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個叫美麗的女孩叫Rebekah Gregory, 她在2013年波士頓馬拉鬆爆炸中失去了左腿。2015年她又回來用假肢跑完了波士頓馬拉鬆全程。當天在她的Instagram上隻有這一句話: ‘I have fought the good fight, I have finished the race, I have kept the faith.’ 2 Timothy 4:7(“那美好的仗我已打過,當跑的路我已跑盡,該守的道我也守住了。”《提摩太後書》4章7節)
當時看到這句引用的經文,心裏為之一動,也開始跑步。
人生的意義在於什麽呢?前不久孩子和我討論,我想都沒想就搬出了這段話。固然,幫助別人,做有意義的事情,對社會做貢獻是人生的意義,可那是結果,隻有這句話才讓我覺得最真實,follow the calling, walk through the long hard path, keep the faith. 人生是一場榮譽之戰。
當代課老師可不是個容易的事。每天都是一個新的冒險。早上報到,不知道今天等待我的是幾年級學生,不知道今天我要變成的是哪科老師。一疊厚厚的講義塞過來,還來不及讀學生就進來了,不停地有人過來說話。每個學校每個教室都有不同的規矩。稍一露怯,學生就會造反。現場備課要速度也要隨機應變。馬上記住三十多個名字和麵孔對我已經不是什麽難事,難的是,要盡早發現需要把誰和誰分開,需要把注意力放在誰身上。數學和科學教到高中都挺簡單的,可怕的是英語和社會科學,那些不知道怎麽念的詞,有時還參雜著法語和西班牙語,我得在全班麵前大聲地讀出來。好在手機在手,急速查找。最重要的是,我不想糊弄學生,everyday counts. 糊弄學生我良心不安,努力做好又很具有挑戰性。
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當老師是我的一個夢想。你看過小萬工寫的《紀念那位用一生假裝愛中國的校長》嗎?你看過複旦大學教師演講《萬世師表》嗎?是什麽力量支持他們一生,沒有塵世的眼光,充滿榮譽感,克服所有困難,熱愛著執著地去做教育?有幸發現不僅司徒雷登,而且陶行知也是有信仰的人。還有當代民間,做山區支教最到位的組織是我的母校北京四中,做山區支教最有效的方式是寫心靈的詩歌。
在沒有人看得見的地方,做一件很小的事,用一個朝聖者的靈魂。這是何等的榮譽,何等的幸福!
未曾想我的光也能照亮孩子的路,但若我心裏有一絲的光芒,相信他們終會看到。
當代課老師的經曆已經告一段落了,開始了人生新的冒險。這是本係列最後一篇,就此做一個回顧。但我還會繼續寫別的係列,將來有機會還是會繼續去做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