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 一念之間之二 他（二十）

我人還沒有出大廳，就聽到手機響了，掏出一看，是鮑比。"Hi, Bobby, good morning"。(鮑比，早安）

"Hi, Andrew, the board of directors meeting will start on 10:00.  Mr. G wants to talk to you prior to the meeting. When can you be in the office."
（哎，安得魯，股東大會在早晨十點開始。但是G先生希望能在大會之前與你談談，你什麽時候可以到公司？）電話裏鮑比說。

"I am on my way walking to my car, I can be there in 20 minutes, if the traffic conditions cooperates"（我正在走向我的車，如果不堵車的話二十分鍾。）我簡短地回答道。

"Ok, let's talk when you get here." (好吧，你來辦公室後我們就談）

"Will do." (照辦）

.....

二十分鍾後，我來到G先生的辦公室外間。“Good morning, Maria"

"Good morning Andrew, Mr. G is waiting for you."（早安，安德魯。G先生在等你呢。）

"Ok, this is the Chinese embroidery I was talking about yesterday. Look, there are two gold fish. You can look at them from both sides."(好，這是我昨天說的中國藝術品。看，這是一個雙麵繡金魚，妳可以在正反兩麵欣賞這兩條金魚)

說著我將那個繡品遞給瑪麗雅。

"Oh, such a lovely piece of art. Look these two gold fish, beautiful! Thank you, Andrew!"(哦，好美的藝術品。看，這兩條金魚，好漂亮，謝謝你，安德魯！)瑪麗雅驚歎道。

"Beside, I want to thank you for your help on the presentation. I noticed you have spent almost a night on it. And it is really impressive. Thank you. After this is done, I would like to invite you for a dinner. Would you mind?"(另外，我想就妳幫我做發言稿一事向妳表示感謝！我注意到你幾乎花了一夜時間，而且你做的效果真的很好，謝謝你了！為表謝意，我想在今天會議後請你吃晚飯，不知妳可賞臉？”)我真誠地卻也有些不安地問道，畢竟這是辦公室外的晚餐。

"That would be very kind of you, we will see how long the meeting last in the afternoon" (太謝謝你了，那要看今天的會議會持續到什麽時候。）

“好吧，我們視情況而定吧. 我先與G先生和鮑比談話去了，回見！”

“回見.“

敲門，推門走進G先生的辦公室裏，隻見G先生和鮑比坐在沙發上。對著鮑比的電腦屏幕在討論著。見我走進來，G先生連忙說：“Andrew, come over and have a seat, I have a proposal to make."
"Sure, tell me about it." 說著我就就近找了一張沙發坐了下來。

剛坐下，瑪麗雅敲門進來，給我們三人送上了咖啡，在朝霞的映照下她全身上下一片金色，充滿著早晨八九點鍾的朝氣，讓人有一種清新，向上的感覺。由於是上午，朝霞的映照穿透力遠不如下午直接西曬的陽光那樣來得強勁，我也就不像上次那樣窘態百出了。接過咖啡的時候我客氣地說："Thank you, Maria!"

"Andrew, Bobby and I spent a lot of time on your plans. We found they are very good plans. We are confident that with your leadership you can make big difference with GC."（安德魯，我和鮑花了很多時間研究你的計劃，我們覺得這是很好的計劃，我們有信心在你的領導下，GC可以大步向前！）G先生接著說了下去。

聽到這裏我幾乎不相信我的耳朵，他們不是要關門嗎？怎麽又在我的領導下了呢？

我連忙說：“我有信心在總公司的領導下，這兩個計劃是可很產生相當大的變化。特別是在G先生和鮑比的直接領導下。”

這回鮑比插話了，他說：“G先生的意思是你獨立經營GC，不是在總公司的領導下。”
"What do you mean? " 我有點糊塗了。

"你看，你是GC的功臣，GC有今天全靠你安德魯。現在你又花了心血搞了這兩個計劃。我們對中國的市場不了解，想放手讓你來運作。”G先生說。
“這是什麽意思嗎，現在不是我在運作嗎？”我反問道。
"G先生的意思你不但是總經理而且是公司擁有人。”。鮑比解釋說。
我聽到這裏心裏一驚，莫不是我想吃下GC的想法給G看出來了？不行，不能認，先看他亮什麽牌再隨機應變吧。想到這裏我就裝傻，問道：“我不懂，我怎麽成了擁有人了？不是浩和G擁有GC的股票嗎？”
“對了，如果我們把股份讓給浩，浩又讓你操作，那不就成了嗎？”鮑比接下我的話題。
“那不行，上次是旦以理（Daniel )撤資, 為了解次資金問題我找了浩幫忙。他是純粹幫我忙，他本人對這行沒有投資的興趣。不過....興趣不興趣也是視價格和預計的收益前景如何。我可以與他談談，你們是怎樣定價的呢？”我不露聲色地把球接下，玩了兩下，又打了回去。

這時鮑比明顯地興奮起來了，"This is what we have got, please take a look." 鮑比一邊說一邊把他的電腦接上了沙發前麵的投影儀上。

大概兩分鍾後，投影儀屏幕上顯示出了一個Excel文件。

文件上有好幾個Tab, revenue, operation, profit.... 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個名為summary 的Tab。我連忙仔細地看起來。

那是我們GC曆年來的總銷售，盈利，開支等的匯總：(人民幣）
二零一零年：1.5億（盈利兩千萬）
二零一一年：1.2億（盈利三千萬）
二零一二年：1.1億（盈利三千五百萬）

這時，耳邊響起了鮑比的聲音：“一般公司的市值是過去三年銷售額均值的三倍，鑒於我們本來就要關門的，你又對GC這麽有感情，我們準備以優惠的價格出讓G在GC的股份，我們初步想法是以過去三年銷售額均值為公司市值轉讓股份。
我以最快的速度對這些數據做了一下處理，然後再與我掌握的數據做了一下比較，在十秒內做出了我的判斷，這是對於G來說是最佳的方案而對我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好交易。
根據劉算盤幫我做的現金值報表。員工遣散費用大約不到兩百萬。各種應付款（房租，毀約賠償，保安人員，行政久款等）大約七百多萬。整個關張費用需要大約一千萬左右。公司的現金流可以忽略不計，可以轉現的存貨減去損耗大概在五百萬左右。應收款是四千五百萬，除去損耗，大概四千萬出頭。這樣總算起來，如果關張GC就值四千萬不到。可G先生卻要把它算成一億以上的值把股份轉給我。門都沒有！

想到這裏我已經做了拒絕的決定，下一個考量就是怎麽拒絕。說浩沒錢？不行，說我沒興趣？也不行，說GC不值這麽多錢，也不行。隻能從側麵回答。想好後，我頓了頓，端起茶幾上的咖啡，喝了一口，我不緊不慢地說：“我看呀，既然你們對GC如此充滿信心，那就不要丟了，我一定盡力做好！如果你們真的不看好GC，都準備關張了的話，為了百十號職員的生計我再與浩談談。”
我的意思是我隻按現金價接手，G不應得到比關張得到更多的錢。你要說值更多的錢，那你為什麽還要關張呢？！

相信G先生聽出了我的意思，他連忙打圓場，說：“我們也不想關張，隻是有些股東要求審查並關張。這樣吧，我們還是努力說服股東們讓我們繼續運作GC。安德魯，今天就看你的了。開會時間快到了，我們去會議室吧。”

說著就站起身來，我和鮑比也站起身來。G先生領先，打開門。迎麵隻見大衛向我們走來。他與G先生和鮑比握了手後就與我握手，握手時他兩眼直視著我說：“放鬆點，盡力就好。”我們四目相望，用眼神交換了一個肯定的信息，然後我得體地回答道：“一定盡力”

四人一路說笑著向董事會議室走去....

文字編輯：Elle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