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問到:宗教之外是不是有一個方式,可以讓大家來注意到這個全球人都能夠意會到的環保的課題。
我們要回答的是:實際上這世間,沒有一個獨立存在的一個器世間,這樣的世界實際上並不存在。可能有的人會抗議,他說:“不對啊!我看到地球就是長這樣。”然而這地球它這一個物質,是怎麽樣產生的呢?這都是每一位共業眾生-就是活在這個地球上的這些有情-所產生出來的器世間。器就是器皿,它就是類似公用器具。這個世間和我們有情的世間,實際上是構成了整個我們的世界。所以我們這個世界,就是因為我們過去生的業力,然後形成的,不會它是無緣無故地出生一個世界,然後跟我們過去生業力是完全一點關係都沒有,不會是如此。就像是造惡業的人,他會去哪裏呢?他會去三惡道。那三惡道的世界,是早就做好在那裏等他了嗎?不!實際上一切的世間,都是如是,由這個造業眾生以及其它共業眾生一起成就的。
就像是在這個地方台灣,你住在台北,跟住在台南、高雄、南部區域這樣的環境就不太一樣;南部區域呢它比較有多一點的太陽,所以夏日比較炎熱。但是多一點的太陽,就一定會都比較炎熱嗎?結果也不盡然。因為台北的這個環境是一個盆地,所以這器世間就不一定從表麵上來看是不是比較炎熱與否;有可能到了夏天的時節,因為人口的眾多,台北天氣反而更為炎熱,因為是盆地又不容易把風吹散。所以心識有情的影響、有情的數量的影響,也是改變了這世間,像是剛才所說的溫度就是。所以不能夠說,我們的這個有情和這個器世間、和這個環境是分離的。
所以應當來想是說:有沒有一個方式,可以讓大家來認識這環保的課題、來保護這個環境?客觀的來說,實際上這世界也沒有一個可以純然客觀的,因為物理,它一個很重要的特性,就是當到次原子那樣的粒子的一個大小的時候,許許多多都是一個機率。所謂機率是什麽呢?機率:就是存在的可能性。而經過我們心識以後就會決定,決定什麽?它是唯一的一個成相。
例如物理學家薛丁格著名思想實驗,他說這個貓,牠經過物質的一個衰變,就有可能衰變或是不衰變。衰變的話就會引發一連串的作用,這隻貓最後會中毒而死;那如果不衰變,這隻貓就沒有機會中毒而死。所以到底是死還是活?那就隻有看它衰變與否。可是衰變本身是一個機率問題,那你說:“那我從外麵觀察,就可以知道這貓是活還是死了!”不。它這個假設這隻貓在一個黑盒子裏麵,所以你是無法從外麵直接觀察的。假設你沒有其它探測儀器,那你說:到底牠是死還是活?機率上有這兩種可能,可是當你一掀開的時候,就隻有一種可能。這就是你的心識沒有辦法接受什麽叫作兩種那種可能,你想要看:它到底是這個還是那個?是生還是死?
同樣地,我們對於這個器世間種種的這些也是如是,所以我們主觀的心識,會使得這個世間產生了一些重大的變化。現在物理學家認為我們心識是會影響的,所以沒有純然的這種獨立客觀的一個心體。如果一定要說獨立客觀心體的話,你可以說:如來藏成就這個世間。我們就說衪是獨立客觀的心體嗎?即使是如此,也很難說衪是完全獨立客觀的,因為如來藏有衪的體性,衪有四大種的體性,衪有許許多多的功德性;如果衪是純然客觀,客觀到極度的客觀,那衪就不用理會這個世間就好了,可是衪一樣出生萬法。所以就這樣心識,這樣廣義或是狹義來分析以後,你會覺得說:實際上沒有一個法可以跟另外一個法,幾乎可以算是完全獨立到一點關聯都沒有的,它們總是可以透過其它的法來作聯結-間接乃至於直接,或是透過義理層麵、或是透過歸類種種來聯結。
而如果說一定要撇開宗教,說要純然客觀,我們就希望回到文化的一個體係來探討:到底人跟人之間是應該秉持怎樣的方式,可以讓大家來作交流,體認這個環保的重要性?在佛法有說到:如果需要這世間清淨,就應該要讓大家的心能夠清淨。不能夠說我的心是汙穢的,而卻來要求這世間每一個環境都一塵不染。不!世間也是等同於我們心裏麵的反射,等於映照出我們心裏麵的世界。當一個人心地汙濁的時候,他所感應成就的器世間,如來藏會把它調整成就是汙濁,然後汙穢不清淨,所以不要談宗教,但就要談到文化、談到倫理。
什麽叫倫理:就是人與人之間,心識應該作什麽樣的調整,以及身口意行應該作什麽樣的調整。不一定要說宗教有一個規範、有一個戒律,違反戒律的話就會怎麽樣。不!我們可以回到人與人之間的禮儀、大家應有的禮節,以及人倫之間應有的道理是如何的相處,來提倡東方文明-所謂的儒家的這樣的相處,待人接物之道-這樣就能改變世間這種種的氣象;可以讓這世間的環境,不再隻有單純的環保人士需要來出力,以守住一些不是戒律的本身的一些禮儀,就能夠達到環境保護,而且這樣的保護,實際上是更直接的,這個就是治本而不是治標。因為根本是來自於這心地不光明、心地不清淨,如果能夠了解這一點,有了這樣的共識,就有機會讓大家來調整自己的行為。
自己行為的話要怎麽樣來調整?就是應該從小就給他熏習,熏習的道理是什麽?就是說:希望他把這些名聞利養的東西,把它先放到旁邊,把他做人的本分先把它顧好,從小就教導他這些世間的道理、世間的聖賢書,就是中國常說的,就像是孔子、孟子所說的這種世間的道理。這種世間的道理,雖然比不上佛法,但是畢竟成就了這個國家長久幾千多年來很重要的一個支柱,而且它能夠讓世間和諧,環境就會跟著改變。
在清朝的時候,有一個人根據孔子弟子們集結了這個《倫語》的一個〈學而篇〉裏麵,把它寫成三個字三個字的《弟子規》。開始的時候名稱不是如此,後來有人把它改成《弟子規》,規就是規定的規,就是弟子的規範。所謂弟子,就是剛開始讀書的,這樣我們稱他為弟子,也要接受聖人的教誨,或是家中的這個晚輩,都可以稱為弟子。這邊就提到了,當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他應當孝順,然後他在兄弟之間就應當友愛,所以這就是中國人所說的孝悌之道。藉由心識將這個建立以後,就容易使得大家守住彼此的倫理。
然後“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就是說你這個行事作風,應當恭謹,應當有信用,做人做事就應當這樣來持守;然後要培養悲心,能夠了解眾生有許許多多的苦難,能夠加以親愛、能夠加以慈憫;乃至於能夠親近仁德、親近善者、親近長輩、親近師尊,能夠修學聖賢之道。所以在這樣的情況下,就能夠改變,改變什麽呢?改變這世界。
所以這就是中國幾千年來傳統的一個根本,以孝悌為基礎的一個道理,我們相信如是說的法,可以並行到其它不同宗教的領域。不是宗教領域的,可以用戒律特別來局限或是彼此攻訐,或是彼此作為如何跟對方不同的另外一種聲音的一個章本。不會。透過孝悌之道,相信所有的宗教都會讚成的。
當然佛教是在所有宗教之外,也可以說所有宗教之上,因為佛教並不是要特別說一個唯一的教主。佛教主張:每位有情,即使是地上的螞蟻、天上的飛鳥,乃至於走獸,甚至是地獄造惡的受惡業的眾生,都能夠怎樣呢?都能夠學佛,而不是隻有學聖賢之道而已。世間的聖賢之道比不上佛法-都可以成就佛果;隻要這個人願意,這位有情願意,他在輪回六道中,就可以成就佛果。所以這樣來想,佛教就不能用宗教來局限它。
但對於這位當事者的問題,還是可以用這個人倫規範的《弟子規》來檢視。當有這樣的規範的時候,小孩子從小就可以透過教育的一個體係,知道這樣的行為是不是有檢點;然後自己的老師也要照樣的做,因為有許多老師,他之前也並沒有這樣的熏習,所以他自己是不是可以圓滿這孝悌之道,恐怕也隻有他個人知道而已。所以孝悌之道,不應該隻是一個弟子規而已,而應該是變成一個想要改變自己的國家、自己的社會,改善風氣的一個基礎。
當然經過了許許多多的這世間的變化,這個是可以做一些調整,裏麵的《弟子規》的內文,可以做一些修正或是做一些改變,但是這根本道理是不會變的。根本道理就希望:如是人可以在待人接物方麵,可以讓他能夠產生端正品行;如是的人,他會要求他自己,而不用外在的法律、戒律一直來叮嚀他。他對於自己是肯負責的,他也不會認為自己的所行就是最完美,然後來傲慢於人;他如是恭謹而能夠有禮,又能夠博愛於世間、憐憫於世間。這樣的人當然慢慢的就會親近於三寶,就會相信佛法,就可以得到佛法的利益。由是,學佛人越來越多,或是說遵循這樣的規範的人越來越多,不論老少都可以得到許許多多世間的利益,乃至於佛法的究竟利益。得到這樣利益的話,你對於環境的保護,不管是殺害眾生,或是這些不當的一些行為,都會互相的遮止,互相的勸告不要這樣做,因此環境的保護就可以達到一個文化的水平之上,以文化基礎作為的環境保護,才是真正的保護。
而這文化的基礎,就來自於人與人之間相處的這個道理,以及待人接物之間應當要怎麽做的一個規範。我們把它變成規範,實際上持守的人,他了解到最後這隻是一個規範而已,他要身體力行,他就能夠將這真正的精神來顯發出來,這樣就是可以達到不教而教,不用其它的教導,就能夠教育我們下一代,乃至這一代的人,乃至我們老一輩的人,大家都可以按照這樣的方式,三代人大家共同的心。即使是說經濟上有些困難,或是說大家許許多多的一些困頓,都可以透過這些孝悌、謹而信、泛愛眾、而親仁,然後以學文這樣方式來達成,就不會造成世間許許多多的爭亂、許許多多的糾紛,這個本身就會使得大家對這器世間產生另外一層的共識。
所以不至於說,這些人要環保、這些人要經濟,兩邊這樣僵持不下,大家都會說各退一步,然後尋求更文明、更科技、更精確,然後最好的方式來調整這個國家社會的國土利用;不至於說,隻是今天想到哪裏,就做那些事情,等到隔天發現錯了,就趕快打掉又重做,而能夠照著如是的規範,謹慎然後有信用,而且不至於雙方互相爭吵而沒有結果。這都可以從一個古老的這樣的一個《弟子規》,來得到啟發。
乃至於說這世間,需要有因果的觀念-有因、有果,所以世間造成了種種的災禍-要相信這些必然是有一定的原因,不會今天台風是無中可以生有的。科技文明可以解釋一些表麵的現象,可是有些表麵之外的,是沒辦法解釋的。所以對於這種天災人禍,古人就說:這些就是我們心識所造成的。沒有真正遠離我們心識的一個客觀的純粹的一個環境、一個器世間而存在,我們正在形成我們現在以及未來的世界。這個世界不斷地變異,代表說它也是可以受到我們心識的熏陶、心識的調養而改變,沒有不能夠變的世界。
所以應當來這樣想:我們心識如果能夠清淨,雖然這世間變得沒有那麽功利,變得沒有那麽非常的市儈,可是我們相處卻能夠大家互相的共生,互相的互助合作,不會一些鰥寡的人失去所養,不會他們流落街頭,不會變成遊民,而所有的事情都能夠按照有次第的擺放。因此大家就會更想這世間,應當怎麽樣讓它更好,許許多多的公益的團體,他們會將目標慢慢的收攝回來,普及利益一切大眾,環境就會是一個受到大家更重視的一個課題,因為有這麽多人出心、出力、出錢。
所以科技的文明,就會繼續往前推展,乃至於心識的廣大,使得大家每一天就可以心地清淨,這樣壽命也會增長,不再瞋恚,不再在過去的貪瞋癡裏麵,為了自己一己的私欲,而做種種的於自己損人也不利己的工作的事情,這樣就是可以達到更高的環境的保護。當你環境的保護隻有世間的清淨,可是你卻聽到人間的紛亂,這樣的話不是真正的環保。惡口惡聲還是存在,這樣可以叫作環境保護嗎?所以我們今天要體認這樣的差別,還是要大家回到人倫之間,而且相信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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