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歌參加了個訪談掩麵而泣說,“她真的很好。” 說的“她”,是薛佳凝。
分分鍾該話題霸占話題榜頭版頭條好幾天,看得我都厭倦了。這一段文字,便是有感於鋪天蓋地的網友集體緬懷這一段死去不知多久的愛情;有感於旅行結束回到家裏看到室友的紙條安慰我,2016一定可以找到愛你的人,你那麽好;有感於剛剛接到好友的電話關心我的感情問題,“我們都覺得你很好”。我嗬嗬幹笑幾聲,連忙擺擺手,哦,忘了,電話那頭的好友根本看不到我的擺手和此時此刻我臉上尷尬的表情。
大家都是怎麽了。誰說“好”就等於擁有愛情,誰說“好”就是萬人追萬人捧,誰說“好”是某某的擇偶標準了?況且你看過那麽多擇偶標準,有“好”這個字嗎?我啞然失笑,愛情這個東西還是太複雜,一個簡單的“好”字哪能與之匹敵呢?
如果在愛情裏,你被發了“好人卡”,那麽“恭喜”你,你離出局不遠了;“她真的很好”,還加了“真的”這兩個字,完了,你已經出局了。
2015的末尾,好友與一段伴隨他三年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暗戀說再見了,他在微信裏跟我哭訴時,還沒有任何人知道包括TA。那個跨年的當兒,有人問我們放棄一個暗戀很久的人是什麽感覺?我說,很開心看到對方現在幸福的樣子,開心到哭泣;我說,原來真正喜歡一個人是沒有勇氣告訴TA的,沒有膽量告訴任何人;我說,謝謝你曾贈與我一場空歡喜,你若無心我便休。
故事往往就這樣結束,花開兩朵,天各一方。
所以,2015的末尾,我陪著他聽田馥甄的《小幸運》,無數次的單曲循環,“與你相遇好幸運,可我已失去為你淚流滿麵的權利”,“原來我們和愛情曾經靠得那麽近”,卻終究沒有到達,就一切都結束了。遺憾嗎,可惜嗎,失望嗎,都沒有。結束了時而給一點陽光讓我忘記雨傘卻又用傾盆大雨來砸我的等待,沒有想象中那麽難過,就像錯過飛機的我在機場放棄一次次去查時刻表的心情一樣,其實沒有那麽絕望,其實反而很釋然。
薛佳凝說,“我一個人啊,繼續在自己心裏流浪。”我瞬間懂了這句矯情的話裏不矯情的真心。
“好”不是愛情。不是你夠好就應該獲得某人的心,不是你夠好就應該沒有一切的錯過和被辜負,不是你夠好就能戰勝旅途的孤獨。薛佳凝是真的很好,可那又怎樣,既然“好”與愛情歸宿沒有半毛錢關係,在談論愛情時幹嘛要與這個美好的字眼捆綁銷售?
解決了“是什麽”的問題,剩下就是“為什麽”的問題了——為什麽這麽好的女孩沒有人好好愛她?糾結“為什麽”的人,大多都對這個世界心存美好希望和盼望的,因為他們心裏有世界一個理想的模樣,所以看到不一樣的現實才會問為什麽。但是成長的必修課就是“為什麽”的幻滅和“就是這樣”的大行其道。所以真的真的,不要糾結誰對誰錯誰辜負誰誰錯過誰,“就是這樣”。
接受“就是這樣”,是接下來一輩子的練習題。
2016年跟一切說再見,向著前方繼續。
馳騁在猶他州一望無垠的土地上,藍天,白雲,紅土地,枯黃矮木叢,還有劃破天際的黑烏鴉,一切都那樣真實的映在腦海中,映在時間裏,映入生命。仿佛這貧瘠荒無人煙的沙漠能夠刺入生命的實質。
如果做個惡人再加上沒人愛,那真的是太悲哀了,有效的帕累托改進是做個好人加上沒人愛。所以,決定做個好人,決定斬斷“好”與愛情的絲絲縷縷聯係,決定在看不到擁抱的天空裏尋找自己的禮物。即使孤獨,即使流浪,即使深深的感到沒有被愛。站在雪域高原的星空下,我心裏暗暗想。
對愛的希望,是我能想到送給2016的最美好的禮物。
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