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瑜

血壯山河-抗戰第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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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7 血壯山河之棗宜會戰 宜昌潰戰 13

(2024-03-07 02:05:11) 下一個

13

 

奉命的各軍、師也都不傻,一看陳兵團長都是一副給日軍送行的架勢,那麽自己為啥要真追、真打?於是各部十分鬆懈,哪裏有“捕捉而殲滅之”的念頭?千不好、萬不好,隻要日軍撤了就好,下次日軍再來那是下次的事兒。到得下午,各軍、師長頂盔摜甲、上馬橫刀,喝令眾位兒郎追擊日軍——號炮三聲震敵膽、排旗開道逞威風!不過兵馬未動,命令又下來了,“暫緩攻擊,就地停止待命。”不是說“捕捉而殲滅之”嗎?敵情變了!他娘的日軍又回來了,日軍第13師團返回頭又衝進了宜昌,將正在宜昌晃悠的第18師又趕了出來——“12時30分重新占領了宜昌。”各軍、師長聞命自然棄刀下馬、摘盔卸甲、回帳睡覺去也。

“咋、咋、咋、日本人又回來了?”這到底是怎麽回子事?!日本人搞得是哪門子戰法?!想了兩天到了19日,委員長總算想明白了,本以為能撿個便宜,結果是個狗咬尿泡空歡喜,看來是日本人是耍咱們來的,還得打——

“(甲)國際變化顯然與敵不利,我應趁敵彷徨不定之際,予以決定打擊。”

委員長想明白了,日軍這一去又回來是因為“國際變化”的原因,而且德軍橫掃歐洲、占領巴黎對日軍是不利的——歐洲、亞洲這八竿子打的著嗎?全麵抗戰都快三年了,歐洲有啥反應?人家管你死活?

前一個多月是“乘長蛇出穴之傾,為鐵錘痛擊之舉”,而現在是“趁敵彷徨不定之際,予以決定打擊”,委員長你自己說說、你自己的話靠譜不靠譜?

“(乙)(一)襄西方麵我主力已於巧日(18日)開始反攻,第3、第9兩戰區為協力襄西昨日,已於巧日各以主力全麵出擊。”

“第3、第9兩戰區為……各以主力全麵出擊”,誰信啊?你不信沒有關係,委員長沒有讓你相信的意義,而是要李長官相信就行了——

“(二)仰即轉飭李品仙親率第7軍及遊擊隊進攻黃陂、孝感敵之後方,並另行指派一勇敢部隊,趁虛襲擊漢口。(三)仰貴長官即到襄、樊指揮,孫付長官即到棗、信間適當位置,並指揮劉、黃兩集團,向當麵敵人攻擊。”

四天前的15日,委員長就直接命令李品仙、劉汝明、黃琪翔、王瓚緒向敵後出擊,現在過了4天沒啥動靜,這次隻好“仰”仗李長官、孫付長官往前挪動挪動去指揮,為了能讓這二位軍頭能動一動,所以委員長才說“第3、第9兩戰區為……各以主力全麵出擊”啦,隻不過是忽悠忽悠二位,二位軍頭比你俺都聰明,自然不會上委員長的這個當。

委員長另外要李長官“轉飭李品仙親率第7軍及遊擊隊進攻黃陂、孝感敵之後方”,李品仙能聽這個嗎?去年武漢會戰田家鎮要塞保衛戰時,今村支隊孤軍南下攻擊田家鎮,進入了前有堵截、後無防備、東有水障的絕境,隻要李品仙派出強力部隊打擊今村支隊後路,今村支隊必定滅亡。即便如此李品仙仍是按兵不動,三令五申都無效,委員長您從武漢過江,親自跑到李品仙在蘄春的司令部,這才讓李品仙派出一個師南下作戰,但是戰機已失,田家鎮要塞陷落是武漢陷落的直接因素。如今委員長您在重慶,靠著李長官“轉飭”,盜墓賊李品仙能聽您的嗎?

委員長的這封電報算是白搭,另外第3、9戰區的動靜也不大,隻有宜昌的第18軍第199師對鎮鏡山展開攻擊,第18軍軍長彭善覺得宜昌是在自己手裏丟的,那就要自己拿回來,現在第18師已散正在收攏,隻有第199師完整,於是第199師三個團硬攻鎮鏡山。

15日夜第595、第597兩團各挑選100人組成奮勇隊,兩位營長分別帶隊夜襲鎮鏡山,衝到山頂與日軍展開肉搏,到了天明日軍增援反擊,將奮勇隊擊敗。

16日,兩支奮勇隊補充人員彈藥,同時兩團各派出一個營,等待奮勇隊上山之後跟進,確實占領鎮鏡山。

此時日軍第13師團已經在執行撤退命令,不過鎮鏡山還沒有撤,這是宜昌的支撐點,這邊一撤中國軍隊就會立刻衝上來威脅撤退部隊,那隻好最後撤退。果不其然,中國軍隊在夜間12時30分發動了衝擊,奮勇隊再次衝上山頂與日軍展開搏鬥,隨即山下的兩個營也推進到了山上。

戰鬥非常激烈,日軍依靠即設陣地拚死不放手,戰至佛曉,日軍從山兩側開始反擊,這一下子就抄了山頂部隊的後路,國軍稀裏嘩啦就撤下來了。

說是撤下來還不如說是逃回來的,此戰傷亡是如此之大,以至於第597團團長唐立石在師長宋瑞珂麵前伏地痛哭。

天亮之後,得到返回宜昌命令的日軍已經開始反擊了,接下裏的兩天如此雙方對攻,在鎮鏡山一帶形成拉鋸,日軍炮火猛烈,第199師宋瑞珂指揮部被日軍發現,每日炮擊三四百發,而指揮部唯一的電話設在一處機槍掩體內,宋瑞珂和參謀、衛士則散開在掩體四周躲避炮彈,如此堅持三晝夜,至21日,第18軍將陣地交於第26軍第44師,第199師參加反攻。

從14日開始準備,過了7天到了現在總算到了反攻宜昌的時刻了,而此時日軍確保宜昌的準備都已大體完成,結果可想而知,實在是打不動,陳兵團長的反擊打了2天就撤了下來。

24日,委員長發布電令,停止反攻宜昌,“訓令:茲為應付國際變化,保持我軍戰力,俾利整訓之目的,第5戰區應即停止對宜昌攻擊,第3、第9兩戰區宜應即停止大規模攻擊,而各以一部與敵保持接觸,不斷襲擾牽製為要。”

5天前委員長說“國際變化顯然與敵不利”,現在看來“國際變化”顯然對國軍不利了。委員長,這個他娘的“國際變化”到底是腫麽個情況?是不是有些太快了?“國際變化”是腫麽個情況俺不知道,不過變化不快就不叫“國際變化”,不光是不能對日軍進行“決定打擊”了,而是隻能“襲擾牽製為要”算啦。

你不反攻宜昌,日軍還要打你,29日晨,日軍第13師團一部渡過長江,占據南岸一帶高地,將中國軍隊潛在的炮兵陣地拿在自己手裏,大大改善了宜昌的防禦態勢。7月1日,駐佳木斯的第4師團劃歸第11軍序列,7月中旬,第4師團抵達安陸擔負守備任務,負責武漢的警備任務的獨立混成第18旅團調至當陽擔負守備任務,至此棗宜會戰結束。

陳誠此次失守宜昌,與前麵失守的武昌、南昌一同合計,又得了一個外號——“三昌將軍”。丟了武昌、南昌先不去管它,對此次丟了宜昌陳誠大為惱火,並不服氣,“委員長因又派我出一次臨時的差,要我趕赴宜昌指揮,以圖挽救。無如宜昌之不能守,此時已成定局。”

小委員長的意思是不管是自己去還是諸葛亮去,宜昌都守不住了——“已成定局”。

“原來守備宜昌部隊,本有三個軍不許他調,在襄河攻勢發動之時,敵揚言無意進犯宜昌,我軍竟為所紿,而將這三個軍調走。敵之此來,乃轉鋒乘虛而入,勢如破竹。”

首先講,“本有三個軍不許他調”就是蠢,還是匝瑜兵法吧——部隊的戰鬥力隻有兩條,一個是火力,一個是機動性,“三個軍不許他調”在宜昌曬八年的太陽嗎?!陳誠到死都不知兵。

棗宜會戰前期,李宗仁所屬部隊基本上都是一觸即潰,根本無法作戰,為保衛襄陽,隻好調動江防軍第75軍及第94軍北上,第94軍還留下了一個第55師在原駐地,所以陳誠所講的“三個軍”略顯誇大了一點。不過李宗仁將這兩個軍調走確實是宜昌守備空虛的重要原因,但不是決定因素,日軍第11軍在5月21日命令各主力在唐河以南集中,結束了第一期的作戰,一直到5月31日夜開始渡河攻擊襄陽,一共10天的時間,此期間日軍忙著補給,而國軍不知道在幹什麽,李宗仁也沒有讓第75、第94軍回防。

部隊調動太正常不過了,江防軍在第一期會戰時可以調到北邊,不過完成任務就應該立刻回防。所以講,李宗仁調動江防軍北上並不是錯誤而軍委會和李宗仁沒有讓這兩個軍及時回防才是錯誤,這個責任雙方都有,板子不能打在李宗仁一個人的身上。當然李長官在回憶錄裏對於調離江防軍的事情是提也不提,“敵人在五戰區既無法越雷池一步,乃在六月初再度增援,舍開五戰區正麵,在襄河下遊強渡,向六戰區采取攻勢,與陳誠將軍展開宜昌爭奪戰。”

你看看,日軍是死活打不動俺的“五戰區”,萬般無奈之下才去打你陳誠的,你要是像俺一樣讓日軍“無法越雷池一步”,宜昌怎麽會丟掉?你看看宜昌那邊打的是什麽仗,和咱的第5戰區怎麽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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