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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兒時臭事之十三 – 臘肉

(2023-05-03 23:18:03) 下一個

小的時候,時代窮,家裏更窮。在我們村、我們生產隊,在農村作為糧食的生產者,每個人的口糧一年隻能240~400市斤,吃連皮帶骨的豬肉每年吃4市斤、雞蛋每年吃五個左右;羊肉和兔子肉一般人不吃;至於是否吃到牛肉則取決於生產隊是不是有牛病死,這種好事情(壞事情)一般的三五年遇不到一次;吃到還是吃不到雞肉取決於家裏養的雞是否得雞瘟而死。

以我奶奶為首的一群小腳老太太,還經常搞精神聚餐。

老太太A說:早時候(解放前)這正是吃燕魚的時候(燕魚就是鮁魚),燕魚熬著真好吃!

老太太B:那時候,黃鱗子(黃花魚)一盆盆的往家裏買。

老太太C:是啊,大對蝦一塊錢也買一大盆。

在一邊看小人書的我(心裏想):啥是大對瞎啊?

因為怕知道了更饞,我也就沒有問。

後來,有人送姥姥家一些蝦駒子,曬幹的。我盯著看的時候,姥姥說蝦駒子就是大對蝦還沒有長大。大對蝦一對兒四個就是一斤。

這還沒有長大?那送給姥姥家的蝦駒子看著都比我現在的中指還長!

在大家發言完畢,我奶奶做總結性發言:要說海貨呀,還是那江魚柱(江珧柱、江瑤柱、幹貝)好吃有味。

看大家意猶未盡,我奶奶繼續說:臘肉也不錯,就是咱們一般的北方人吃不太慣。

我心裏話:啥是蠟肉,用蠟做的肉,還是用熔化的蠟漚出來的肉?

反正,我覺得蠟肉肯定不是啥好玩意兒。

 

臘肉,我是在1986年春節後見到吃到的,老家是江西修水的一個研究生同學帶回來的。

至於江珧柱,我是1998年春節前才吃到,是一個開賭場的那個大老板(您應該知道是誰)的管家在歐洲請客。估計那時候,江珧柱在國內很常見了,鮮貝就更多了。前幾天在超市看到,大個兒的鮮scallops都要36美元一磅了。好貴!

 

書歸正傳,領導和我在一起,兩個人永遠有說不完的話,能夠從一個話題從容自然地轉到另一個話題,結婚後一說說到大天亮可不是一個月就有一回兩回的。

兩人說著說著,就說到了童年的貧苦生活。

我的就不要說了,那是慘不忍聽。每當我提及這些時,領導黑黑的“眉間尺”型的眼珠裏都充滿憐憫和同情。

當然,領導也要說起自己的貧苦童年。

也就是在我吃到臘肉前兩三個月的1985年的一個冬天,領導說起來他們在南方城市的生活可痛苦了,豬肉很難買到。一旦有豬肉供應了,她爸媽就會買回來很多然後跟本地同事學著做成臘肉。領導爸爸有一次還用自行車馱著領導到鄉下殺豬的人家去買豬肉呢,因為買回來的豬肉太多,豬油都蹭到她褲腿上了,結果領導媽媽對領導爸爸好一通數落。

在買不到鮮豬肉吃的日子了,他們家就靠吃臘肉過活。

聽完領導的講述,我也是很同情地用我那並不是十分有神的眼睛凝望著領導,但同時腦袋裏出現了一個英語式的中文句子:

那時候領導家是如此之窮,以至於吃不起豬肉隻能吃臘肉。

蠟肉也好、臘肉也罷,總比沒肉吃好呀!

現在我比較喜歡吃的是南昌鄱陽湖藜蒿炒臘肉,每年冬春天我二叔家的二堂妹都會從南昌寄給我藜蒿,臘肉都是我到南方出差時有興趣時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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