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是近幾年才慢慢去試圖理解我父母那一輩人的想法,試圖去窺探一下他們腦海中的世界究竟是一個怎樣的模樣。最近看完了《1984》,合上Kindle站起身的一刹那,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襲來,一種隱而未明朦朧若現卻又如鯁在喉的感觸、情愫一齊襲來,仿若一開口即可盡情述說。但終究發現,這種如噎在喉根本無法言說,文字還是太過無力。我唯一能說的是,我似乎能夠觸摸一點,他們那代人內心深處的孤獨感和挫敗感——當年少年錦時,能有多大的希望和盼望,後來就有多大的絕望和失望。我再也不要責怪我的父親不理解我的想法,因我自己也從未去理解他的;我再也不要嗔怪父親總也與我意見相左,總也把他的想法強加給我,因為我從未從心靈深處去關心愛護他。又是一個父親節要到了,伴著前段時間在海外鬧得沸沸揚揚的紀念28年前事件的一些文章,伴著我通過文字走進那個時代,我想起我的父親。你可以說他也曾夢想著肩負使命,你可以說他也滿懷過一腔熱情,你可以說他也曾有過信仰和盼望。但你不會理解信仰崩塌的那個晚上,他有多痛苦;你不會理解他逐漸被曆史洪流給遺忘,他有多無奈;你更不會理解他曾有的理想和抱負,不會理解,他也曾是少年。
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