清開心得令。
莫衝打完發現Gloria還在等他先走，忙和她打招呼，雙手合掌，微微低頭，抬起頭對Gloria說
“Sawadee Krub”
“Sawadee kha”
Gloria也敦厚笑著回敬，緩緩跟著莫衝走進了店內。
        Gloria來自盛產紅藍寶石、各種半寶石集散中心、全球五大珠寶加工中心之一的泰國，是有GIA有色寶石鑒定文憑的全能設計師，她一手用聚光手電，一手持40倍鏡觀看後跟林顏講她拿的那顆紅寶石戒指，沒見到絲絹狀金紅石包裹體，倒是可見煎蛋狀包裹體，大概並不是證書標注的上等品緬甸紅寶，而是她們泰國尖竹汶出產的，在腰圍處還有個幾個瘤狀紅點，70%可能還經過“發燒友”熱擴散處理過。
“你們中國的這個鑒定證書真不靠譜，怎麽能這麽不負責任呢？一點職業道德都沒有”Gloria生氣說，把戒指還給一旁已臉色掛不住的男店員，一改往日的溫和。
有些護“主”，誓要忠誠國家的莫衝嗬嗬一笑，“還能比你們的泰國軍隊不靠譜麽？”
Gloria轉過頭來，笑著，但說的話不客氣，“莫先生你又不是泰國軍人，好像沒有發言權吧？”
莫衝也不甘示弱，看了看表，雲淡風輕說“這世上普通人和軍人根本就不是生活的同一世界，毫不客氣說在這的幾位還隻有我有發言權”
“你是軍人？老實說除了政界、明星，給我的印象是很多大壞人才需要保鏢護駕，聽說很多企業根本就是黑社會性質，沒有dignity的嗎？”，她聽說中國軍人特別重榮譽感，錚錚鐵骨，不為五鬥米折腰。
“哈哈哈，原來你們這樣看待保鏢公司的，我還以為天下工作無貴賤高低之別呢”
隻要不涉及國家立場，Gloria似乎都笑得和善，雖然她答不上來，也看不透莫衝在想什麽，說得是不是反話。
林顏嘻嘻哈哈出來和稀泥，拉上還在和小帥哥店員眉來眼去的Joyce，挽著Gloria，說去吃飯，餓成麵皮了。
          四個人出來，Joyce開車，說附近有個有名的本幫菜館。又嘰裏呱啦和Gloria抱怨著Betty簡直OT女王，逼得她也快沒性福了；在廣州的男朋友又下最後通牒逼婚了，還沒玩夠不甘心退回小家做煲湯黃臉婆呐；老板Albert最近又頻繁找她談天說地是咩意思啊？睜大對眼坐電腦前沒一絲靈感點算啊？……Gloria還是一副春風和煦，好似她壓根不知道煩惱為何物，一條條給她出主意。
           坐後座的林顏壓根沒打算參與討論Joyce的一地煩惱，誰都有煩惱，想沒煩惱就祈禱下輩子轉世成低等的單細胞生物吧，這是生而為人的副作用之一，隻能live with it。
她眼神炙熱盯著正歪著頭看窗外風景的莫衝，有些心猿意馬，小鹿亂撞，她猶豫要不要大膽一點去拉他的手，否則錯過今天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見，糾結了半天，無果，攥著粉色小挎包的手心都緊張出了汗。
        她想起來一事，打開了小包，夾層裏拿出那把刻著“Peace”的不大不小的軍綠色瑞士軍刀，是她哥林野送的生日禮物，特製的。
“這個送給你吧？我都用不上，還特別重”林顏借花獻情人，笑哈哈說，
莫衝接過來把玩了一下，刻著鹿角圖案的獵手軍刀確實不適合居家用。竟然還有些官方款式沒有的小工具，他估到林顏這把是哪個男人特製送的，盡給我招蜂引蝶！其實有好幾把30cm碳鋼軍刀的他不需要這種小兒科工具刀的，不過他還是笑納了。變戲法一樣，拿出來一個像爽膚噴霧似的小瓶，
塞給她，避人耳目小聲對著林顏悄悄說：“改裝過的PAVA胡椒噴霧，放包裏，防色狼”
 “不會色狼沒噴到，風吹我臉上了吧”，林顏對他靠那麽近還有些不適，心跳加速要200了，故作淡定說，
   “不會，泡沫狀的，不過看你這麽凶巴巴估計吃不了虧，能放就放過人家小哥，有點毒辣，哈哈”
   根本就沒仔細在聽的她聽著莫衝貼著耳邊的磁性嗓音、爽朗笑聲，笑得很花癡，她真切覺得自己愛上這個男人了，或許說曾經就愛過的那種小心思、患得患失又振蕩心間了。
           林顏迅速把噴霧放包裏，甜絲絲得，莫衝說什麽都像是說情話一樣動聽，送個小東西都像他把心交給了自己一般狂喜，他肯定早就準備這禮物，說明他一定也是喜歡我的！轉瞬又想：不知他一直以來對自己是什麽感覺呢？他如果喜歡又為什麽不說？拜托，千萬不要是哥哥對妹妹的感覺，那樣她要傷心死了。難過了一會兒，吃飯時候莫衝給她夾了兩塊熏魚，說她不能再瘦了，她又感覺心裏比蜜還甜了。雖然沒一會兒功夫，心情這道過山車出其不意又衝進了低穀。
          很有些上海灘懷舊情懷的XX酒樓，石庫門的小門麵內別有洞天，進進出出非常熱鬧，莫衝吃著飯菜眼觀八方，他靠本能已經發現了最外麵那桌兩個35歲左右的精瘦男人有異樣，在他們後麵3分鍾左右進來的，手臂都是肌肉，沒有一絲脂肪的精瘦，骨骼精奇，坐姿筆直，四肢又向外擴張，一看就是練家子。
        主要他20/10比一般人高的視力，一眼已瞄到其中一個家夥脖頸兩側有匕首紋身，雖然隻露出一角，這是古老的俄羅斯殺手紋身，還隻停留在左紋青龍右白虎的小魚蝦們是不知道的，看來對方是個狠角色，另一個右手抬起的手背關節處紋了7個點，說明其在黑幫中位置還不低，兩個人頻頻往他這桌明裏暗裏瞄著。莫衝不知道對方來曆，低著頭吃飯，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Joyce吃著美味佳肴還不忘八卦，問莫衝和林顏怎麽認識的，林顏剛要答，
Joyce快嘴快舌說林顏“又沒問您老人家，一邊歇著去”，說完花癡盯著莫衝，
莫衝笑笑說：“這個太久了都快想不起來了，那時候她都還發育不良，整天跟在他哥後麵的小跟屁蟲。”
Joyce賊兮兮說“老實交代你是不是那時候就喜歡林顏了啊？”，莫衝笑而不語，林顏心情複雜。
Gloria也被Joyce帶壞了，吃飯還不忘一邊淘氣亂哼著宇多田光的first love，
“you'll always gonna be my love
even if i fall in love with someone once again
i'll remember to love
you taught me how
you'll always gonna be the one
..........."
林顏一連夾了四塊Gloria愛吃的糖醋小排放她碗裏，“親愛的Gloria姑奶奶，怕了你了還不行嘛”
Gloria伸手示意OK？林顏兩手“X型”示意No，結果Gloria笑著又要唱，“you'll always..........."
林顏立馬認輸，扁著嘴巴“好啦好啦，替你們去還不行嗎？你們這兩個老狐狸，一個想用美食賄賂，一個軟硬兼施，不去當壞人真是屈才了，以後都不敢跟你們出來了”，那兩個罪魁禍首哈哈大笑。因為林顏的堂姐Helen在南京的分公司，是Betty的老同事，也隻有她敢跟Betty吵架叫板沒大沒小的，所以她們每次去南京出差都推給林顏，她都去到要哭了。
莫衝問她什麽時候去，林顏說下周一，過去再看，因為有新品發布會，後期還有大大小小的開會討論，最少是兩三天，多的一周也可能還沒搞定，莫衝讓她能待久一點就久一點。“為什麽？”，“你別問了，聽我的就是了，乖”
莫衝的語氣讓林顏很受用，乖乖答應。
阿清打電話給莫衝，說車已經到門口了。
莫衝借口抽根煙，走出去結了帳，出了門，沒有向阿清的車走去，反而向反方向慢悠悠踱去，果然那兩精瘦男人尾隨了出來，莫衝別入了一個狹窄小巷，其中一個男人跟了一會兒後，大聲說了句：“莫先生，別躲了，談談吧，前麵沒路了！”
莫衝停下來，能讓他躲的人還沒出現呢，冷笑說“不知道是要文談還是武談呢？報上名來！”
那男人示意同伴把刀收回去，陪笑臉說：“誰不知道你們特種兵練的都是殺人的招式，跟您武談我們不是嫌命長了麽，我們黑龍黑老大想請您談談，交個朋友！”
莫衝心裏有了數，應該是和蔡董最近在上海投資的一個建築項目有關，無非又是要他參與些非法圍標的勾當或探聽其他投標公司的商業機密，這些他是從來不參與。
莫衝冷笑說：“如果我拒絕呢？”，步步逼近那兩人，
那個手上有紋身的男人像兔子見了狼，忙往後退，那匕首紋身的男人先說“希望您不要為難我們，我們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看莫衝根本沒反應，反而眼中慢慢聚了殺氣，
僵持了一會兒，又壯膽說：“您這樣我們沒法交差，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您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也突然拔出把小刀，說話間就向莫衝揮來，
      莫衝左手擋其刀，右手箍其脖頸拉向右下方，抬起膝蓋大力撞擊了他肋骨兩下，左腕一轉已奪過對方的刀，順勢一個砸肘在對方後頸上2指位置，雖然控製了力道和肘擊落點，否則直接一個橫肘在他頸部動脈竇上，心髒驟停，腦部缺血他就1秒見閻王去了！撞的都隻是疼痛感3級左右的壓點，那男人還是迅速倒地，說不出話，痛苦萬分。
       整個過程不過3秒，另外那個男人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見同伴倒地慘樣，臉都嚇白了，步步後退，一邊口不擇言說：“莫先生，這裏是我們七星幫的地盤，我們哥倆承認技不如人，佩服，但你那小女朋友我們一個通話記錄就能查出來，你不想她出事的話……”
還沒說完，已經被莫衝一個大力窩心腳踢倒撞到了牆上，刀撞飛了出去，咣當一聲，2秒內幹淨利落結束，那男人還沒明白怎麽回事，莫衝腳法和他遇到的都不同，腳跟作落點，腿未曾伸直已踢至身上，出腿迅速又狠辣有力，根本像被1000邁飛速的石頭砸中了胸口，內髒像被整整移了個位。他隻能蹲在地上捂著胸口，疼痛令他幾乎失去知覺。

“你話太多了，敢動她一下，我讓你娘得都生不如死！帶話給你們黑老大，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恕莫某高攀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