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政府內閣會議2日通過了2016年版《防衛白皮書》,這份白皮書最突出的地方就是強化了對中國國防政策的批評,宣稱對中國在東海和南海的軍事動向“強烈關切”,指責中國“憑借力量改變現狀,繼續采取高壓式的做法”。美歐媒體紛紛認為日本通過白皮書進一步展示了其對華強硬姿態。還有西方媒體注意到《防衛白皮書》為日本新安保法辯護,評論認為“日本告別和平主義”。
安倍政府領導下的日本越來越擺出同中國全麵“死磕”的姿態,它對中國已近乎“敵視”,這恐怕是當下世界各國政府中絕無僅有的。菲律賓曾在阿基諾三世期間對華態度很激進,但它的鬧事主要是圍繞南海。美國對華開展博弈,但華盛頓在大多數時候也遵守中美“鬥而不破”的潛規則,注意維係中美整體上的合作。
日本則逐漸滑向“逢中必反”,與中國對著幹似乎成了日本外交的基本精神。倒退一些年,這完全不可思議。日本在南海問題上經常跳得比美國和菲律賓還高,除了自己表態反對中國,還做東南亞國家的工作,攛掇它們搞“反華統一陣線”。此外日本在東南亞及世界多個地區針對中國與當地的合作項目開展惡性競爭,而且它們很多時候不全是出於經濟目的,政治意圖常常昭然若揭。
從安倍政府的對華政策中,我們能感覺到某些“咬牙切齒”的東西。這種東西有時會出現在一些被侵略或者受到壓迫的小國家和小民族中,而中國和日本的曆史關係是反過來的,日本是侵略者,中國是受害者。所以安倍政府這麽“恨”中國,讓人摸不著頭腦。
世界上有各種描述日本島國心態的書籍,它們大多強調了日本人作為島國民族的特殊危機感。但用危機感來解釋安倍政府對中國的“恨”,也不大講得通。日本人因為中國高速發展而有些失落、擔憂,是可以理解的,但這何以變成了同中國“死磕”的畸形衝動呢?
日本同中國對立已使雙方經濟都蒙受了損失,也增加了兩國各自的外交成本,其中日本的綜合損失明顯更大。日本的國家競爭力連年下降,它在瑞士國際管理發展學院的著名排名中2015年已下降到全球第27位,亞太的第9位。安倍政府似乎顧不上這些,沉迷於同中國的鬥爭。它像是有點“自殺式爆炸”的那種狂熱,豁出去了,我不好,中國你也別想好。
恐怕還是以安倍為代表的那部分日本人因不接受失去“亞洲第一”而生出憤怒和狂躁,進而成了“恨”。除此之外,也有人認為這是安倍冰冷的“特殊理性”:他就是要與中國緊張、衝突,這樣做使他通過了新安保法,解禁了日本的集體自衛權。他還要繼續同中國僵持,推動他夢寐以求的修憲。新憲法草案重點修改了第9條,如果它得以通過,日本自衛隊就可以升級為國防軍,日本就可以重獲與他國宣戰的權利。
中日關係不可能在短期內出現重大好轉,日本無此願望,美國也不會允許。中國人應當靜下心來,接受中日“冷和平”的狀態,這種狀態要比“冷戰”輕一些。真正接受它意味著:第一不主動花力氣去改善它,第二也不因為生氣而進一步惡化它。中國可以就這樣維持對日“冷和平”10年、20年,讓它成為東亞的一個常態。
我們可以承受得了這一成本,一些年之後,隻要中國發展繼續大大快於日本,我們就是贏家。日本倚仗美國同中國對抗的意誌終將被壓垮,那時的中日關係改善將擁有全新的基礎。
常有人說,中國需要一次對日本的徹底戰勝,它才會在對華關係上徹底安頓下來。這當然不應是一場戰爭,對日的長期“冷和平”同樣需要付出代價。或許隻有我們肯於付出這樣的代價,才能獲得日方的轉折性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