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愛再靠近（1）想念那一晚的美夢

第一章：想念那一晚的美夢
“哎，林顏，這個五一有什麽計劃沒？”“我們打算去蘇州玩幾天，你去嗎？”
盧潔一隻手扒拉著飯一隻手短信啪啪按著，還有空瞄了一眼對麵百無聊賴對付著第九大菜係“食堂菜”的林顏，
“你跟你男朋友去，我去當什麽電燈泡啊？不去。”
林顏其實有點動心，她很向往純粹的江南水鄉風情，不過長假絕不是出門好時節，到處人肉味，看人還差不多，
“真的不去？”盧潔調皮笑說，
“那要是李泉也去呢？”
林顏頭也沒抬，悶頭吃著油跡可疑的油燜茄子，盤算著又得長多少膘，
“不去，你知道我跟他怎麽回事還開我玩笑”，
盧潔吃好了放下手機，碗筷，看著林顏等她吃完，
“你啊，身在福中不知福，李泉可是咱2個班裏數一數二的大帥哥了吧，皮膚白淨麵若桃花不說，光那八塊腹肌就碾壓那一堆猥瑣男了吧？”
“怎麽能說張超然也是猥瑣男呢？我去告訴他，哈哈哈哈”林顏打岔笑道，
“他呀，也就是找了個我這麽如花似玉的女朋友才突然上了一個level的，哈哈哈哈”盧潔說完，又手機啪啪按起來，不時傻笑，戀愛中的女人，簡單幸福。
         盧潔和林顏一個宿舍，以前常一起吃飯聊天圖書館，可從盧潔戀愛後，見色忘友，基本上難得一見，晚上回宿舍又是被手機霸占，短信，電話粥，不過林顏替她高興，人和人相遇相愛是多小的概率。戀愛中的幸福她曾經也體驗過，世界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那麽可愛，空氣都覺得是甜的。
“你就給他一個機會，試試嘛。試試又不要錢的嘛”盧潔不死心，沒心沒肺道，
“嗬嗬”林顏敷衍了事笑笑，站起來表示吃完了準備走。
“你啊，等下李泉被人倒追跑了可有你後悔的。我可是聽我老公說楊麟喜歡李泉來著，一個社團的本來見麵機會就多，還常請他吃飯送禮物什麽的。”
“那我更不喜歡了，不喜歡跟別人爭東西，是我的搶不走，不是我的搶去也罷”林顏認真說道，
盧潔不置可否搖搖頭，一幅怒其不爭模樣。
“我下午有選修課，你下午幹嘛？”林顏看了看手表，
“約會，具體幹嘛就不虐你們單身汪了，哈哈哈哈"盧潔說完溜得賊快，
又翹課了估計，林顏笑著往教學樓走去。

      下午第一節的課最是讓人意誌薄弱，困倦叢生，林顏覺得被困意控製是一件痛苦的事，像毒癮，她立誌戒掉了午睡，隻是這個時候總思緒萬千大腦神遊狀態，戒瞌睡蟲副作用，看著教室三三兩兩情侶不時的甜蜜舉動，林顏有些感慨，如果戀人們知道對方終究會離開，從某一刻開始，對方的愛會突然消失不見，隻剩下自己暗自傷神，會後悔當初全身心毫無防備得愛嗎？
         林顏有過那樣的體驗，可她說不清，也許還是會那樣傾盡所有去愛蕭東，可她也恨過他，浪費了她那麽多年，曾經那麽熟悉的人突然變得不可思議，三年，怎麽能被對方的謊言誓言蒙蔽了那麽久，“其實你一直知道他沒有那麽愛你，不是嗎？”心裏一直有這樣一個聲音的時候，林顏隻記得蕭東的誓言，“他說會一輩子在我身邊，給我幸福的”。
         那是四年前的一個雨天，林顏轉2個小時公交去另一個校區看蕭東，他卻支支吾吾“寒假回家我和前女友又在一起了，我和你在一起隻是因為你長得像她”，林顏從不敢相信，到生氣憤怒，到反複無常的痛苦糾纏，花了幾乎一年的時間，時間是最好的藥，林顏慢慢地接受現實，像他說的“因為太熟悉了，像親人一樣”退回朋友的位置，在蕭東畢業到上海工作後，反而不時還回學校去看林顏，一起吃飯逛街看電影。不再手牽手，但是林顏有時下意識挽著他的手臂，他也沒有拒絕。但他也沒有再說起過愛情的話題。
       林顏不知道這樣的關係算什麽，但似乎愛得卑微的人都有一個共性，總是貪念對方那一絲絲的溫暖。林顏早起晚睡考上研究生，如願去了上海，和他一個城市，雖然學校離他的居所很遠，但她很滿足。周末兩個人還是會一起吃飯逛街逛景點，隻是時間久了，蕭東的話題開始包括讓林顏教他如何交女友，或是分析某個相親女孩的興趣或心理。林顏也以為自己夠大方，以為早就move on了，大方得給他出主意。不然能怎樣呢？繼續吵鬧抑鬱黯然神傷嗎？那一年她早就為他傷透心，淚都流幹了，如果一個人不愛你了，你再傷心他也感受不到。
        有一個雨天清晨，林顏在他的客房醒來，他的客房甚至沒有像樣的被子準備給她，感冒因為夜涼似乎更重了，這一切他甚至沒有一句關懷的話，“如果他愛我，怎麽可以如此不在乎？”，
 林顏心如死灰，周一6點，得轉兩三趟公交回校上課，估計上班高峰期又得擠的要人命，林顏想到有點頭疼，“他一次也沒有主動去學校找過我呢？”
        窗外滴滴答答，秋天的雨透著淒涼，林顏想起四年前他要分手的那一天，也是這樣一個雨天，她覺得自己又陷入了曾經那個苦痛的深淵拔不出來，等待一段不可能回心轉意的愛，世界上最淒涼的悲劇莫過於此了吧。分手後兩個人還能做朋友的話，必定還有一個人在付出和傷心。不願放手的人總是因為心存幻想，這一次突然得她覺得太累了，她決定放手，不再幻想，不再回頭，她知道如果生命再來一次，她還是會選擇放手。等了那麽久還是沒有可能，再等下去多久也不會可能了的絕望。
         林顏稍微洗漱了下，拿著她的包，招呼也沒打，就這樣悄悄得回去了。淋著雨，心裏分不清是淒涼、不舍、抑或隻是冷漠空洞。從那之後，林顏再也沒有去見他。當然，他似乎也忙到沒有空聯係林顏，大家就這樣悄悄散了，互相成為了回憶。隻是多年後林顏還是不敢聽那英的那一首《夢醒了》：

“我們都曾經寂寞而給對方承諾
我們都因為折磨而厭倦了生活
隻是這樣的日子 同樣的方式 還要多久

我們改變了態度而接納了對方
我們委屈了自己成全誰的夢想……

時常想起過去的溫存
它讓我在夜裏不會冷
你說一個人的美麗是認真
兩個人能在一起是緣份

早知道是這樣，像夢一場，我才不會把愛都放在同一個地方…”

下課鈴聲打斷了林顏的思緒，她苦笑了一下收拾東西，都過去了的事情，想有什麽意義呢？
林顏走出教室門，盤算著回宿舍好還是去圖書館看會書，單身的好處就是有大把無處安放的時間，一抬頭看到李泉從走廊另一頭向她打招呼，笑著走來，說實話，李泉確實如盧潔所說是個帥哥，1米75的個頭健壯有型的身材，濃眉長睫，如宋承憲一樣的單眼皮桃花眼，唇紅齒白，膚如凝脂麵若桃花，笑容溫暖燦爛，林顏想不通自己為什麽對近乎完美外型的他反而無感。他越對她好，她越是想逃離。每次想到這裏，林顏覺得很過意不去。
“晚上一起吃飯吧，有點事跟你商量。”
李泉不由分說接過林顏的書包幫她拎著，林顏放棄了拿回自己書包的念頭，她連拒絕的話都說膩了，習慣獨立的她一開始很不適應李泉對她的一點一滴的照顧，李泉從來不讓她提一點重的東西，會和她一起去采購幫她拎回宿舍，經常一早短信她記得天冷帶手套，雨天帶傘，考試季節起早去幫她占座位，吃飯人多時幫她排隊打飯菜，會幫她帶早餐到教室讓她不忍拒絕，.....似乎有林顏的地方李泉就會出現左右，在別人眼裏也儼然一對校園情侶。隻有林顏自己知道，他們之間似乎缺了什麽，愛情需要兩個人的盲目，而她現在痛得太過清醒。
“什麽事？” 
林顏擠出個笑容，她對李泉反感不起來，經曆過失敗感情反而讓林顏知道不是所有人都會像爸媽一樣對自己好，林顏很感激李泉對自己的好意。隻是對他很愧疚，平時能躲就躲。但是男人似乎就是這樣，越是征服不了的山越想去挑戰。
“你先答應一起吃飯。”李泉笑眼盈盈，桃花眼閃著溫柔，他似乎有種讓人不能拒絕的魔力，
林顏不太想去，可她不喜歡說謊，編不出什麽正當理由拒絕，
“也行吧，不過上次你請我的，這次得讓我請。”林顏認真道，
“我們倆要分那麽清楚嗎？哈哈哈，說定了啊，晚上6點半醉月樓門口見。”李泉一副計謀得逞樣傻樂，已經走到他的自行車旁，書包還她，做勢要走。
“不是有事情商量嗎？還沒說哎大佬”林顏苦笑，她的性格有些古板認真，李泉卻有很多男人的玩世不恭和耍賴本事，常被他套進去。
“有好吃的才更有誠意嘛，你說對吧？哈哈哈哈，6點半啊，我現在得出去一趟，已經遲到了。”話沒說完，人已如一陣風往校門卷去。
        快到約定時間，林顏簡單梳妝打扮了一番，畫了淡妝，化妝總能讓她覺得像戴了麵具，可以一時偽裝強大偽裝開心。看著清爽幹淨就出門了，平時她喜愛法式的優雅正裝，價格低廉質量太差的她有些接受不了，衣服不多，但基本是少而貴，今日特意挑了件半休閑款，沒有很刻意去化妝和穿衣，唯恐李泉誤會更深。
        林顏剛走到醉月樓門口，李泉從餐館走了出來，笑哈哈打量她，
“我們家林顏怎麽穿什麽都那麽好看呢？這不科學，哈哈哈哈”
林顏笑道：
“少來，什麽事商量？怎麽總有種鴻門宴的感覺呢？”
被李泉笑哈哈的樣子感染，她看書累了一天的心情開始放鬆，
“說了你不要生氣啊，”李泉難得正經一次，
“其實張超然的一哥們過來玩，下午我就是去火車站接他”
“嗯？”林顏越聽越糊塗，瞪著個大眼睛，
“他們三個人都打算五一去蘇州看個園林什麽的，張超然和盧潔想讓我和你也去”，
李泉期待的眼神看著林顏
“你們幾個一起玩挺好的啊，我跟他朋友也不熟。”林顏本能想拒絕，她現在似乎很怕社交場合，人多的地方讓她不自在，總有種想趕緊逃離的衝動。
“超他在蘇州租了個三室一廳民居，這不多了一個房間嘛，我知道你不喜歡人多，可以不跟著他們行程的，悠悠閑閑的這逛逛那玩玩，體驗一下當地人的生活啊。”
“你說好不好？”
這個想法確實有吸引力，但是林顏知道自己還是要說出拒絕的話，正猶豫著，
“你想想，晚上告訴我，先吃飯，來來，先吃飯，今天其實是張超然做東，丫的竟敢使喚本大爺當跑腿小弟去接人，得好好敲他倆一頓，哈哈哈”說完不由分說拉著林顏手臂往樓上走。

      “來來，我介紹一下，這位大美女是林顏，這位是超哥的好哥們蘇玟雨” 剛進門李泉大咧咧笑道，
“你好”
“你好，美女，我是蘇玟雨”
“林顏你過來我這邊坐”盧潔招呼林顏坐下，林顏自然也想離盧潔近些，坐定一抬頭竟對上蘇玟雨還在打量自己的眼神，兩人正處圓桌的對麵，很難目光不遇到，林顏尷尬笑笑低下頭，轉過臉跟盧潔說話。
“哎，好像你們倆都是一個省的老鄉呢”李泉笑說，邊舀了勺海鮮湯伸長胳膊倒進林顏湯碗裏，林顏連擺手，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謝謝”
好像隻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李泉衝她笑著，也舀了一碗給盧潔，他們倆之間好像總是這樣，
一個拒絕，一個完全聽不懂她的拒絕，看他對別的女生也很好，林顏又疑惑是否自己想太多。
“是嗎？我N市的，你呢？”
蘇玟雨有一雙笑眼，亞洲人少見的立體五官，挺拔鼻梁，透著性感的雙唇，剛毅冷峻的臉型像從日式漫畫中出來的人物，明明笑容純真，整張臉卻有一種說不清的誘惑，想讓人了解他更多，
“哦，我H市，還離挺近的”林顏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他，忙低下頭客氣道，
“果然自古H市出美女”，林顏嗬嗬尷尬笑笑。
“你們都是一個班的同學嗎？也不早給我介紹下，不夠意思啊，超”，蘇玟雨手裏攥著個酒杯，轉頭打趣張超然，
“哈哈哈，你小子就一禍害，咱們大學那些女生可沒少在我麵前抹淚拿我出氣，哭訴你十大罪行的，這種傻事我才不幹了。”
林顏想想那場麵挺好笑，張超然其實也不是省油的燈，林顏不止一次聽盧潔訴苦，講他總是跟班裏女生打情罵俏曖昧不清的，真是物以類聚，不過想來蘇玟雨也有花心的資本。
“你那是自己造的孽吧？別以為我帥就可以賴我頭上啊，哈哈哈，那些沒在聯係了吧？”蘇玟雨說完意味深長看了一眼盧潔，笑笑端起酒杯和李泉走了一個。
“那些都過去式了，過去了，哈哈哈，有這麽漂亮的老婆，收心養性了，哈哈哈，你說是吧，泉？”，張超一把摟過在發微信的盧潔秀恩愛，
“嗯，那是，嫂子，超哥現在真的隻對你一心一意沒話說的。”李泉也幫腔，林顏不太喜歡他的沒有原則，
“諒他有賊心也沒賊膽。”盧潔頭都沒抬繼續低頭按著鍵盤，
林顏暗笑，估計這個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盧潔都沒在意這幾個大男人在說個啥。
一抬頭對上蘇玟雨會意的鬼臉。

男生們照樣喝酒聊天，高談闊論，政治，足球籃球賽事明星，數碼產品最新出到第幾代，有什麽最新性能.....席間張超然和蘇玟雨不時感慨著大學時光，也勾得林顏有些傷感，林顏不擅長男生聊天的話題，除了蘇玟雨正常的問的這些哪裏人，家裏有幾個兄弟姐妹，日常興趣等等常規問題，她笑哈哈回答外，便是逮著空低聲和盧潔講話：
“大小姐，你這又是鬧哪樣？”
“噓，還是我對你好吧？這位簡直帥得沒朋友，不要再挑了，趕緊的。”盧潔揄揶，偷瞄了一眼對麵，
“林顏，你五一也和我們一起去蘇州的吧？風景不錯的，人多點一起去也有意思” 蘇玟雨冷不丁大聲笑問，
林顏好像背後說人壞話被當場抓包一般，笑著尷尬慌張了一秒，
“當然去的”盧潔朝林顏眨眨眼睛，“又沒有男朋友，總不能一個人蹲宿舍長蘑菇吧？你說是吧？”
“你才長蘑菇，有兩顆雀斑的紅蘑菇，哈哈哈”，林顏又氣惱又想笑，取笑盧潔，同宿舍的姐妹總能直戳傷心點，盧潔最在意她那臉頰兩顆雀斑，
“嗯，去的”林顏覺得再推辭顯得矯情。瞥見調皮的盧潔已經在桌下撇了V和讚的手勢。

“就應該多笑笑嘛，你笑起來特別好看”李泉不失時機讚揚一句，他總能覺得她身上有這樣那樣值得讚美的事，
“謝謝”林顏其實不太適應別人的讚美，她常活在自己的世界當中，不太注意別人做了什麽，穿戴了什麽之類，因此不知道要用什麽詞語回讚別人。
“回去我把行程安排也給你發一份”
“嗯，謝謝”
“杯子拿過來我幫你飲料再倒點”
“不用了，謝謝”
“多吃點，你太瘦了”夾了一塊紅燒肉在林顏碗裏，
“謝謝，我自己來”，其實林顏不愛吃肉，她幾乎素食，那一塊肉自始自終待在碗角落。
“飲料倒一點點好了，最後總要幹杯的”
李泉還是不由分說幫她杯子拿過去倒了一點。
他們倆之間好像就是這樣，一個拒絕，一個不接受對方的拒絕。兀自照顧她的點點滴滴。
李泉固執得以為會金石為開，林顏想如果她是愛李泉的，她肯定巴不得對方如此上心，甘之如飴可現在這些平白無故的照顧接受的越多，她卻越愧疚負擔想逃。
         總被愛情傷得不堪的時候她想著不會再毫無保留愛一個男人了，以後找一個愛她多一些，關心疼愛時刻體貼她的比什麽都重要，可真遇到帥氣又對她一心一意的，她又退縮了，大概真如盧潔所說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一餐飯吃得食不知味，林顏不知道一起去旅行又會遇到些什麽更尷尬境況，隻保持她的標準笑容，除了和盧潔說話好像和其他人話很少。
           李泉照例送林顏回宿舍，張超然和盧潔送蘇玟雨回賓館休息，李泉喝了酒話止不住。林顏不太想說，隨著他亂扯，不時抬頭看夜晚的星空璀璨，無端想起當年的夏天和蕭東，自習結束後躺在草坪上吹著晚風看星星的日子，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為什麽會給人如此不同感覺？大概以後交往的男友都會被拿來和蕭東作對比吧？可一個人怎麽可以和回憶抗衡？
           李泉回去後，林顏回到空蕩蕩的宿舍，盧潔照例是要約會到很晚才回來的，林顏開始收拾行李，今天似乎總有小東西讓他想起蕭東，打開塵封在行李箱最底下的盒子，相戀三個月紀念日蕭東送她的手表，蕭東送她可以一人戴一半合起來是一個十字形的項鏈，據說攢了好久實習工資給她買的奢侈品胸針，送她親手畫的畫，寫著情話的短信記錄、紙條、情書、賀卡....，她送蕭東的手繡的荷包、寒暑假寫滿對他的思念的筆記、他生日親手畫的暗藏有情話的賀卡，送他的項鏈、第一次去他的城市看他買的火車票還塵封著當時的期盼、一張張和他去過的植物園動物園遊樂園電影院門票還承載著滿滿的甜蜜回憶……
       林顏從徹底斷了聯係的半年多來第一次又覺得心裏的疼痛又壓得她無處可逃，眼淚止不住掉下來，從哪一天開始愛情消失不見了呢？她在尋找的是當年那個還愛著她的少年蕭東，沒有別人可以代替。可他們再也回不去舊時光了……
        林顏草草收拾了行李，眼淚不再流，呆坐在書桌前，盯著手機，不止一次她心裏動搖過想給蕭東打電話，想聽他的聲音，想知道他的消息，這種動搖和心理抗爭才是消耗她最多精力的，他的號碼她大概夢裏突然醒來也能一字不錯背出，
  林顏心一橫短信發送出去：“蕭東，你過得好嗎？”
沒有回複，死寂一般。
....5分鍾
.....10分鍾
......
林顏又一次覺得潰敗感，為什麽狠心堅持那麽久了要現在放棄呢？他不愛你了，他永遠都不會愛你了，你還在期待什麽？
林顏在難過低落中上床睡覺，手機還不忘放旁邊，半夜醒來第一件事check一下手機短信，真有一條新消息，林顏大喜，打開，失落，不是蕭東，哎，怎麽可能是蕭東呢？他說不準和他相親那女孩幸福開心著呢，早忘了自己了。
“林顏你好，我是蘇玟雨，這是我的手機號，收到回複，歡迎美女隨時騷擾”
估計又是盧潔這個家夥出賣她號碼。
“好的”林顏懶懶回複，
沒想一秒蘇玟雨回複過來，
“淩晨兩點還沒睡？”
“那你不也一樣”
過了一會，蘇玟雨回道：
“林顏我可以問你個問題嗎？”
“嗯，什麽？”
“怎麽樣能夠忘記一個人？”蘇玟雨大概也是失戀了吧，林顏苦笑，她知道唯一解藥是時間，可是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這能算什麽解藥。
“失戀了？”
“算是吧，也許隻有我一個人戀過，可是當時那一晚的記憶是那樣鮮活那樣美好，可悲的是現在隻有我一個人記得。”蘇玟雨看來也是個感性的人，同是天涯失戀人。
“那一晚？不是什麽兒童不宜情節吧？“林顏試圖把蘇玟雨從情緒低落中拉回來，
“不是，年底去外地玩的時候，乘火車遇到的女孩，特別有氣質很有思想，我們互相理解，真的聊了一夜的話，好開心啊那時候，我覺得那一晚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一晚”，
“後來呢？”其實林顏有些覺得不可思議，隻有一晚上，但那是他的記憶和感受，她無權評價。
“後來她開學回來，我去她學校找她，她很理性，說隻是人在旅途中容易感性，對不相幹的人吐露心聲說一些平時不會說的話，表現平時隱藏的那一麵，封閉的空間也把兩人的真實感受美化了”
“她說她真實生活中有男朋友，也要我忘掉以前的事，那一切都是不真實的。”
林顏不知道怎麽安慰他，又一個電影《before sunrise》的故事，兩個人相遇相識度過難忘的一晚，相約5年後當天重遊，因緣錯過，男主努力出名希望女主看到，九年後相遇經曆波折吐露心聲，所幸都戀戀不忘一直在心裏等待對方。
可人生沒有那麽多圓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你在等待什麽？”林顏停頓了好一會，想想發了過去，
“等她回心轉意回到我身邊。也許隻是他男朋友不讓她分手呢”，又是一個固執得停留在原地等待對方的可憐人，
“不要再等了，她不會回頭的，在你去找她的那天她就已經做出了選擇，她選擇了她男朋友，不是你。”林顏有些不忍心寫道，
“如果他們以後分手了呢？”蘇玟雨不死心，
林顏想也許讓他心存一絲念想會比較幸福，想想還是寫道：

“大多數女孩子挑男朋友嘴上說不挑，其實心裏都有一套standard，有些人是要求成功，有些要求理解誌趣相投，也有些可能是聲音要磁性溫柔、不能總打斷她說話、打噴嚏不要太刺耳啊這類小細節上，你在那一天的真實麵試中沒有達到這些standard,你以為她男友走了後你就能符合了嗎？你一直是你，所以她會去尋找另一個符合的男人的”
帥氣的男生也為情所困呢，這個世界真是最說不清男女關係，說得有些殘忍，林顏她自己心裏也沒有很好受，蕭東就是那個不肯放低標準去接納她的人，她努力了四年還是如此，一日為備胎，永遠是備胎，隻是排解寂寞的時候才需要的備胎，現在他找到了一個和他一樣事業型女強人，和他共同拚搏奮鬥的，而不是她這樣愛情大過天沒自己理想的校園女孩。
蘇玟雨沒有再回信息，林顏等了一會，也困了，
“就當作了一場美夢，夢醒了，沒有人要回到夢境中去的吧？人生很長，還會有其他美夢的。晚安”
“你眼底的落寞也是因為一場美夢嗎？”蘇玟雨回道，
“我已經忘了因為什麽，四年的青春，太久了，你比我幸運。”林顏回複完，放下手機，強迫自己休息了，還要有精力旅行呢，得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