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瑜

血壯山河-抗戰第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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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55 血壯山河之棗宜會戰 宜昌潰戰 11

(2024-03-05 01:58:31) 下一個

 

郭懺自打投身“土木係”之後從未打過仗,現在一上陣就先丟了宜昌。陳誠的反攻宜昌的計劃中,讓郭懺牽頭對宜昌進行反攻,自然是存著讓郭懺收複宜昌、將功贖罪、甚至是戰功赫赫,將來繼續高升的念頭。

 

郭 懺

不過這次委員長不算糊塗,看穿了陳誠的算盤,讓李延年指揮對宜昌的反攻,而讓郭懺組織預備隊去吧。此戰後郭懺被押往重慶接受軍法審判,處以五年有期徒刑,在北碚軍人監獄服刑。梅春華挪用幾千塊錢槍斃,郭遷丟了宜昌判了五年,這就是距離啊!不過即便是五年也不給他去坐牢,陳誠哪裏能忘記自己的師哥?大半年之後,陳誠把郭懺保了出來,不過死罪饒過、活罪不免,“著郭懺於第6戰區長官部服務,發少校薪。”於是郭懺到了陳誠的第6戰區,拿著少校的薪金幹著戰區參謀長的活計。

 

委員長的第二個細化是對原先由湯恩伯指揮的當陽反攻分為了兩部分,西麵由第75軍軍長指揮本軍及池峰城第30軍,而東麵則由湯恩伯指揮第55軍、第85軍、第92軍、第94軍進行主攻。

前天委員長命令“第92軍應猛攻鍾祥方麵之敵,阻敵增援補給”,而現在又把第92軍調過來猛攻當陽,至於“阻敵增援補給”的任務,則“由李長官調第41軍主力接替”。

第41軍是襄陽守備部隊,不過反攻棗陽的時候,其第123師被隔絕在日軍後邊的大洪山裏了,而第41軍第122、第124兩個師外帶直屬團在守衛襄陽的“戰鬥”中幾乎是望風而逃,不僅如此,第122師還縱火燒了襄陽南市,偽造戰鬥戰場,就這樣的部隊,你還指望著能“猛攻鍾祥方麵之敵,阻敵增援補給”?況且“第41軍主力”還在襄陽甚至以西,調到鍾祥要300裏,沒有十天半個月部隊到鍾祥都集中不起來,這是來得及、還是來不及?

委員長這樣改變前天的主意到底是為了什麽呢?還是眼睛隻盯著宜昌、當陽而已,還是要“猛力進攻,不可失機”,還是害怕丟了宜昌。

實際情況很明顯,宜昌、當陽一帶集中了日軍3個師團,雖然地圖上畫上了辣麽多部隊進攻的箭頭,似乎是真能“壓迫於長江、襄河間而殲滅之”,其實根本做不到,委員長心裏應該也很清楚這一點,不過總是想著把日軍擊退,把宜昌搞回來就行了,算是打個平手還不行嗎?

前文說過了,要拿回宜昌就不要去打宜昌,向隨縣、信陽、孝昌等地出擊,日軍自然回撤,宜昌不戰而得。即便看不到這麽大的地圖,那就小一點,那就擺開架勢打鍾祥,在鍾祥、當陽之間布好戰場,當陽、宜昌日軍撤退自然會鑽進預設戰場,這樣豈不便宜?現在反倒是硬攻日軍當陽的預設陣地,豈不是自找苦吃?

“(六)在宜昌上遊秘密準備多數民船,指定部隊在主力攻擊緊張之際,由上遊趁夜暗將船流下(對江中封鎖,應預先研究通過辦法),在宜昌東側適當地區登陸,襲擊敵腹背,以收奇效。”

讀了這段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委員長的電令,簡直像讀《三國演義》諸葛亮的“妖術”,這哪裏是作戰?簡直就是兒戲!

“準備多數民船”當然都是木船,這些木船既無防護能力也無還手能力,“對江中封鎖”簡直就是送死,而且部隊輕裝上船,即便遭受重大損失之後登陸,還能有幾分戰力?即便是“在主力攻擊緊張之際”,日軍收拾這些殘破的輕裝步兵,實在是不需要費多大力氣。

好在委員長總算還知道“襲擊敵腹背”,這三年的打、算是沒有完全白挨。

“(丙)其他各兵團任務:平漢路南段,李品仙出擊部隊;信陽方麵,劉汝明;襄花路,黃琪翔;大洪山,王瓚緒。”

很明顯,委員長是把這些部隊當做配菜,“各集團均應積極行動,配合宜昌方麵主力之作戰,並應於鄂東方麵另行指派一勇敢部隊,趁虛襲擊漢口。”

宜昌方麵還是主戰場,以上各部隻是配合主戰場,也就是跟人家去搗亂搗亂而已,很明顯,軍事委員會的委員長還是搞不清楚仗應該怎麽打啊。

不過無論如何是定下了一個全麵反攻宜昌的計劃,就等著準備部隊、調整部署,再挑一個良辰吉日就可以開打了。在此全麵計劃的指導下,各部已經自動開始的反攻紛紛停止,甚至後退,縮回拳頭好打人,為此全麵反攻計劃做準備,恰在此時,敵情出現了重大變化。

日軍第11軍此次發動所謂的第二次“襄東會戰”有兩個目的,一個是配合中國派遣軍進行的所謂“桐工作”,試圖進行有限的軍事打擊以壓迫國民政府投降,以期徹底解決所謂的“中國問題”,在這一點上隻有中國派遣軍是持積極的態度,至於大本營、參謀本部和第11軍都抱著無所謂的態度,打是肯定要打的,至於用什麽口號來打,老子才懶得管呢。

再一個就是報複中國軍隊的“冬季攻勢”。“冬季攻勢”是全國性的攻擊計劃,當然也基本上是全國性的失敗,但是也大大刺激了日軍,所以日軍第11軍強烈主張報複,就這樣政治、軍事雙重需要才拚湊兵力來搞第二次“襄東會戰”。

會戰指導方針是,“在最短期間內作好準備,大概在5月上旬開始攻勢。首先在白河以南捕捉漢水左岸之敵,接著在宜昌附近徹底消滅該河右岸之敵核心部隊。”也就是消滅中國軍隊的有生力量,完全沒有占領地盤、改善戰略態勢的打算,在華的情況是總收縮,所以在戰役結束後,各部隊仍返回原駐地,不允許固守新占據地區,特別是宜昌,雖說是戰略要地,但是不準占領和保持。

不過宜昌過於重要,雖說有總的收縮精神,但是打下來又不要,實在是太可惜了,所以在保持宜昌的問題上,無論是大本營還是中國派遣軍,內部都有爭論,雙方意見對立,相持不下。

中國派遣軍在向天皇報告準備第二次“襄東會戰”,匯報人中國派遣軍付參謀長本多政村中將就向天皇直接提出了這個宜昌的問題,而天皇則說,“宜昌這樣的地方,最好不要插手。”裕仁這麽想,估計是焦頭爛額了,對華不能結束,對蘇不能展開,對南美國人不讓,這簡直是沒法活了,還要去宜昌找什麽事兒?

不管怎麽想,反正天皇說了,那就先算他的數,不能把天皇的話當成放屁不是?那宜昌就暫時不要了。

第二次“襄東會戰”的第二期作戰實在是太順利了,襄陽不戰而得,然後第3、第39師團席卷南下,兵鋒所指,中國軍隊簡直是望風而逃,按照這個情況發展下去,拿下宜昌還算個事兒?如此,占領並保持宜昌的意見重新抬頭,並且隨著前方戰報的傳來而逐漸高漲。

恰好此時陸軍省的大批參謀帶著兵力調整的方案來到中國派遣軍,正在連日協商,本來協調是收縮兵力的方案,結果中國派遣軍卻提出要保持宜昌的意見,按道理依照總的精神和天皇的“密旨”,直接駁回就好了,但是宜昌的誘惑太大了,結果是“誰也拿不定主意”。

機關的參謀們“誰也拿不定主意”,那就走基層,中國派遣軍的作戰參謀井本熊男中佐就飛往應城的第11軍司令部,途中在漢口停留順便聽取了海軍第二聯合航空隊的意見,海軍第二聯合航空隊司令官大西瀧治郎少將“熱烈期盼保持宜昌”。

6月9日井本中佐抵達應城第11軍司令部,就保持宜昌的意見提出征詢,第11軍的參謀幕僚展開嚴肅的討論。宜昌的戰略價值不言而喻,而第11軍的兵力確是捉襟見肘,不要說以後保持,本次會戰的第二次攻擊就是勉強展開的,到了此時本次會戰中,從信陽出發的第3師團行程達到了938公裏,平均日行程22公裏;從隨縣出發的第39師團行程達到了810公裏,平均日行程19公裏;從鍾祥出發的第13師團行程達到了1184公裏,平均日行程28公裏,這完全就是極限了。如果接下來還要保持宜昌,中國軍隊一定會發動連續不斷的反攻,這如何受得了?

如此一直爭論到了10日淩晨2點,第11軍寫出了書麵意見,“現有兵力難以完成,可以暫時確保一至兩個月,但若長期確保尚需一至兩個師團,希能明確表示增強兵力,否則不能肯定。”

“尚需一至兩個師團”?裕仁從哪裏變得出來?即便是“暫時確保一至兩個月”,第11軍還是要求將鬆井支隊和十個汽車中隊予以配屬,完成這個“暫時確保一至兩個月”的任務。

鬆井支隊是由抽調杭州警備部隊第22師團的三個步兵大隊和一個炮兵大隊組建的,由第22旅團旅團長鬆井寬一率領。第22師團是個三聯隊編製的師團,鬆井支隊的兵力就占了第22師團三分之一的兵力。這把杭州警備部隊的三分之一留給第11軍“一至兩個月”、那麽杭州方麵出事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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