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年的最後一個傍晚,八點鍾,我坐在火爐旁與太太一起看著女兒選的電影,享受著一七年的最後一個家庭時光。我們預備了各式小吃,準備等待著新年的鍾聲。
突然,手機一震。拿起一看,是一位從小學到高中的鄰居兼同學把我加進了一個叫“某某某路小學同學群”的微信群。“寧invited you to a group chat with春蓮、芳草,瑞芳、寧梅、萍,振鋼,建平、建寧、玉龍、平、麗、國強、國慶、康林,雲,寧、玲、傑……”
OMG,仿佛走進了時光列車一樣,兒時的記憶如決堤般地湧上心頭。那樣熟悉,那樣陌生的名字。兒時的玩伴,一年級教室裏的同桌、小老師似的女同學、和我一樣調皮搗蛋的男同學、班長,學習委員……一幀幀畫麵像幻燈片似地在眼前放映。
激動之餘,我一指金禪地劃下了這樣一句話:這是我一八年的第一個紅包,找到組織了!
因為我是新成員,大家在歡迎至外,七嘴八舌地問起了我這失散的羔羊是如何流浪,如何掙紮,又是如何歸隊的。
我簡單地介紹了自己不成功的奮鬥史,和成功的死裏逃生的經曆。大家紛紛安慰我,鼓勵我。“不必灰心,鼓起勇氣,頑強地活下去。憑我對你的了解,我就不信你能被困難嚇倒!”發小鋼同學為我鼓勁。
為表示我還沒有老年癡呆,我還在記憶中找到了一個故事,那就是學習班。大概二年級時,老師為了讓我們這些頑皮的毛頭小子下課放學後不在大街小巷遊手好閑,惹事生非,尊照毛祖的一句話“辦學習班是個好辦法”,就讓我們男女同學搭配地辦起學習班。
學習班中,守規矩的女同學大多認真地做當天的家庭作業,調皮搗蛋如我一般都是給寫作業的女同學搗蛋,在院子裏捉雞鬥狗。這時的女同學大多扳起麵孔,搬出小大人的模樣,教訓我們這幫壞小子。
眾多女同學中,萍同學,有些與眾不同。她總是比別的女同學親善一些,耐心些。在她的和顏悅色中我大多乖乖地做起作業來了。為了讓我能盡快完成作業,她有時還幫我削鉛筆。我寫毛筆字時她還幫我磨墨。記得她長得比我高,更顯得像姐姐一樣地照顧我。
想到這裏,我在群裏寫道:“萍,我還記得小時候在你家做作業時候的事呢,那時我們幾個真調皮呀!”
萍同學說:“我也記得。那時你是最調皮的一個。我也不想管你呀,那可是老師交待了任務的呀。”看來,兒時的我並不討人喜歡。
講完這事之後,我特意調侃自己道:“老年癡呆症狀的特點是能清楚地記得三十年前的事情,卻不記得剛才手套放哪裏了。我就是這個症狀。”
看到我激動的文字,雲同學說:“有到家的感覺吧,有機會常回來看看。” ,聽說到我的婚姻變故,梅同學語重心長地囑咐道:“不管發生什麽變化,要對孩子負責,為孩子著想。各自都有了自己的家庭,孩子還是你們共同的孩子。”
看到老同學聚會的照片,感慨萬分。特別是看到白發蒼蒼的小學班主任,頓感愧對江東父老。
老同學親切,熱情地聊著,不知不覺時間已經子夜。看到電視裏紐約時代廣場上鍾聲開始了倒計時,9,8,7,5,4,3,2,1!新年的鍾聲響了!
在知道我的當地時間已是子夜,老同學紛紛向我道晚安,祝賀新年。
最後分別時,群主萍同學說:“下次同學聚會我們提前通知你,你爭取回來參加!”我爽快地回答道:“提前一個月通知,我一定到會!”
“好,等你回國再到我家寫作業!”萍同學說。接著一個晚安的符號。
“好,我一定來!”我心裏想。
那夜裏,我在夢中回到了故鄉,回到了熟悉的小巷,回到了老同學中。
回訪您的博客,發現您是《矽穀大齡》的作者,失敬失敬!
讀過您的文章,沒有想到您會光臨寒舍。謝謝,謝謝!
恍然間,我們都回到了從前。人在國外,最大的難處就是想回去也要等個一年半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