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從香港走比較便宜,去年年底的時候,我知道很多人從香港回國。我們當初一起討論過在香港轉機能幹什麽,那時候覺得也隻有吃了。等到我終於回去的時候,好多人都已經在國內度完假回來了。
早上在香港下飛機的時候,有個乘客問空乘在香港機場哪裏做核酸。空乘說現在還有地方做核酸嗎?你為什麽還要做核酸。這位空乘難道是外星球回來的,沒有核酸檢測我們也上不了這班飛機啊。雖然我是分開買的機票,單獨買了香港到海口那一班,但是在洛杉磯機場登機前,都檢查了我的核酸報告。那個詢問的乘客說她做的是antigen test,好說歹說才讓她上了飛機。她急需在香港做一個核酸檢測。聽說香港機場有核酸測試,大約500 港幣,等一兩個小時就有結果。
我拿到箱子,就去check in晚上的航班,把箱子托運了。雖然是12 小時以後的飛機,隻要櫃台有人就可以把大行李托運了。櫃台的小哥不僅僅看了我的核酸報告,還管我要黑碼,這次輪到我從外星來了,說不是各種碼都取消了嗎,還要什麽碼?在他的指點下,在微信裏申請了入境黑碼。後來果然在海南的海關看見很多人當場申請黑碼。
然後把隨身的箱子寄存在機場,就坐著機場快線進城了。我在香港有個購物的任務,因為姐姐陪伴爸爸受了很多苦,我必須給姐姐買個大件表達感激。這次爸爸生病,90% 的費用可以走醫保,但是還是有很多額外的費用。比如輸入蛋白液,一天1000 多。新年期間的護工本來就貴,因為我爸爸還是陽性就更貴了,要3000元一天。爸爸在新年前從文昌轉入海口醫院,省裏的醫院條件還是好很多,有了單人病房,也找到了護工,但是姐姐還是住在醫院裏,不假手於人。很多人家養老,子女們是一人出錢一人出力。我屬於混得差的,既不出錢,也不出力。我知道我給姐姐錢她也不會收的,隻能送個禮物給她。
本來想去銅鑼灣那邊,比較熱鬧。坐上機場快線才發現有一站就停在九龍,還是比銅鑼灣近多了,幹脆就下車直接逛店了。這個九龍車站好,不用出站就進入商貿中心,各種大牌店,不過這些商店都要11 點才開門。在周圍轉轉找食吃,連飯館也是11 點開門。本來香港機場門口,港式餐飲就好幾家,但是我決心進城吃飯,過門不入。現在不免有點後悔。商貿中心幾乎無人,香港人難道這麽不勤奮?
最後還是出了商貿中心,找到外麵一家很小店麵的早茶店。服務員是個老奶奶,給我在桌上放了一個大碗。以前來香港被同學培訓了,知道這個碗就是燙碗筷用的,不是飯碗。當年陪我逛香港的朋友,原本就是不喜歡體製內工作,離開大陸去香港工作。等到香港衝突之後,他意識到香港也不再是樂土,果斷離開了。今天來到香港,想起舊人舊事,有點感歎。早茶味道當然比我們在美國的好吃,就是眼大肚子小,實在吃不下。最後打包了菠蘿包和流沙包,拎著點心袋子,很土的樣子,但是我還是雄赳赳走向愛馬仕。
愛馬仕門口還要拿號排隊,據說每天開門都是兩百多人等著。虧了我知道開門也擠不進去,索性去吃飯,錯過兩百人的盛況,但是也還是排了一個小時才進去。利用這等待的一個小時,我有個wish list,飛快逛了好幾個店。香港的名牌店比我們鄉下密集豐富,然而照樣沒貨。疫情期間感覺就是有錢人愈加有錢,啥啥都買不到。勞力士那麽大一個店,一塊手表都沒有。難道想花錢還花不出去?
回到愛馬仕,終於輪到我了。進門之前問了店員,有包沒有?話說這兩年我在歐洲去了好幾個國家,還有朋友們也是歐洲各處都去了,愛馬仕店一律沒貨。但是看國內人家都從網上刷包,估計這些包都送國內了吧!店員跟我吐槽說他們的包也不多,現在還是大陸好拿貨,國內連三四線城市都開了愛馬仕。
都說愛馬仕店員勢利,我今天形象這麽差,坐了一夜的飛機,頭發油乎乎的;還看見她眼光飛快瞟了一下我拎著的外賣袋。不過據說廣東一帶穿著拖鞋拎著塑料袋的富豪比比皆是,店員都挺professional,不會給臉色看。最後她捧出了一個小包,哎呀,兩年多才看見這麽一個包,激動死了,還是我姐運氣好啊。我感覺不顧一切,必須要把它帶回去了!我問她有沒有birkin,Kelly之類的,她說這種包但凡出現,都不夠店員內部搶的。行吧,我看國內電視上女強人birkin都是標配了,還想不用配貨,walk in給我姐整一個呢,看來是妄想了。隻能委屈姐用小包了。愛馬仕店員很貼心,看不下去我拎著外賣逛名牌店,給我一個紙袋子裝點心。又買了幾樣,一樣東西也沒有給自己,誰讓我比較窮呢,就回機場了。
回機場在lounge吃喝了一番,回複了幾封工作郵件,終於困得睜不開眼睛,也輪到我登機了。
酒店的wifi沒能連上公司的VPN,weak security。 我是用公司的手機開電話會議的。公司手機是AT&T,一個月幾十個G的流量,上網開會都不卡。
我在香港有12 小時,因為那時候每天隻有一班深夜的直飛到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