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依舊（1）一句好久不見

第一章 一句好久不見
          黎悅做夢也沒有想到會再見Brian,她曾經深愛卻因為事業前途放棄了她的狠心男，他還是同樣的高大帥氣，大概事業已春風得意吧，隻悠哉喝著咖啡，卻看得出自信滿滿氣場強大，歲月沒有在他身上留下遺憾，隻更加光華耀眼，然後5年後的她物是人非景淒涼，他分手後離開了這個城市，再沒有消息，她恨過，鑽心的痛苦過，心如止水過，家人催嫁聲中2個月後草草嫁他人，生子，不合離婚。單親媽媽.........一步踏錯步步錯，每一件說開去都會讓她想起那無數不眠夜流下的眼淚，所以她從不願講自己的故事，以致大學好友餘菲的眼裏，她還停留在那個溫柔嫻淑優雅時尚的黎悅。
“這件你覺得怎麽樣？”，餘菲提溜出一件粉色花雪紡長裙問，
黎悅沒有在意，眼神呆滯大腦神遊狀態，看到Brian，讓她想起了很多往事，開心的不開心的。
餘菲順著黎悅的視線，
“你認識玉城集團的文總？他怎麽一個人在這呢？看見了不打招呼不好吧？”
說著整整衣衫，拿出化妝鏡瞄了一眼，根本就不顧黎悅小聲地反對聲，走過去對麵的Costa 咖啡廳，和Brian不知道在說些什麽，隻是Brian順著她的手看過來的眼光，讓黎悅忘了移開。一半是驚慌，一半是當年的習慣，愛恨成為過往，可那個人對自己而言仍是不同的，她像那隻被小王子馴養過的狐狸，從此他的腳步聲都與外麵那些妖豔賤貨好不同。
黎悅勉強擠出個標準笑容。招招手算是招呼，低頭裝著繼續挑選她的靚衫，眼神又禁不住不時飄向對麵，Brian的眼光卻沒有離開過這邊，大概是她的錯覺。
過了好一會兒，得得得高跟鞋踩得更加風姿搖曳，餘菲得意回來，
黎悅先開了口，
“走吧，沒什麽好看的衣服，我餓了”
說完“蹬著”她的跑步鞋大步流星往商場電梯走去。
耐不住傾訴欲望的餘菲前腳剛踏進電梯，
“知道姐剛才幹嘛了嗎？哈哈哈哈”
“幹嘛了？”
“文總答應出席我們雜誌的慈善晚會了”餘菲掩飾不住的喜形於色，
“就為這個？出來玩還想著你那破雜誌呢？中五百萬了以為”
“這可比中五百萬有意思，你不懂，我們雜誌雖然不是最高端時尚雜誌，有文總這重量級嘉賓出場，那些個二線三線的小明星以往一個個孤傲冷豔得不行，現在還不得主動聯係我要參加啊，哈哈哈哈”原來為這個，餘菲一副農奴翻身的樂滋滋模樣。
“瞧你這出息。Brian他現在很厲害嗎？吃什麽？”黎悅站十字路口茫然四顧問道，
“我還沒問你怎麽認識他的？你定吧？這反正你的主場，老實交代怎麽認識的”餘菲八卦勁頭十足看得黎悅心裏發毛，
“就一朋友唄，那這邊走吧，有家牛排還不錯，今天我就破費下請你吃頓大餐。感動吧？哈哈”黎悅打著哈哈，一邊推著餘菲往馬路對麵走去。

“有這土豪朋友也早不介紹給我，不夠意思”
“是土豪就都是好男人嗎？再說你都名花有主了好不好？”黎悅想起來大學時候餘菲與阿鋒如膠似漆的樣子，
“別給我提他，當初就看中他老實，結果老實人不幹老實事，見一個曖昧一個還說因為自己好人緣，整天給我添堵。”
“真的假的？可能真的你誤會他了呢？”黎悅也停留在大學校園大家都純純得愛對方的景象，
“要不我一直下不來決心結婚呢”
          坐定，點好菜，一人一份招牌牛排套餐，鵝肝作開胃小菜，蒜香麵包，海鮮濃湯，cesar沙拉，經典牛排，水果布丁。
喝著粉粉甜甜的果酒，黎悅想起來Brian第一次帶她在這家餐廳吃飯，吃完飯拉過她的手握著，收回來的時候手指上卻多了個簡單樸素的鉑金戒指，Brian眼神溫柔笑眼看著她。
黎悅的思緒被餘菲咋咋呼呼的聲音打斷，
“再說姐還是有市場的好不？男未婚女未嫁的，有男朋友又不是結了婚，再說結了婚還可以離嘍，我可聽我們老大說文總是黑鑽級別的王老五，你跟他熟不熟的？”
黎悅嗬嗬笑了笑，餘菲確實還有大把選擇，女人還是不要輕易進入婚姻的好，不過她猶豫要不要給餘菲講她認識的Brian。他不是值得餘菲放棄初戀的好選擇。
切著牛排，味道剛剛好，黎悅心情大好，
“反正就認識吧，以前一同事”
“你還在玉城集團工作過？”餘菲眼睛瞪成銅鈴，
“沒有沒有，以前他在深圳這裏工作過兩年，我們一個公司，哎呀，反正就是認識而已啦”
再說下去估計又得舊事重提，她本意又不想撒謊，隻是過去那麽久的事提起來已沒有意義，黎悅打岔道，“你不是挺熟，不是都答應你出席晚會了？看來您老還是有幾分姿色猶存的嘛？哈哈哈哈”
“那是，哈哈哈”餘菲對自己的魅力從來都是信心滿滿，當然她長得確實不難看，本就沒有醜女人，隻有放棄了折騰自己臉蛋和身材的懶女人，加上170的模特身材，時髦衣飾，時尚雜誌主編職業女性的幹練勁，到哪裏餘菲都是自帶閃光板的焦點。
兩人舉著粉嫩的果酒故作優雅地“Cheers"喝一口又哈哈大笑。
芒果牛奶布丁很對黎悅胃口，她琢磨著材料看看回家能不能給小家夥做，他最喜歡甜食，想起兒子，她又感覺自己對餘菲隱瞞感到抱歉。這幾年她一個人在南方過得沒那麽開心，也沒什麽可曬，大家也都被各自生活所追迫，無暇顧及他人。她們沒問，她也沒說。大概隻是以為都大齡單著吧。
“那個君悅酒店離這遠嗎？我晚上把請帖給文總親自送去。這事可就板上釘釘了”餘菲輕描淡寫得說了一句，
“嗯？”黎悅差點沒驚掉下巴，
“他讓你去的？還晚上去酒店房間？他怎麽還是這個德行”
“我自己要去送的，你不懂，請帖都在我酒店裏，這親自送請帖是禮貌，否則分分鍾推了不是害死我？”
“人家大忙人，出差在外來辦事的，晚上才剛好有時間。你想哪去了。”餘菲心虛地解釋，
“你瘋了嗎？這商務禮儀也沒說要周全到人家房間去的？你回上海要送請帖送他辦公室去嘍，也沒人攔你。”
“你不懂，時機很重要的，你想多了”餘菲喝了一口酒，悶悶道，
“什麽時機？趁出差男朋友不在勾搭別人的時機？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幹嘛？”黎悅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真的還有點生氣，語氣有些重，
“你不懂，我們這個圈子你不認識些金主根本沒法混。”
“再說這是我自己的事，不用你瞎操心”說完餘菲頭轉向窗外不再說話。
黎悅也沉默。
結完賬出來，
“下午你想去哪玩？”
“我有點逛累了，腳痛，回酒店休息了”
“好吧”
餘菲說完招手攔了出租車，蹬蹬蹬她的七寸高跟鞋，大步流星，開門進車揚長而去。
黎悅想想好像她見過餘菲沒有精致化妝的樣子，但從沒有出門不穿高跟鞋的樣子，餘菲從來就是和她不一樣的，像那七寸的紅底Louboutin高跟鞋，誘惑耀眼的美麗需要你付出疼痛的代價。

“人是會變的”，人是不會變得，你以為變了隻是你早先沒有看清楚。就像當初餘菲一堆狂蜂備胎中扶正阿鋒，也不隻他長相老實，而是長相老實的富二代。
黎悅沒有想到老友相聚以這種尷尬場麵收場，也可能自己反應過度而已，罪魁禍首應該是那個男人。真是災星呢。不過她打算回家親自下廚做點好吃的，晚飯點過來賠罪下，餘菲脾氣大忘性也大，到時應該沒事了。
眼看時間已經5點，黎悅掐算給餘菲送過去吃的，回來再順道幼兒園接小寶，電話餘菲，
“餘菲，休息好沒？我親自下廚做了點你愛吃的，給你送過來？”
“不用了，我換到君悅酒店了，離你那挺遠，改天再聚吧，有機會的”餘菲標準職業性語調。
“好了啦，還在生氣啊？sorry啦，是我說話太重了。”
“沒有，多大點事。”
“那我給你送過來，也沒多遠。”
“好吧，隨便你了”餘菲掛掉電話。
黎悅又打了個電話給同事Grace讓她幫忙接兒子到她家,她在這座城市的好友也就是這些個同事，Grace和她住一個小區，女兒比小寶大一歲，上同一家幼兒園，兩小家夥從小認識在一起玩得挺歡，她很放心。
邊開車等紅燈的時候，黎悅還在琢磨，餘菲為什麽要換到君悅酒店去？五星級酒店，房間接近2000一晚起跳，躲開她說不過去，為一個請帖更說不過去，接近Brian？不是沒有可能，他們倆看著挺熟的交談看來早就認識，但她不知道Brian在深圳工作過，也不知道他其實是本地人，應該沒有那麽熟悉，以為他鄉遇故人，男女出差在外地有點豔遇也不是稀罕事，何況男財女貌。
    往壞處想，假如餘菲想玩個一夜情也就罷了，她大學裏那一堆狂蜂招人妒，也不時有女生在黎悅耳邊形容她如何放蕩愛玩的，她倆能保持好友圈大概也一直因為黎悅不說人壞話也不愛深挖別人的私事。
其實就怕她是真惦記著Brian是什麽鑽石王老五，到時候把阿鋒踹了，七八年的感情也不是說分就能不疼不癢分的，那她可是無意中的幫凶了。
最可惡是那個色膽包天的男人！什麽事啊，她不知道就算了，真正是災星！ 
路不遠但是下班點，堵車，到了已經6點半，
“餘菲，我到了，你下來還是我上去啊？在哪個房間？”黎悅電話，提著吃的站五星級酒店門口感覺挺傻，戴個頭盔就標準送外賣的了，
“電梯得刷卡，我下來，以為你不來了呢，我已經在餐廳點了小吃，在等，5分鍾啊。”
“好的，快點啊”
黎悅閑閑得，看著玻璃門後富麗堂皇的酒店布置，周圍奢侈品牌那高貴典雅氣息，來往匆匆的青春飛揚都市時髦女郎.........這些年圍著孩子工作連軸轉，帶孩子出去吃頓飯都像打仗想早早結束，否則小盆友不時的滿地亂跑、伸手抓吃的、不小心打翻玻璃杯果汁....分分鍾讓她接受周圍食客冷眼洗禮。圈子越發小，可去的地方越發少。她住在這個城市好多年，卻鮮少逛過這些奢侈品店，別提旅行，有孩子出差都沒有過了，更沒機會住過什麽五星級酒店。
黎悅抬頭新奇地打量著周圍這個不屬於她的世界。一回神，竟然發現Brian在她右手邊2米左右，拎著個公文包，正笑意盈盈看著她，他還是那樣英俊帥氣，黎悅驚慌，大概沒有比她現在的樣子更傻的了。
“你還是這個樣子，一點都沒有變。”Brian笑道，
“嗬嗬，什麽樣？還是傻乎乎的樣子唄”黎悅自嘲，這些年的經曆不容許她維持不變，究其根本，一個“傻”字卻能說明原因。
Brian笑笑，“不是，還是活在自己的世界裏的樣子”，黎悅不知道這是讚美還是貶低有點愣。
“嗬嗬，這樣挺好的，這個世界有太多人沒有自己的靈魂，過得是別人期望的樣子”
黎悅笑，“很久不見，最現實的人反而改研究哲學了，”
Brian不置可否，抬手看看手表
“你一直在深圳生活？住哪？手機號碼給我，晚上一起吃頓飯”說完拿過她的手機撥了自己號碼，
接過手機，黎悅冷冷說道，“沒必要了吧，你有事就先走吧，我等人”，他也還是這樣，總是自我為中心。
Brian饒有興趣問道“哦？等人？在這？”
黎悅別過頭不想再理他，
“等餘小姐是吧？聽她說也住這家酒店，聽Albert說她挺能玩的，你們很熟嗎？”
“很熟，你不要動她心思，她有男朋友的”黎悅白了他一眼，果然，深圳的聲色犬馬使這些本地男人多少有些“輕浮”，她見太多了。
Brian哈哈大笑，“這你不懂了吧？都說是良家才好玩，否則出來玩兩次就賴上我豈不虧大了”，
“無語”黎悅生氣，往旁邊走去，電話餘菲，
“怎麽還沒下來呢？我等得頭暈眼花了”，估計是給這個臭男人氣的，
“在電梯裏了，馬上到”
餘菲走進去酒店，坐沙發等著，Brian也跟進來坐對麵，裝模作樣拿上雜誌看著，
黎悅沒好氣說道：“跟著我幹嘛？你們這些UFO們就沒別的國家大事？”
“有啊，我在考慮公事，不要打擾我”繼續裝模作樣看著，黎悅知道他最討厭女裝雜誌。說那些是畫餅給沒錢女生充饑的，努力賺錢才是正經。
黎悅招手，“餘菲，這”
“你拿上去吧，我出來太久了，得回去了”
“你回家又沒事做，一起吃啊，怎麽做那麽多？”餘菲樂嗬嗬
“不了，回家還有事”
餘菲拎過吃的，看到身後的Brian更笑顏眉開，
聲音嬌滴滴出水：“文總，你好！怎麽這麽巧呢？我剛要給你送請帖去”
“你好！剛好遇到老朋友，聊幾句”Brian說完還看黎悅一眼，
“本來還想請餘小姐吃飯的，看來晚飯有人惦記了，改天吧那”說完合上雜誌起身要走，
“好的好的，不介意的話一起上去吧”餘菲往電梯走去，不忘回頭給黎悅作了個打電話的手勢。
           往回走的黎悅，越走越不對勁，哎，不知道就算了，餘菲這個傻子，以為是男人都會被自己迷七葷八素乖乖聽話，她那點段數，誰玩誰都不知道呢。不知道就算了，哎，好人做到底吧。
黎悅電話Grace，自己晚點回家，麻煩多帶一會兒小寶，
Grace善解人意笑道：“你在外麵？那麽客氣幹嘛嘍？他們倆已經吃了晚飯，正開心呢，你忙你的好了，小寶在這睡也沒事的。啊”
“謝謝你了”黎悅掛了電話。
又接著打了個電話給餘菲，好半天才有人接，
“餘菲，要不那些留著明天早餐，我們出去吃晚飯啊，我記得這附近有家海鮮酒樓很不錯”
“我還是覺得你做的這些好吃，好懷念”電話裏竟然是Brian磁性的聲音，
黎悅有點生氣，“你會不會尊重別人啊？怎麽可以隨便接別人手機啊？餘菲呢？”
Brian無辜說道：“她在洗手間，可能在補妝還是幹嘛的吧？不關我事，她讓我接我才接的。”
黎悅直接問道“你在她房間幹嘛？”
Brian又哈哈大笑，“知道還問，沒事我掛了啊”。說完真把電話按掉了。
黎悅生氣又沒處發泄，想了想，冷靜，這種事情吃力不討好，莽莽撞撞上去壞餘菲好事，她估計還更生氣。
好人難做。
想了想，黎悅翻出通話記錄，先前撥出去的陌生號碼應該是Brian的，打過去，
Brian戲謔的聲音傳來，
“哎呦，怎麽今天運氣那麽好？接連兩個大美女找我”

黎悅正色道：“走到外麵說”
“哈哈哈哈”，聽聲音很像是在走道上了，
黎悅繼續：“你身邊肯定又不缺女人，餘菲是我大學一個宿舍的，你非要這樣嗎？”
“哈哈，看你說的，好像我逼迫她似的，這大染缸裏，誰比誰幹淨啊？都是各取所需，餘小姐可比你直接爽快。”
黎悅不言語，其實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管閑事”。
Brian沉默了一下，“黎悅，你就是活得太認真，聖女是無趣的。你知道嗎？”
黎悅心裏又被他刺了一下，以前嫌棄她沒追求，現在又開始嫌棄無趣了？他以為自己是誰啊？地球上的女人都按照他的標準長大的嗎？黎悅氣呼呼得按掉電話。
找到車，前腳剛踏進車門，準備啟動，Brian電話進來，
黎悅猶豫了一下，按接聽，
“幹嘛？”
電話裏他沒頭沒腦說了一句：“那就去你說的那家海鮮酒樓，我上去換身幹淨衣服，馬上到”，啪掛斷。
黎悅關掉手機，啟動車，自己嘟囔道“切，自以為是，誰要跟你吃飯？等著吧，等到明天看我會不會出現。”
開車回了家，去Grace家接了小寶，小家夥已經睡得很香。一天不見，出去玩，有自由，可也會心裏空落落的，看到小寶心裏才踏實。看著小寶睡覺，在他額頭上親了幾下，蓋好被子才出去。想起來還沒吃飯，下廚房煮了碗方便麵。
打開電腦，找了部英文電影邊吃邊看。
黎悅看完收拾幹淨，洗澡準備睡覺，坐床頭擦完頭發一看手表十點半了。想起來還是給家裏打個電話，問問媽媽什麽時候回來。小寶5點半就放學，總不能每次提前下班。

打開手機，黎悅嚇一跳，竟然有5個未接電話，還以為出什麽事，一看，都是Brian，估計都是來問罪的，切，怪他自己自作主張，她又沒答應過。放下手機，拿來床頭的“催眠書”躺臥看著。
一條短信進來，
“下來，我在你小區門口”，黎悅嚇一跳，餘菲還真是“賣友求榮”，幸虧她都不知道黎悅住哪棟，細看短信時間是半小時前，黎悅放心了，問罪的人應該回去了。
手機響起，黎悅趕緊關上門跑客廳接聽，這會兒吵醒小祖宗可不是鬧著玩的，
能給你玩到半夜不睡覺。
“喂？”
電話那頭Brian氣呼呼，毫無風度，“還真以為你出什麽事了，現在牛B起來了啊，學會耍人了？”
黎悅不甘示弱，不過聲音小，氣勢顯得弱，“我又沒答應要去，你自說自話關我事啊？”
Brian突然沉默下來。黎悅估計他是真生氣了，大概本來春宵一刻的，被她擺了一道，一拍兩散的窩囊氣。
不知道說什麽好的黎悅等他開口，無聊，另一隻手把窗簾拉過來拉過去，
“你是不是住在3棟二樓？”
“是啊，嗯？你怎麽知道？”反應過來的黎悅趕緊退後一步，窗簾全拉上。懊惱，寶藍色低胸吊帶性感睡裙，為什麽偏是這件？知道她住哪裏更是麻煩了。
電話那頭笑得很賊，“用意在這啊，要請我上去喝咖啡？”
“想得美了你，等一下”
黎悅風一樣換好襯衫牛仔運動鞋，這些是她最常見的行頭，好在一直控製的體型完全沒變，頭發隨便挽起，描了一下眉，塗了一丟丟口紅，出門。
他竟然在門口走廊上等她，
黎悅想著家裏沒人不行，
趕緊關上門，“那要不就在這說吧”，黎悅手插褲兜，看向地麵，
Brian打量四周，
“這兒房子太老了，這個區住的人又雜又不安全，你一個人住這幹嘛？”
黎悅沒有回答，前夫這兩年諸多借口，給小孩的撫養費一年就幾千塊，她一個人拖家帶口的能住這樣的中等小區不錯了，以為誰都有住五星級酒店的命嗎？
Brian瞥了一眼她，“好了，我們下去走走吧，這裏憋的慌。”
剛準備走下樓，黎悅已經聽到小寶的哭聲了，聲音不大，但媽媽對自己小孩哭聲最敏感，醒來沒看到她的話小寶會到客廳去找的，還不得哭更大聲？
“要不改天吧，很晚了，我明天得早起。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沒說清楚，拜”說完不等Brian反對，黎悅已徑直跑回家，關門，看到媽媽過來的小寶翻個身繼續睡，希望Brian沒有聽到小寶哭聲，怎麽什麽事都那麽巧，心髒病都要給他倆嚇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