匝瑜

血壯山河-抗戰第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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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17 血壯山河之武漢會戰 馬當、湖口戰役 5

(2023-03-01 04:57:23) 下一個

5

 

第167師出身是楊虎城的部隊。楊虎城綠林出身,1930年在中原大戰中奉蔣命率新編第14師返回陝西任陝西省政府主席。戰後新編第14師升格為國民革命軍第17路軍,6萬多人,楊虎城此時兼任陝西省政府主席、西安綏靖公署主任等職,如此楊虎城有了建立西北大聯盟、而後問鼎中原的雄心。

在控製陝西之後楊虎城意圖甘肅,當時的甘肅處於大小地方武裝割據的局麵,馬鴻賓身為南京政府所任命的省主席,政令卻隻及蘭州周邊數縣而已。

1931年8月25日,駐守蘭州的新編第8師師長雷中田、省會警察局長高振邦突然封鎖城門,逮捕省主席馬鴻賓。次日雷中田通電全國,宣布自行改組甘肅省政府,馬鴻賓留任省主席,雷中田自任甘肅全省保安總司令,將所部新8師擴編為三個師,史稱“雷馬事變”。

蔣介石當時正在南昌親自指揮第三次圍剿。在第二次圍剿慘敗之後的南昌高級軍官會議上,委員長暴跳如雷,大罵部屬無能,甚至痛哭失聲,於是自任“剿匪”總司令組織第三次“圍剿”,擦著鼻涕抹著眼淚宣稱“不能成功,誓當成仁”,糾集嫡係主力、總兵力23個師又3個旅計30萬人,又聘請英日德軍事顧問,結果是現在搞得暈頭轉向、灰頭土臉的,被區區3萬紅軍擊潰7個師、殲滅17個團。這種慘敗下委員長整日糾結於不成功和不成仁之間,實實在在是無心旁顧,不久之後又爆發了“九一八事變”,委員長對甘肅的事情隻發了幾通電報查詢質問。

可是楊虎城非常清楚這件事的背景,根子就是馮玉祥不甘心中原大戰的失敗,鼓動殘部繼續反蔣,雷中田原本就是馮玉祥的親信,此事件失敗後雷中田逃往四川。1933年馮玉祥召集舊部組成察哈爾抗日同盟軍,馮任總司令,吉鴻昌任前敵總指揮,雷中田任第1軍軍長。楊虎城看到這正是全麵進占甘肅的大好機會,於是楊虎城向南京政府提出武力平定甘肅叛亂的主張,並且得到於右任等中央大員的讚同。11月間,楊虎城以潼關綏靖公署主任名義下達討伐命令,即以第17路軍第17師師長孫蔚如率楊渠統第49旅(王勁哉為所轄第98團團長)、段象武第50旅沿渭河西進入甘,並以潼關行營參謀長名義,統一指揮甘肅新編第13、14師、新編第10、11旅等部。

討伐順利,12月9日第17路軍第49旅先鋒到達蘭州。11日,孫蔚如率師部到達,委任第49旅旅長楊渠統為蘭州警備司令,降將高振邦任甘肅第3路警備司令。次日孫蔚如宣布成立甘肅省政府臨時維持委員會,自任主任,接手行政事務,如此楊虎城部下迅速接管甘肅大小部門以及各縣大權,楊虎城第17路軍全麵控製了甘肅,不過楊虎城覺得還不夠牢靠,不光想要這些降將的原先地方勢力地盤,而且要他們的人頭。1932年3月將解決“雷馬事變”中立有大功的新13師師長兼平涼陳警備司令陳璋槍決,第17路軍部隊源源開進甘肅。

楊虎城向南京政府保舉孫蔚如為甘肅省政府主席,並準備將自己所兼的陝西省政府主席職務讓與第42師師長馮欽哉,使兩人獲得平行的地位,自己則帶第42師及直屬部隊進駐鳳翔以西及隴東、隴南一帶,策應陝、甘兩省。

蔣介石不可能容忍楊虎城的擴張野心,首先否決了保舉孫蔚如任省主席的意見,而是在1931年12月18日任命孫為甘肅宣慰使。楊虎城知道蔣對他的戒心越來越強,隻好保舉和老上司於右任私交甚深、又為蔣所信任的劭力子為省主席。孫蔚如為第38軍軍長,可在防區內自行征稅、收編地方武裝。如此與省府之間常生齷齪,邵力子這個中央任命的省主席過的頗不自在,索性棄職而去,由鄧寶珊代理省主席。

中央委派的省主席都幹不下去了,蔣介石當然不幹,於是挑唆馬青苑陝西警備師叛變楊虎城,然後剿匪、平叛一係列花活耍下來消弱了楊虎城的實力,下令免去邵力子甘肅省主席職務,由蔣的嫡係部將朱紹良接任。不僅如此也免去了楊虎城陝西省主席的兼職,而由邵力子接任,楊虎城同時喪失了陝、甘兩省的行政權。

1933年1月紅軍出現在川北陝南一帶,第38軍主力奉命前往漢中組織防禦。孫蔚如將駐隴東的第49旅(欠王勁哉第98團)調來平涼接防,並將2個新成立的旅及第17師炮兵營留給楊渠統旅長指揮。

楊渠統在楊虎城入陝的戰役中立了戰功,為此頗為自負,不過他同陝西警備師師長馬青苑一樣並非楊虎城的嫡係,自認為沒有出頭之日。特別是現在第49旅調來平涼,此時楊虎城失去了隴東的財源,經費全靠省方撥給,點名發餉,楊渠統手頭大為緊張,在朱紹良的拉攏下向南京方麵表示了靠攏的意願。很快楊渠統被任命為陸軍新編第5師師長,經過軍事委員會派員點驗,於1934年11月開往河南歸德改歸開封綏靖公署劉峙指揮,於1935年改為第167師,任命薛蔚英為第167師補充團上校團長,後升任副師長,這明顯是改造部隊、準備奪楊渠統的權。那為什麽是薛蔚英呢?薛蔚英軍政雙紅,自然是合適人選,況且你叫別的將領來,人家都有自己的部隊,誰願意到這沒根沒基的地方來受氣?薛蔚英有資曆、沒部隊,正好合適。

“西安事變”,第17路軍獨立第20旅旅長王勁哉叛楊投蔣,擴編為獨立第20師,隨後改編為新編第35師,於1937年9月與第167師合編為第50軍,薛蔚英為第167師師長,楊渠統為軍長,全軍調往安徽。1938年調第167師歸於龐炳勳第40軍指揮,這就等於抽掉了楊渠統的脊梁骨——這個師是存身立命的本錢啊,不行,不能調出,堅決不讓!這個時候說啥也晚了,你楊渠統上沒有靠山,下又離開了陝西、河南老家,誰還怕你?人家有備而來,早已和師長薛蔚英串謀好了,當場扣押、褫奪軍長之職,第50軍番號取消。

本來就是土匪部隊,最講“義氣”,你這樣搞調了咱們的大哥,你自己說說俺們服不服?服!當然服!不過肯定是口服心不服,第167師的這幫土匪官兵心裏肯定有想法。

再看看現在這條從彭澤到香口的增援路線。第一條是沿長江大路,總長約70裏,一路上人煙稠密、村鎮密集,還要路過馬當鎮、馬當磯、長山陣地,就不可能迷路,但這也是日軍的進攻路線,日軍慣於抄擊,薛蔚英擔心遭到日軍阻擊不敢走大路。其實薛蔚英完全想錯了,走大路遇到進攻的日軍打就是了,你避開進攻的日軍趕到前線,背後留著日軍部隊就能算你完成任務嗎?還是要想辦法回頭消滅這部分日軍不是?現在是戰場,遇見日軍打就是了,能打過去就打過去、打不過去也要留下部隊繼續糾纏、主力再繼續前進是不是?所以講,走大路是正確選擇,而薛蔚英恰恰選擇了走小路。

其實走小路也繞不了多遠,彭澤到香口這是一個東北、西南的狹長地帶,一麵是長江另一麵是仙寓山,中間寬度隻有十幾裏地,而且從馬當鎮開始這個狹長地帶中央又有了一個太白湖,占去了一大半地方。薛蔚英選擇的不是太白湖與長江之間的大路,而是選擇了太白湖與仙寓山之間的小路——迷路了!

說實話,這也不可能迷路。從馬當鎮到香口大路隻要不到40裏,繞行小路能有多遠呢?最主要的是這裏有個地標,你就是想錯也錯不過去的——小路就是沿著太白湖邊走的,你要是說在樹林裏迷路了,那你就向北走幾步就會看見太白湖!因為小路所在太白湖與仙寓山之間的狹長地帶也就是5裏寬,你向左邊走的多了就會掉進水裏、你向右邊走的多了就會上山,你就是想迷路也迷不了是不是?不到百裏的小路,走兩天是慢了一些,不過應該不是迷路,很可能薛蔚英讓這幫土匪給賣了。這把戲還不好耍嘛?先磨蹭磨蹭、再找找向導、然後探探路啥的,反正是有的是辦法讓一個光棍師長沒辦法——平常都在駐地明麵上你是師長你老大、那沒啥好說的,現在到了戰場野外,你就是師長你能指揮周圍幾個人啊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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