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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一念之間之二 他(八)

(2016-05-14 09:43:54) 下一個

走到提取行李的轉盤區,我等了一會兒就拿到了行李,大行李箱裏大多是為慧和孩子們帶的,有中文教科書,有中文電影DVD。我媽媽還專門去前門去買了兩套毛筆練習薄,說讓小兒子學中文。在這個練習薄用毛筆蘸水寫字,寫出來與墨汁寫的一樣地墨黑墨黑地,不過一會兒幹了就可以再寫了。裏麵還有一些慧的媽媽給的蔬菜種子。我們在辛城新買了個大一點的房子,有三千五百方尺,占地半英畝。後院有花匍,草坪。我們與老人說了後他們就提議我們在後院種菜。這不,非要讓我把菜籽帶來了。可是想想慧有多忙呀,哪有時間種菜呀。

真巧,心裏想著誰,誰的電話就到了,剛剛向租車公司的大巴走去慧就用微信打來了語音電話。電話裏傳來慧的聲音:“均建,你到水牛城了嗎?”


“我連忙回答道:“剛剛出了機場,在去坐租車的大巴,妳在做什麽呀?”
“我在午飯時間,想到你已經回到美國,過幾天就能見到你,就忍不住地要打電話給你。不知道你的情況怎麽樣,有點不放心。”從慧的語氣中我能感覺到她有想念我的成份。其實我也想她和孩子呀。在蘇州時天天從早上八點忙到晚上九點多,每天晚上不陪客戶吃飯喝酒就是在辦公室裏做計劃,盤預算。天天忙得都沒有時間想他們,這不,回到美國了,靠家近了,馬上就要見到他們了,就開始想他們了。特別是慧,媽媽講的對,慧一人帶著孩子工作壓力還那麽大,也是真的不容易。她一個人把家裏裏裏外外,孩子的學習生活全擺平了,隻有這樣我才能在蘇州做“海歸”呀。當時我準備接受這份工作時她的許多朋友都建議她反對我做海歸,她看著我讓我也看著他,四目相對地說:“告訴我你為什麽要離開我們去拿這份工作?是為這個家還是為了離開這個家?是為我和孩子還是想找借口回避我們。no, no, do not close your eyes, do not look around, look at my eyes, and tell me."

坦白地講,當時已經結婚二十年了,多少有點審美疲勞,蘇州的工作是有些刺激。我總想做點大事,為家裏做點貢獻。來美國後慧一直是家裏的主要力量,我來美國還是作為慧的家屬身份拿的F2 簽證來的。後來她工作了,又是以家屬的身份拿H4簽證。就是拿綠卡也是因為慧在康耐爾大學拿了化工博士學位後走EB1路徑申請綠卡的。想我們在中國時都是我頂著,我先畢業,先工作,都是我對這個家的貢獻多一些。作為一個男人能為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提供良好的生活條件能給男人提供一種滿足。當時我向慧表白愛意的時候,她不說“讓我想想吧”她不說“我還沒有準備”她不說“致今還記得她怎麽說的“我有這個殊榮嗎?”做我的女朋友是她的殊榮!我的感覺多好呀!

這個去蘇州工作的機會像是一個讓我重振雄風很好的機會。“我睜大雙眼,直直地望著慧說:“上帝為證我這是為這個家也是為我得到一種能為你們提供好生活的滿足,還有就是我對事業成功的向往。”慧笑著移開了視線,說:“我看啊,你說反了吧,第一是你對事業成功的向往,第二是為得到男人能為妻小提供資源的滿足,最後才是為我們著想呢!”
聽到這裏我也笑了:“知夫莫過妻,知我者慧也。”我接著說:“那太太大人欽準了吧。”慧歎了口氣說:“要論錢的話,我們不用吃這個苦,我們在美國的收入是不錯的了,不說是寶塔頂的百分之一吧也是百分之五。但是這麽多年來為了能一家人在一起又支持我讀書你把在北京GE的工作辭了,做我的家屬一做就是十幾年,也委屈你了。我最理解你了,拿掉你的事業的追求就像殺了你一樣。去吧。隻是不要被小姑娘搞花了眼被人收了就好。”“謝謝太太,堅決不會!”我連忙說。

在離開蘇州前我與慧打過一個電話,電話中我大致講了公司的情況,和這次來美國可能發生的變化。她知道一些我的處境:與大多數海歸專業人士一樣,我也有所謂“水土不服”的問題。在美國大家在商場上做事就算是唯富不仁也還算遵紀守法。在這裏就像費聑說的“要完全遵紀守法就隻好關門大吉”。這就像在美國的高速公路上,限速標上寫著65MPH,其實如果大家都是在65MPH以下的話也行,我也不急著趕什麽事。可是當你看到左邊右邊的車子一輛接一輛地呼嘯而過,那就很難淡定繼續定在65MPH巡航了。看到別的競爭對手無所不為,以極低的價格把客戶搶去,心裏真不是滋味。但是如果破了例,就像人常說的“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每次我與慧談到這方麵,慧總是寬慰我,說不用太耽心,最多我們回美國在本地找份工作。我知道她說不放心就是指這個方麵。想到這裏我回答道:“這次我搞了兩個計劃,一個是廉價產品計劃一個是租賃計劃,這個生意應該還能做下去。妳放心我不會做犯法的事的。”話到這裏我覺得話題太過沉重,就改口道:“克萊爾和奧利弗怎麽樣?克萊爾應該放假回來了吧,奧利弗的棋下得怎麽樣了?”慧高興地應道:“克萊爾回來了,不過她在帕特裏克(辛城大學一個化學教授辛城教會的教友)的試驗室中幫忙,整天挻忙的。奧利弗的棋下得不錯,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晉級了,上次在皇後杯比賽中還得了二等獎呢!”言語之間我能感覺到慧對我們這對兒女的驕傲和自豪。為了這兩個孩子她是算嘔心瀝血盡心盡力了。“奧利弗長得可高了,十三歲的小男孩都有我高了。看著這麽大一小夥子在家有時我都不知道是他支持我還是我照顧他了。你不在家家裏的剪草鏟雪的事都是他包了。每天去健身房健身,身上肌肉一塊一塊地,好壯實!”我兒子好樣的,我不在家他成了“The man in the house"。記得去年春假時我回去時他還沒這麽高呢,趁著好天氣我和慧帶著奧利弗在小區裏騎自行車踏青,一路上看著如畫的風景,慧和奧利弗騎著自行車有如畫中一景。心頭一動,就一邊騎著車一邊念念有詞。最後幹脆停下來掏出手機記下了一首詞卜算子-詠春

春風拂麵暖
一掃冬日寒
垂柳蘸綠畫青波
錦鯉拍湖岸

踩輪踏青歡
金鈐響當當
將婦攜雛吟輕風
歡合百靈唱

想到這裏我回應到:“我還沒有到公司,明天開會,今晚與大衛約了吃飯,到時跟他打聽打聽,他說還有個什麽董事會,可能會拖一天。這裏一完我就回來,我也想你們呀。妳去吃飯吧。晚上到家後讓克萊爾和奧利弗和我視頻,我真的想他們。” “好,love you." "Love you too."

放下手機,提了行李,坐上Avis的中轉巴士去拿我租的車子。看著窗外路邊的積雪,我和慧第一次約會的情景就像昨天一在眼前回放,時間真快呀,二十多年了.....

九三年春節後剛剛開學的第二個星期六的傍晚七點二十分,我在地下食堂的地麵入口等著,翹首以待地向二十號樓的方向望著。這是我和慧第一次在上次的聖誕舞會之後的單獨見麵。約定的時間是晚上七點。我提前十五分鍾到的,一直等到現在,左等不來右等不來。
上次舞會後緊接著就是緊張的考試,接著就寒假。想著慧不是北京人大概會忙著回家,我沒敢打攪她。

開學一個星期後我想她應該差不多應該到了也安頓停當了,星期四的傍晚我打電話到二十號樓六樓。接通了後我說:“請找六零六房間的慧同學。” “六零六房間惠同學接電話。”宿舍值班大媽的喊聲從聽筒中傳到我的耳膜。過了一會兒,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聽筒中傳來我想念已久的聲音“你好,我是慧。您哪位?”我連忙說:“妳好,慧,我是均健,去年聖誕節舞會認識的,妳還記得我嗎?” 銀鈴一樣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當然記得,經管學院的研究生。朱鎔基的高徒,我怎麽會忘記?”她略帶俏皮的回答把我的緊張去掉不少。時隔三個多月她還記得我這感覺不錯,還拿我開心。一下子把兩人的距離拉近了許多。兩人聊了一會兒寒假見聞和開學事宜後,我就提議周末找個地方見麵聊聊,吃點或喝點什麽。慧爽快地答應了。最後定在周六晚七點在地下食堂見。這不,我都等了半個小時了還是麗人不見倩影。

終於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向這個方向走來。與上一次不同的是這次她穿了一件墨綠色的長呢子大衣。腳上穿著一雙高筒長靴,裁剪恰當的大衣把慧修長的身材溝勒得恰到好處。像天仙般的慧來到我麵前。想著路上的積雪我關心地問道:“路挺遠的,妳怎麽不騎自行車走來的呀?”慧紅撲撲的臉,吐著熱氣說:”別提了,我早就出來了,騎車到了半路上車鏈條掉了,我想把它裝回去又不想把手和衣服弄髒了。折騰了半天看時間不早了怕你等急了就把車子鎖上,急急忙忙地趕來了。對不起 ,讓你久等了。”

聽著她這麽說我非常感動,一是像我一樣她提前出發了,二是怕我久等她趕得氣喘噓噓地趕來。三是最後還向我道歉。這個姑娘真好,一定會是個賢惠的妻子。想到這裏我虛扶著慧踏著路邊的積雪,就像這裏現在的積雪一樣,向地下食堂走去。那是我們的第一次約會.....

巴士停了,到了出租車大廳了,我下了車,走到Avis 的出租區,因為我是Avis的 優選客戶,我可以直接去分配給我的車,駕了就走。出了機場出租車停車場我用手機定上公司的地址就向公司駕去。今晚還有與大衛的一個飯局呢。

 

文字編輯: Ell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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