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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比較客觀的關於九一八的文章(ZT)

(2019-09-18 09:28:07) 下一個

今天是“九一八事變”紀念日。對曆史最好的紀念,莫過於廓清曆史發生與演變的真實脈絡。

 

東北淪陷與國民政府的內部角力

 

“九一八事變”發生時,東北軍領袖張學良,正在北平出席慈善義演。戲散後張見到急電,匆匆離去。淩晨一點,張召集東北軍在北平的高級將領開緊急會議,指示“避免衝突,不予抵抗,……以免兵連禍結,波及全國。”①會議開了一個通宵。

 

次日淩晨,張決定電告南京,請中央向國聯提出抗議;下午,張接見日本記者,就事變發表意見,說道:“昨夜接到奉天報告,知有中日衝突發生,我等無抵抗之力,且無必戰之由,故我已嚴令部下絕對不抵抗,任日本軍之所為。”②

 

對於下達了這樣的指示,張學良晚年留下了兩種看似矛盾的解釋。他在接受日本NHK采訪時稱,“你責備我不抵抗,我不承認,責備我對日本這件事情判斷錯誤,那我承認。我自己考慮,日本不可能這樣做,軍人要這樣做,(日本)政府也會要控製它。……我不能不承認我對日本的判斷是判斷錯了。”還曾對其他媒體說過,“九一八事變,我輕信了老蔣,成了萬人唾罵的不抵抗將軍。”③

其實,兩種解釋並不矛盾。

 

日本外務省及關東廳情報檔案中,收有蔣介石7月12日致張學良之密電,內有“此非對日作戰之時”之語;還收有同期張學良致榮臻密電,內稱:“此時與日本開戰,我方必敗,敗則日本將要求割地賠款,東北萬劫不複,宜力避衝突,以公理相周旋。”也就是說,事變之前,南京政府及張學良方麵,均已意識到關東軍可能在東北生事;而關東軍方麵,也已偵測到了南京政府及張學良應付其生事的基本立場。④

 

9月6日,事變爆發前12天,張學良還曾致電東北軍方及東三省政務委員會:“現在日方外交漸趨吃緊,應付一切,亟宜力求穩健。對於日人,無論其如何尋事,我方務當萬分容忍,不可與之反抗,致釀事端。即希迅速密令各屬切實遵照注意為要。”⑤

 

張的這一指示,與南京政府的對日政策同調。

 

當時,南京政府的基本判斷是日本政府會製約日本軍方,使其行為不至於失控,且事變前夕,宋子文已與重光葵商定,將於9月20日同赴東北,對中日懸案做通盤商討,之前的萬寶山事件、中村事件的處理,也已在談判中打開僵局。

 

如南京政府所料,日本外務省確曾幹涉過關東軍的行動。9月5日,在獲悉“關東少壯軍官圖迫中國軍隊使其衝突”之密報後,外相幣原喜重郎曾電訓駐奉天總領事,命其取締企圖尋事之浪人。電報稱:“近來關東軍阪垣大佐,在貴處儲備相當豐厚之資金,策動國粹會浪人,製造中日事變。聞將……在九月中旬作具體之行動。希對浪人,切實取締。”但這種阻撓未能發生實際效果,南京顯然錯估了日本政府對軍方的約束能力。⑥

 

日本學者戶部良一認為,關東軍發動事變的目的,“是試圖占領包括北滿在內的整個滿洲”,而且“試圖通過計謀挑起日中間的衝突,……造成日本的國際關係緊張,形成對外關係的危機。……他們的目標是打倒‘腐敗墮落’的政黨政治”。如此,關東軍自然不可能受日本政府的製約。⑦

 

蔣介石因身在軍艦之上,未能及時獲知事變發生的消息——9月18日晚9時半,蔣自南京登上“永綏”號軍艦,前往江西南昌。晚10時20分左右,日軍在沈陽發動事變。19日晚,蔣接到上海電報,獲知東北出事,隨即致電張學良,鑒於日方誣蔑中國軍隊炸毀鐵路,中方對外宣傳應努力辟謠。⑧

 

21日下午,蔣返回南京。23日,國民政府發表《告全國國民書》,宣布“已嚴格命令全國軍隊,對日軍避免衝突”。此後相當長一段時間裏,南京方麵寄望於尋求國聯的支持來處理事變,而未曾給張學良和東北軍下達過“抵抗命令”。⑨

 

台灣學者黃自進認為,事變前夕,蔣的基本判斷是“日本政府不致冒破壞《九國公約》的大不韙而侵略中國”。而且,事變前夕,蔣正致力於“與日本的陸軍中樞建立起戰略夥伴關係”。其中僅1930年度,國民政府與日本陸軍省之間,就簽署了多達16項武器買賣的契約,其金額占到了該年度中國對外采購武器總金額的三分之一強,日本已成為當時中國的第一大武器采購國。鑒於這種關係的存在,蔣認為,“零星的衝突隻要控製得宜,事情總有轉圜餘地”,所以《告全國國民書》中有“對日軍避免衝突”這樣的句子。⑩

 

但事情的發展,超出了南京國民政府的預料。據日方檔案,事變期間,日軍僅包括10400名關東軍及4000名朝鮮軍;關外的東北軍則有179500名之多。事變結果,日方在105天內鯨吞整個東北,死傷僅1200餘人。?

 

這一結果,既與關東軍的行動不受日本政府約束有關,也牽涉到南京國民政府的內部角力。

 

事變爆發時,中國內部,除南京政府外,還存在一個以胡漢民、汪精衛、孫科為代表人物、以廣東軍閥陳濟棠、廣西軍閥白崇禧、李宗仁等為後盾的“廣州國民政府”。胡漢民在國民黨內有“黨魁”的身份,蔣介石是軍事領袖;南京與廣州之間的衝突,實際上是國民黨內部黨權和軍權的爭鬥。

廣州政府成員

這種爭鬥,嚴重影響了國民政府對“九一八”事變的處理。

事變爆發後,南京國民政府展開外交運作,東北局勢尚有挽救餘地。“特種外交委員會”(專為解決事變而設)當時出具的最機密報告,對形勢的判斷相當準確。內稱,“日本之軍事政策,必定要達到完全占領東三省之目的,其外交當局……已逐漸追隨軍部行動”,“國聯……此次決不對日作戰,因此不能采取任何有力之製裁”。

 

關於中方對策,委員會的提議是:“決不先對日本宣戰”,但“軍事犧牲,亦所不恤”,尤其是“對於錦州方麵,如日本來攻,隻有盡力抵抗,以樹立政府在人民間之信仰……俾中國不至瓦解而亡。”也就是說,錦州是南京國民政府在事變中的最後底線。?

 

但東北軍最終選擇不放一槍一彈棄守錦州。這種做法的背後,既有張學良個人的原因,也與國民政府內部的政治鬥爭密切相關——事變發生前,寧(蔣介石)粵(胡漢民)已然分裂,武力相向。粵方曾三次派密使赴東京會見外相幣原,謀以承認日本在中國東北的“既得權益”,作為購買日本武器的交換條件(南京政府當時也在致力於向日本購買武器)。事變發生後,南京號召停止內戰,一致對外;但粵方誌在倒蔣去張,其“外交部長”陳友仁與日方交涉時稱,“日本除蔣去張之主張,與粵府毫無二致”,且承諾倒蔣成功後,粵府可按“大亞洲主義”與日本謀妥協。?

 

這種爭鬥,嚴重影響了南京國民政府對“九一八”事變的處理。廣東方麵借事變向南京頻頻發動政治攻勢,一度將蔣介石逼到(1)親自“率師北進,與倭寇決戰”(2)取消黨治、開放政權的地步——前者是為了盡力保存自己的軍權,後者是為了拆掉胡漢民的黨權。不過,這種極端做法,未能得到南京政府的支持。?

 

所以,錦州告急之日,恰是粵方激烈通電要求蔣介石下野之時。蔣是張學良在國民政府的政治靠山,蔣下野勢必牽動錦州戰局,粵方絕非不知,但胡漢民恨蔣已深,堅持蔣下野是和解統一的不可妥協條件,蔣遂於1931年12月15日通電辭去本兼各職,南京政府隨之陷入運作真空。1932年1月3日,日軍兵不血刃占領錦州——當時,張學良曾得到情報,取代蔣介石的孫科政府雖一再敦促他抵抗日軍,私下裏卻與日本政府達成了“查辦張學良”的共識。?

 

錦州既失,東北遂告徹底淪陷。

李頓報告書與日本的戰後反思

 

1931年“九一八”事變後,國聯在中國政府請求下,派出由英國人李頓率領的“國聯遠東調查團”(通稱“李頓調查團”)前往東北,調查中日爭端及事變真相。

 

1932年10月,國聯向各國公布了李頓調查團提交的報告書。

 

李頓調查團報告書長達270餘頁,共10章。前8章是調查結論,從法理層麵澄清了以下幾點事實,披露了日本有預謀的侵略行徑:

 

(1)“九一八”事變中,日軍行動“不能視為合法自衛之辦法”,其有“精密預備的計劃”;
(2)“滿洲國”為日本扶植成立,其政權“不能認為由真正及自然之獨立運動所產生”;
(3)承認東北三省領土及主權歸中國所有。?

 

報告書後2章是李頓等人向國聯提出的解決意見。

 

他們不主張東北恢複原狀,而建議設立一個“自治政府”,包括“相當數額之外國顧問,其中日本人應占一重要比例”;中日軍隊全部撤出東北,改由兩國憲警維護治安等。此外,報告書稱日本出兵東北,不止是“此一鄰國以武力侵犯彼一鄰國邊界之簡單案件”,還是有“赤色危險”的複雜問題。報告書還認為,九一八之前,日本在東北擁有特殊利益,中國的反日行動損害了日本的利益。?

 

這些建議,是基於中日兩國國力,以及東北的既成局麵,而做出的妥協——日本已在東北實現了全麵控製,是當時的既成事實,報告書如此建議,相當於要求日本“吐出部分到嘴的肥肉”。

 

也就是說,在法理層麵(原則),李頓報告書承認中國對東北的主權,否定日軍的行動屬於“自衛”,否定偽“滿洲國”的合法性。在現實層麵(權變),報告書不認為可以單憑國聯的裁決就使東北恢複“九一八”前的原狀,而是建議設立一個有日本顧問參加的“自治政府”。

圍繞李頓調查團報告書的內容,當時的中國政界,形成了兩種對立意見。

 

蔣介石對報告書所提建議十分不滿,認為“李頓對於調停之主張,亦太怕日寇矣”,但承認“調查之日本責任,尚屬公道”,因此決定對報告書“有修正與保留之接受,而不拒絕”。汪精衛時任行政院院長,他公開聲明,“中國政府對於李頓報告書,讚成其所持態度,表示滿意”。?

 

在國聯主持交涉的顧維鈞,同蔣介石看法一致,“前八章關於事實的敘述,看來是正確地反映了滿洲的形勢,但最後兩章(包括建議)則似乎很受既成事實的影響”。?

 

胡適則稱報告書“代表世界公論”,李頓等人的建議“未嚐不是一種解決的途徑”。在胡適看來,“如果承認日本在滿洲的條約上的利益,和承認滿洲的自治權,可以取消‘滿洲國’,可以使中國的主權與行政權重新行使於東三省”,那麽“這種條件是我們可以考慮的”。?

 

蔣介石的政敵,則多對報告書持全盤否定意見。

 

比如,胡漢民說,報告書“幾為自毀立場,而暴露其無維護正義,主持公道之能力”;馮玉祥、李烈鈞稱報告書“混淆真相,顛倒因果”,“挽救國難,在於積極抵抗,惟抵抗乃能表現民族求存之決心,惟決心乃能轉移國際之視聽,徒而求助國聯,實為民族自殺”。

 

日本國內對於李頓調查團報告書的意見,則極為一致,幾乎眾口一詞指責該報告書“不公”。

 

日本政府發言人稱,“該報告書對日本不公正之處甚多,但對華不公正之處則絕無”。日本陸軍對於報告書中的指責,表示“這是對皇軍的一種侮辱,是越權行為”“要對該報告加以痛擊,使至於體無完膚”。日本政府還起草了《對<李頓調查團報告書> 之意見書》,指責調查團“漠視日本所提之詳細證明文件”,“不信擁護滿洲國之人士”,而“對來曆不詳或不明之情報反予以不正當之信任”,因此報告書“有偏見”、“不可靠”、“無根據”。?

 

為維護其侵略利益,維持“滿洲國”,日本政府拒不接受李頓調查團報告書,並威脅稱,如果國聯一味無視日本要求,通過調查書草案,那麽“日本帝國必須斷絕與國聯的關係”。

國民政府選擇將“九一八”事變提交國聯,而非直接對日交涉,主要是擔心直接與日本交涉,會因國力弱小而被“任意要挾”,造成“失國權愈大”的後果。日本的選擇則恰恰相反,拒絕國聯幹預,希望直接與國民政府交涉。

 

所以,當國聯正式介入之後,日本以宣布退出國聯的決絕方式,拒絕了基於李頓調查團報告書的國聯決議,使國聯要求日本限期撤軍的決議未能生效。

 

這是一個三方皆輸的結局:國聯喪失了它的威信和影響力;日本失去了身為國聯成員的一切利益,在世界外交舞台上走向孤立,日本公眾輿論對西方的敵視加深,對軍人集團擴張主義的支持更加頑固;中國也未能依靠國聯對東北問題有所挽救。

 

參與國聯交涉的郭泰祺,事後曾如此感慨:

 

“外交無實力為後盾,求人之難,實難於上青天”;“(中國實力不足,)國聯亦以空城無計,反遭暴日當頭之棒喝,蓋國際聯盟會之本身,原為空虛之物耳”。

 

即使如此,中國也並非全無收獲。通過李頓調查團報告書,至少向世界申明了中國被侵略的事實。如胡適所言,當時的中國尚無做國際宣傳的經驗和能力,若無李頓調查團報告書,中國恐將在國際宣傳上重蹈甲午戰爭的覆轍(日本將甲午戰爭描述成了一場文明國家與野蠻國家的衝突),這是李頓調查團報告書的“最大功用”:

 

“因為厭惡中國近年排外的囂張,因為日本宣傳能力之大,因為中國自身政治之實在不滿人意,所以同情於日本的議論在各國頗占優勢。……我們雖用全力做宣傳,終不能期望國外輿論的一致同情於我們。……止有負世界重望的公斷人的報告可以統一世界的是非,矯正世界輿論的錯誤。”?

 

曾任清華政治學係主任的餘日宣,在1932年11月發表演講時,也對李頓調查團報告書給出了中肯的評價:

 

“(日本)常在各處宣傳他們占東三省的理由是如何的充足,所以有許多國家因為聽了日本一麵之詞,對於中日的關係發生種種誤解,以為日本有理,中國無理,他們現在看了這個報告,至少對於日本的信任心總會要減少些。”?

 

也就是說,阻止日本洗白“九一八事變”,使其在國際外交上陷入了被動境地,是李頓調查團報告書帶給中國的最大價值。

1951年,據時任日本首相兼外相的吉田茂的指令,日本外務省啟動了一項秘密調研,旨在徹底檢討自“滿洲事變”以來,至太平洋戰爭結束,日本在外交上的致命失誤。研究曆時數月,後形成一批絕密文件,至2003年才解密公布。

 

其中,關於“九一八事變”的部分,文件認為,即便外務省無力阻止軍方的行動,也不應該讓事件發展到“滿洲國獨立”的程度、更不應該讓日本退出國聯。即便國聯成員國全體反對“滿洲國獨立”,日本作為五大常任理事國之一,也應設法留在其中。

石原莞爾

簡言之,退出國聯,使日本自絕於國際主流社會,陷入國際孤立,“成了日本和英美決裂的開端”,為其後與德、意結盟提供了路徑。?

注釋

①張的具體行蹤,可參見:何世禮,《為曆史作見證:“九一八”之夜張學良在何處》。《盛成回憶錄》,山西人民出版社,2012,第29-30頁。洪鈁,《九一八事變當時的張學良》,收錄於《文史資料選輯 第6輯》。

②《張學良開口說話:日本NHK記者專訪錄》,遼寧人民出版社,1992,第76頁。

③《張學良開口說話:日本NHK記者專訪錄》,第77頁。(日)臼井勝美:《昭和史的最後證言——張學良》,遼寧大學出版社1993,第72-73頁。《張學良口述曆史——西安事變是逼出來的》,(台)聯合報2001年10月28日。

④蔣指示,收錄於日本外務省紀錄密電情報關係卷;張指示,見關東廳7月15日上外務省次官電。轉引自梁敬錞《九一八事變史述》,第114頁。至晚在8月25日,關東軍還曾破譯過沈陽市公安局對下屬秘密傳達的“容忍自重、力避發槍”的指示。

⑤中央檔案館:《日本帝國主義侵華資料選編·九一八事變》,中華書局1988,第67頁。中央檔案館:《日本帝國主義侵華資料選編·九一八事變》,中華書局1988,P67。

⑥東京審判紀錄,第30343頁。

⑦戶部良一,《満洲事変から日中戦爭まで》,收錄於《中日共同曆史研究報告 近代史卷》,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14,第239-242頁。

⑧楊天石,《找尋真實的蔣介石:蔣介石日記解讀·2》,華文出版社,2010,第45-61頁。

⑨馮筱才,《“不抵抗主義”再探》,《抗日戰爭研究》1996年第2期。

⑩(台)黃自進,《蔣介石與日本:一部近代中日關係史的縮影》,中研院近史所,2012,第153-156頁。

?(日)陸軍參謀本部,《支那時局報第四十三號》 (1932 年3月24日),日本防衛廳防衛研究所藏,原件。轉引自:黃自進,《九一八事變時期的日中政治動員與軍事作戰》,(台)政治大學曆史學報第26期。

?《特種外交委員會呈送中央政治會議之報告》,收錄於《戴季陶文存》。

?日本外務省紀錄(中國內亂關係卷),轉引自梁敬錞《九一八事變史述》,第140頁。

?羅敏,《走向統一:西南與中央關係研究(1931-1936)》,社科文獻出版社,2014,第49-54頁。

?劉維開,《國難期間應變圖存問題之研究》,中國大百科全書出版社,2014,第20-24頁。

?周美雲:《重評李頓調查團報告書》,《安徽師大學報》1992年第3期。

?《國聯調查團報告書》,《革命文獻第40輯》,台北1978年。

?洪嵐《<李頓調查團報告書>公布前後中國社會各界的反響》,《史學月刊》2006年第5期。

?《顧維鈞回憶錄》第二分冊,中華書局2013年,第55頁。

?胡適:《一個代表世界公論的報告》,歐陽哲生編《胡適文集》第11冊,北京大學出版社2013年,第236頁。

?張敬祿,《評<李頓調查團報告書>》,《齊魯學刊》1990年第6期。

?胡適,《國聯報告書與建議案的述評》,《胡適文集》第11冊,第273頁。

?餘日宣,《李頓報告書的研究》,《滬江大學學術講演錄》,上海交通大學出版社2011年,第191頁。

?日本外務省文件:《過去外務省的一般性失誤》(1951年1月23日);《“日本外交的失誤”的作業報告》(1951年2月28日);《日本外交的失誤》(1951年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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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哥 回複 悄悄話 張學良是軍閥 而且是地盤軍事工業僅次占領江浙的民國中央政府的 第二大軍閥。 聽中央命令的軍閥還叫軍閥麽。 所以東北的丟失和成為日後全麵侵華的前進基地, 中華民族的千古罪人張學良應負全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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