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熱戀後的一天,領導和我在校園裏遛著彎兒。我看到一位校內子弟在擺攤兒賣甘蔗。我趕緊請示領導,要不咱也買兩節兒甘蔗吃?!
隻見領導這時候居然背起了手兒,一副不屑一顧的做派。
頓了頓,領導說,我們在桂林的時候,農民賣甘蔗都是拉著車進城賣,我爸一買就是買一大捆,才三毛錢一捆。哪有論節兒賣的?
這麽便宜?我趕緊麵部表情上做著配合。
領導接著說,嚼著吃的甘蔗,不是這種紅皮的、是綠皮的。紅皮的是用來榨糖的。
我搶過話頭:這我知道,我爸爸的表大爺(指張研田,剛去世不久)就是台糖董事長。
領導杏眼一瞪說,你又來了,淨說些陳皮子爛芝麻的老事兒。
我剛要訕臉一笑,馬上就見領導一下子麵部猙獰起來。
我嚇壞了,因為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我也馬上想到一件事。
領導小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酷愛中醫中藥,所以小朋友們送她一雅號陳皮。
但是領導那時候就是領導,小朋友們當麵絕不敢叫。不過領導還是知道了被起了這麽個外號,陳皮,是絕對不能當著領導的麵說出來的。
陳皮子爛芝麻,陳皮子,陳皮,這還了得!
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隻見領導,扭幾下身子、跺幾下腳、擠一下眉毛鼻子,哼哼幾聲,輕聲說了句“討厭”。
我趕緊說,咱們趕緊說綠皮甘蔗。
雖然這裏麵也有個皮字,好在領導沒有介意在意。
領導恢複正色接著說,紅皮甘蔗比較肉,綠皮甘蔗比較脆,啪啪往手心上一拍,青皮甘蔗就碎了,就可以嚼著吃了,可解渴了。
又活了將近四十年,我也沒有吃過綠皮甘蔗、甚至都沒有見過綠皮甘蔗。雖然每次見了甘蔗我都留意。
我以後好多次想象過丈母爹往手上拍綠皮甘蔗的情景,難道他老人家練過?
甘蔗沒有吃成,不遠處有個賣椰子的,領導的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了過去。
椰子!
現代芭蕾舞劇《紅色娘子軍》裏,當吳清華找到黨時,含著熱淚、手捧黨旗、手捧椰子、……。
我腦袋裏浮想聯翩,耳朵裏聽著領導說到,椰子有一個嘴兒兩個眼兒,我爸爸都是用改錐和錘子鑿開兩個眼兒,就可以把椰子汁兒倒到碗裏給我和我弟喝了。椰子就是一個熊貓。
我,二話不說,買了個椰子抱著就回了實驗室,那裏有改錐和錘子。可是沒有碗,隻好是委屈領導捧著椰子直接喝了。
椰子,熊貓!
領導的想象力就是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