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在重慶,一碗重慶小麵賣七元錢,加三元錢大腸,會有多少?我不知道,我沒在重慶吃過小麵,誰去了重慶還吃小麵呀,我天天頓頓吃火鍋。
但是在上海,一碗重慶小麵絕對不止七元,一年多前我在黃河路上吃過一家,好象不帶澆頭的是十八元,要是加份大腸,十元的話是不會有多少的。
我在洛杉磯也吃了一頓小麵,六塊九角九,要求加份大腸,店員說要加三美元,沒想到……
老是說閣主賣關子,一件事要“圓兜圓轉”說半天,今天,閣主不賣關子,直接告訴你答案,那頓早飯,吃撐了,打包回去,中飯也是它。
還記得嗎?我曾經在阿凱迪亞吃過一次四海豆漿,結果受了次“賓至如歸”的“禮遇”;於是在我路過聖蓋博的四海豆漿時,特地留意看了一眼,看到了邊上的“重慶特色小麵”。
我不是個會吃辣的人,甚至不過十年前,我還是一點辣都不沾的,隨著川菜的泛濫,如今在上海也回避不了辣味了,漸漸地,我也能吃一點了,想起第一次在99年的時候吃火鍋,我還拉肚子呢!清晰地記得那是成都的“快樂老家”,據說現在還開著。
後來,我吃一點辣了,再後來,我有時會想吃點辣的了,再再後來,我買了機票飛成都去吃。好吃的辣,還是不錯的。
重慶小麵,我隻吃過一回,在上海,就是文首提到的那家,吃得我滿頭流汗,這回路過聖蓋博的這家店,就留了個心。
那天正好沒在家中吃早飯,就打算去嚐嚐這家重慶小麵了。我到的時候,大約十點半的樣子,走進店門,有三個,一位是服務員,一個父親帶著個小孩子,小孩子在店裏走來走去,大人的麵前也沒有什麽吃的東西。
店不大,長條形的店,靠十隻台子,可能還沒正式開市,冷冷清清的。
找了個位子坐下,服務員拿了菜單給我,別看叫“小麵”,不連飲料也有八十道菜品呢,倒是米麵粉飯都有的;看看菜單,還是蠻誘人的,歌樂山辣子雞、魚香肉絲、回鍋肉、麻婆豆腐,這才是川菜嘛。
少和我說“正宗的川菜是不辣的”這種話,這裏的“正宗”應該換成“過去”,癈話嘛,辣椒傳入中國也沒很久;過去的全中國菜還是生的呢,難道說“正宗的中國菜是全生的”?
我是為了重慶小麵來的,當然點了重慶小麵,另外要求加份大腸,服務員說要加三美元。
等了蠻久的,那個帶孩子原來是來買外賣的,拎著東西走了,店中隻剩服務員和我二個人,挺滑稽的感覺。
等了“半半六十日”,麵條終於來了,大大的一碗,一眼忘去,大腸、肉糜、荷包蛋,幾乎壓根看不到麵。
我本來以為揭開荷包蛋就可以看到麵了,這種加的“不成份”的大腸,也就意思意思的幾塊罷了。沒想到,廚師實在“夠意思”,拿開荷包蛋,底下原來不是麵,全是大腸,依然看不到麵。
荷包蛋煎老了,這怪不得店家,幾乎所有麵店的荷包蛋都是老老的。嚴格地說,這不是個荷包蛋,隻是個煎蛋,因為它的蛋黃掉了,如果是荷包蛋的話,蛋黃不會消失。
我還沒吃,不過聞到了香味,那種熟秘的香味,漸漸地飄上來,還帶著熱氣。把麵稍微拌了一下,嚐了一口,不怎麽辣,有點麻,很正宗的重慶味道,肉糜不是那種純瘦肉的,我喜歡。
麵條上撒了點芝蔴,更帶起香味來,奇怪的是,沒有黃豆,從我僅有的一次品嚐經驗和看了好多次的各種照片來看,重慶小麵好象是要有黃豆的吧?有脆脆的黃豆會更香的。
然而無所謂,我不喜歡吃黃豆,我也不喜歡吃韭菜大蒜,凡是會造成氣味事故的東西,我都不喜歡。
麵條是黃黃的,我說不出是不是雞蛋麵,這年頭,不能因為是黃的就說是雞蛋麵。麵條挺好吃的,不是很有嚼勁,軟軟的,是我喜歡的口感,我不喜歡太硬的麵條,也不喜歡所謂“QQ”的麵條。
大腸有很多,吃了一塊又一塊,好象吃不完似的。大腸的用料很好,是上海人所說“圈子”的那個部份,也就是北京人說的“大腸頭”,單買這個部份,要貴上好多。
大腸處理得很幹淨,味道也相當好,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燒得有點太酥了。很奇怪,洛杉磯的大腸就是遠比上海的容易酥,我第一次燒,照著在上海的時間,結果也是太酥了。我“懷疑”是屠宰場在洗大腸的時候,使用了某種藥水,造成了組織肌理的變化,以致於一燒即酥。
這僅僅是我的“懷疑”哦,也就是說隻是一個假設,我不對此承擔任何責任噢!
那碗東西實在太多了,我根本不可能一頓吃完,雖然很好吃,又熱又香又辣又麻,還很葷,但我實在沒有把自己吃撐的習慣,於是吃了一半,打包回了辦公室,中午又吃了一頓。
及至結賬,店中又多了個服務員,也就是二個服務員,我一個客人,其中一個端了片哈密瓜給我,很凍很凍的那種,我想,那可能是昨天就切開了凍著的吧。二位服務員都挺客氣的,但也都怯生生的,我最近老是碰到怯生生的服務員,難道我看上去凶巴巴的?
不管了,反正我快趕上於謙他爹了,早飯中飯都在吃大腸。
記下地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