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瑜

血壯山河-抗戰第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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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93 血壯山河之武漢會戰 浴血田家鎮 1

(2023-06-15 05:45:45) 下一個

第七章 浴血田家鎮

 

1

 

田家鎮坐落於九江上遊約65公裏,武漢下遊150公裏,廣濟縣城西南約40公裏的長江中下遊北岸江麵狹隘處,兩岸相距隻有500米左右,與對岸半壁山和富池口互為犄角,是進入武漢之咽喉,所謂“武漢第一門戶”、“楚江鎖鑰”。

位置如此重要,田家鎮要塞就成為長江防禦作戰計劃中的重中之重。田家鎮要塞原為江防軍守備,江防軍於1937年10月在湖北武漢成立,其職責由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參謀部製定的《江防計劃綱領》草案所賦予,江防司令部總司令為第15軍團軍團長兼第27軍軍長劉興,受軍事委員會委員長蔣介石直接指揮。不過抗戰初期,江防軍總司令部實際負責區域為江蘇南京以下江段,下轄江陰要塞司令部與臨時組織的江陰江防司令部,海軍艦隊餘部雖名義上由江防軍總部節製,但實際上由海軍部自行指揮。江防軍總司令部實轄有陸軍隻有第102師、第103師、第53師、第111師、第112師和海軍司令部、江防軍司令部、江陰、鎮江要塞司令部、江蘇保安第2團、炮兵第8團1個營、第10團1個營。江防軍在淞滬會戰及南京保衛戰中基本沒有起到作用,戰事一塌糊塗、部隊也被調配的亂七八糟的,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參謀部剛成立的江防軍就被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參謀部解體了。

自己解體了那就自己重建,1937年12月在湖北武昌重組了江防軍總司令部,仍任命劉興為江防軍總司令,海軍第二艦隊司令曾以鼎為副總司令,並歸武漢衛戍司令部指揮,此時劉興兼任武漢衛戍司令部司令。12月在武昌擬訂《第三期作戰計劃》明確規定“湖口以西、武漢以東之各要塞,應力事增強,並統一指揮,以江防總司令統兵守備之,並加封鎖。”過了半個多月,1938年1月11日陳誠接任武漢衛戍司令部司令,劉興專任江防軍總司令。隨著戰事發展,江防軍總司令部設立馬當守備區、馬當要塞司令部、湖口守備區、湖口總隊、九江守備區、九江警備司令部、田家鎮守備區、田家鎮要塞司令部。1938年3月21日,蔣介石向軍令部強調,“馬當、湖口、九江、田家鎮防務特別重要,其工事與炮位以及部隊防務,應由軍令部特別督促布置勿誤。”

1938年6月14日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成立第9戰區,陳誠出任司令長官。第9戰區下轄第1、第2兵團,負責長江南岸的作戰,從徐州敗退過來的第5戰區負責長江北岸的作戰,兩戰區的作戰地境劃分自然是長江之線,但是——沿江北岸的武穴、田家鎮部分及武漢衛戍總司令部歸第9戰區統一指揮。

武漢衛戍總司令部歸第9戰區指揮就讓他指揮去好了,人家本來就是從武漢衛戍總司令部長官轉過來的嘛,跟他爭這個沒意思也爭不過。不過呢,北岸的武穴、田家鎮也歸了南岸的第9戰區指揮?這不是明擺著瞧不起人嗎?!!

這是一個問題。田家鎮要塞從軍事地理上來講,是由北岸的武穴、田家鎮、南岸的富池口、半壁山這一區域的要塞陣地共同構建而完成阻斷長江的任務,很明顯“一字長蛇陣”的江防軍不能完成這種大型複雜的田家鎮要塞防衛任務,必須將這一任務交給戰區擔負。

那為什麽交給第9戰區而不交給咱們第5戰區呢?人家領導不說咱也不好問,氣得俺牙病都犯了。不管他了,誰愛管誰就去管好啦,咱們各幹各的活兒就行了。

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計劃都很周全、而實施就是另一回事兒啦,抗戰也不例外,說是準備長期抗戰,其實沒有事到臨頭誰也不著急,現在臨時抱佛腳,馬當開戰之前,工事水泥剛剛脫模還沒有完全硬化,部隊的準備也就大概如此吧,這樣在田家鎮守備戰之前,馬當、湖口、九江等守備區、要塞司令部等全部失敗,可以預見田家鎮守備戰也是同樣結果。

失敗是由於實力不濟,不過敗得太難看的原因就是作戰思想錯誤,一條死蛇般的江防軍設置就是根本錯誤。這條沿江布置的防衛完全喪失機動性,把部隊死死拴在要塞孤點上等著挨打,在當下的作戰環境下,日軍飛機、炮艦幾乎可以毫無顧忌猛轟要塞,哪裏有炸不爛的道理?一旦前方要塞危急,江防軍的支援兵力隻好從後方要塞抽調,如此產生多米諾骨牌效應,馬當要塞作戰就是實例,結果就是這個馬當、湖口、九江各個守備區、要塞司令部的多米諾骨牌就毫無例外地稀裏嘩啦了。

原本想著馬當要塞頂上3個月、湖口要塞再頂上兩個月,其後麵九江啥的也就準備好了,再頂上個把月不成問題,這樣算來半年就混過去了,小鬼子基本上就沒戲唱了,結果人家一腳踹過來,馬當、湖口、九江就稀裏嘩啦了。日軍這當胸一腳踹的可真是窩心,這下子軍事委員會總算看出點兒門道了,原來這“一字長蛇陣、二龍戲水陣”是評書裏說的,不能當真啊?這樣參謀本部總算摸到了一點現代化條件下要塞防衛的門路,把單點要塞防衛放在一個大的區域裏進行,這樣抗擊才會有效。

於是第9戰區增派李延年第2軍防守田家鎮,原要塞部隊歸李延年統一指揮。1937年7月抗戰軍興,第2軍軍長蔣鼎文升任第4集團軍總司令,第9師師長李延年升任第2軍軍長,此時第2軍下轄第3、第9、第80師和獨立第6旅。北上增援淞滬時第80師留駐福建沿海地區,第3師改隸第8軍,第2軍參加抗日淞滬會戰時下轄隻有第9師和獨立第6旅。

徐州會戰時的5月上旬第2軍編入湯恩伯之隴海兵團,但是徐州會戰崩潰“如山倒”,原本準備與日軍在徐州地區展開決戰的60萬部隊立刻四散逃命,第2軍也隨隴海兵團向西突圍,後由毫縣、渦陽附近渡河西撤。

6月初,第2軍編入武漢保衛戰序列,隸屬於第9戰區萬耀煌第15軍團,繼續留在漯河整訓部隊,7月,獨立第6旅脫離建製,調入第93、第140師,這樣第2軍下轄3個師。8月初,為統一指揮田家鎮兩岸要塞防禦,特成立第11軍團,李延年升任軍團長,第2軍隨即從第15軍團撥歸第11軍團建製。升官是好事兒,可是部隊卻少了,第93師擴編為第6軍,第140師留歸第15軍團建製,所以現在第11軍團建製下的第2軍實際隻轄一個第9師。

李延年接到守備田家鎮的命令,立刻率第2軍其實隻有一個第9師趕赴前線,與原田家鎮守備部隊第57師共同完成田家鎮守備任務。

第57師日後有個代號“虎賁”,是“禦林軍”第74軍的部隊,而此時第57師還未調入第74軍,是地地道道的雜牌,不過此時第57師雖不是“虎賁”,也是“虎仔”!是國軍中一等一的部隊——要不然人家第74軍也不會要是不是?

第57師前身是北洋軍閥孫傳芳所屬“五省聯軍”皖軍第3混成旅,1927年3月,被改編為國民革命軍第27軍,1929年第27軍縮編為第57師,1930年,編入陳調元的第1路軍。

抗日軍興之後,第57師與第55師編成第69軍,隨即參加淞滬會戰。第57師現任師長施中誠,安徽桐城人,其四叔施從雲參加灤川起義兵敗遇難,而大伯施從濱則積功位至中將。施中誠的父親施從禮行二,因病早逝,施中誠便由大伯撫養長大,於1923年8月畢業於保定軍校第9期步兵科。

施中誠在軍校畢業後服務於山東省防軍,曆任排長、連長。張宗昌入魯主政後,施中誠隨部接受改編,先後擔任師、旅參謀和幹部教導隊隊長,累至上校團長。

張宗昌被北伐軍擊敗後,施中誠所指揮的部隊被劉珍年擴編為暫編第1軍第5師,隨即又被國民政府改編為山東省警備第1旅。此後該旅又不斷改編,施中誠則以該旅為基礎培養並發展出一批能夠為己所用的得力部屬。

1934年6月,施中誠在中央軍校高教班第2期進修畢業後,和大部分警備旅官兵編入第57師第169旅。施中誠由此從地方軍轉變為正規軍,到職後依靠著警備旅的老底子和師長阮肇昌的支持,大力整訓部隊。在1935年春安徽駐軍的校閱中,第169旅第337團名列第三,而第57師成為國民政府第一期編練的10個“調整師”之一。

1937年8月,施中誠率領第169旅參加淞滬會戰。淞滬會戰一開始的作戰部隊是第2、第36、第87、第88師,而第57師是第5支投入淞滬作戰的部隊。部隊抵達後,施中誠立即命令第337團團長楊宗鼎率部配合友軍對位於浦東日軍墓地的據點發起進攻,此後又命第339團團長李琰率部守備顧家鎮陣地。

此後施中誠率領所部在顧家鎮與日軍第3師團步兵第18聯隊展開激戰。作為旅長,施中誠始終堅持在一線指揮,天氣炎熱、戰壕潮濕、戰事激烈,施中誠爛襠,由此竟然不育。

從10月開始,施中誠抱病率部馳援在蕰藻浜作戰的友軍,在孟家宅、老陸宅、新陸宅一帶與日軍展開長達一個多月的拉鋸。在淞滬會戰的三個多月中,像第169旅這樣從8月開始參戰的雜牌軍能夠打滿全場的絕無僅有。淞滬會戰日軍火力優勢極大,而上海附近地域完全是平原,幾乎毫無地形可以利用,一個師頂上去往往三天就退了下來,甚至出現上陣3個小時就傷亡一半的慘況。而第169旅竟然從頭打到尾,一個是該部裝備精良——調整師和不斷的補充,再一個就是第169旅上下一致的戰鬥精神!戰後施中誠升任第57師師長。

而第69軍因傷亡慘重,番號撤銷,殘部於1938年6月調入第73軍。第73軍序屬江防軍,任務是守備田家鎮,前方湖口一緊張,第73軍及下轄第15師趕赴湖口,留下第57師守備田家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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