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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明:梅七轉

(2022-07-13 06:09:03) 下一個

*美國南方出版社讓中文出版走向世界舞台*      

梅七出生在磨盤山的大磨盤中。當時狂風暴雨,梅七的眼睛本能地躲避雨水的擊打,後來,他的眼珠就會下意識地轉圈,引來生人的側目。 

梅七的奶奶家是從遙遠的地方轉到磨盤山的,母親年輕時就夢想著"轉出去"。青春時節,遇到從省城下放來的過耀民。母親不顧道德的羈絆,生下梅七,後與繼父胡金一起把梅七養大。上初中的時候,梅七跟著繼父胡金,走出磨盤山,投靠生父,打工掙錢,幾乎所有出體力的活都幹過,遭遇各色人等、各種凶險和溝坎。 

母親臨別的交代是:"出去了就別回來!" 

懷著類似贖罪和改變現實的想法,母親給磨盤村的家家戶戶送春仔花,終因病魔纏身,從大磨盤上滑向深淵;胡金因為想"掙一筆大錢",跟人打賭搬磚,從樓梯上摔下去,麵臨殘疾,在醫院服藥自盡;妻子是醫生,多年勞模,因為答應為病人買特效藥,趕上股災、母親去世,陰差陽錯,成為貪腐的典型,不堪其辱,吞服了大量降壓藥...... 

父親早年收養的哥哥即使跌入人生低穀,依然瞧不起梅七。女兒赴澳洲留學,剩下梅七一個人。他每天繞著醫院的圍牆轉,遇到一條流浪犬,遇到一個道士,誘發了買彩票的衝動。一日,梅七狂喊"我中大獎了!"被送往戒毒、戒賭、戒色、戒彩的"四書院"。在四書院,梅七遇到了與他有過交集的三個男人,他們回憶往事,"清洗記憶",各自忙著此生的精神升華與寄托。 

最後梅七攜女兒、初戀情人和未來的女婿回到磨盤山創業。磨盤山今非昔比,早已是旅遊勝地。事情並不一帆風順,原有的資金出現斷裂,新任村主任拒絕給梅七一家"村民待遇"。當年的兩代村書記、梅七的舅家人和一些村民鬧騰起來。二舅在會場過於激動,栽倒在地,驚起滿樹的鳥雀。

內容節選

得到消息,距離父親的死亡已經過了四十七個小時。

梅匯從屈芸阿姨的家裏打的奔向墨爾本機場,飛越了澳大利亞、太平洋,飛躍了大半個中國,再打的奔向那個殯儀館。

十八個月前,梅匯帶著滿腦子不滿和疑惑飛往墨爾本。那時,爸爸答應會去澳洲探親。梅匯期待著父女重逢,要跟爸爸好好聊天,解開那些疑惑。在墨爾本,屈芸阿姨說了很多他們在磨盤鎮上學和他們同學朋友圈的事,那隻是父親從未提及的往事的冰山一角,甚至九牛一毛。這加重了舊有的疑惑。父親有什麽秘密、有什麽隱私或顧忌,要對自己的女兒諱莫如深?!在墨爾本,當梅匯想起父親的時候,那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甚至讓她悲觀厭世。麵對機窗外的浩瀚雲海,那些變本加厲的疑惑又被她帶回來了,它們也許已經永遠得不到拆解,它們幻化、消遁在雲海了。梅匯在飛機上沒有獲得飛翔的快感體驗,倒是覺得全身浮腫,變成了一個大泡泡,稍不小心的磕碰,就會令它爆破、消失。她覺得空姐的笑容充滿了嘲諷,人家問她要這個要那個不,她說要衛生套;而鄰座的蒜頭鼻子散發的味道,讓她感覺像夏日丟在餐館後麵垃圾堆裏的臭魚爛蝦。

梅匯剛進入殯儀館大門,父親梅七的肉身,已經被火化師張歡推出了那個小型追悼廳,去往火化爐。

“我一定要見到父親!”這是梅匯踏上歸途、甚至更早,在得到父親的死訊之後,就一直回響在她腦海的聲音。

張歡一隻手推著車子,另一隻手插在褲兜裏,攥著手機。他預感,昨天約會的那位女大學生會給他發信息、打電話。雖然張歡已經有很多次約會失敗的經曆,每一次都會或多或少地折損他對人生的熱情,但這並不妨礙他對新的女友和未來再次展開幻想。甚至,越是失敗,對下一次的幻想就越加強烈。

這一家殯儀館的主體,是個類似於五角大樓那樣的圓形建築。各個追悼廳和其他功能場所,像切西瓜一樣被分割開來。在內部,所有的區域都有走廊連著圓心的那個很大的廳堂,如果是多層建築,這裏就應該有一個憑借各類弧形、向著四麵八方架起的立交橋。梅七在混沌之中就感覺到了這個立交橋,感覺到了那些飄逸地充滿動感的弧形。隻有一層,相當高的一層,所有內部通道都在這裏交匯,人或推屍體的車子難免會有磕碰。大家都是熟人,磕碰了都會相視一笑,順便仰視一下穹頂。

為什麽要仰視?

廳堂的穹頂類似一種大型的教堂,透明玻璃上畫著彩色的抽象的幾何圖案,這是第一個層麵;往上,第二層麵,四隻遠超實體鴿子體積的白色鴿子振翅飛翔;頂尖,第三層麵,白雲、藍天。白雲就是鴿子,鴿子就是白雲。仿佛鴿子是從那些世俗而沉重的幾何圖案中掙脫出來,向上升騰,融化在藍天裏。雖然沒有裸體的小天使,這樣的設計和裝飾,依然很容易讓人想到天堂。事實上,殯儀館的工作人員,一開始就喜歡把這兒叫作天堂。張歡在前幾次相親的時候,十分利索地跟女方說“我在天堂工作”,而且,不管失敗多少次,他也不打算改變這種說法。他相信一定有姑娘對此表示欣賞。昨天約會,他又說了一次。女大學生會心一笑,說:

“我知道”。

大家每一次下意識對穹頂的仰望,都可能是精神的一次洗禮,抑或是工作自豪感的一部分吧。

經過一段光線昏暗的走廊,拐一個彎,就會經過天堂。如果一切順利,沒有跟什麽人磕碰,通過了大堂,然後,再經過一段光線昏暗的走廊,梅七的肉身就會被送進焚屍爐……走廊昏暗,不是缺電,而是為了節省能源。

梅匯在殯儀館的停車場旁邊碰到一位中年婦女。她問:“您知道我爸的追悼會在哪個廳舉行麽?”

“你爸?你爸是誰?叫什麽名字?”中年婦女反問。

實際上梅匯碰到了許多人。後來回憶,梅匯覺得自己偏偏找趙阿姨問詢,是神靈冥冥之中的引領。這位阿姨叫趙二二,曾經是梅七的情人。小時候,趙二二還幫著給梅匯轉過學。

“孩子,你怎麽才來呀!?”趙二二打了個噴嚏,估計是對這一帶富含人體骨灰粉末的空氣過敏。她喘息幾下,用紙巾擦拭嘴鼻一帶的液體,掃一眼身邊的其他人,繼續說:“唉,都完啦!”然後望一眼主體建築後麵高高的煙囪冒出的煙霧,把紙巾往上,抬到眉眼一帶。在紙巾遮住右眼的時候,她的左眼在打量梅匯。趙二二自語:

“女兒……那我認得呀!”

好幾個人圍過來,問趙二二,這時髦姑娘是誰。

梅匯點一下頭,咽口口水。順著趙二二的目光,梅匯也飛快地抬眼望了一下天空。然後,她甩下趙二二和眾人,擠過幾處人堆,在主體建築的側翼找到一個就近的門戶,闖了進去。

一位化妝師看著手機上的朋友圈發笑,他的身下躺著一位男性屍體,屍體的臉上塗抹了半邊腮紅。化妝師聽到動靜,抬起頭,口罩上麵的眼睛瞪得很大,說出的話悶悶地:“你幹啥?找誰?”梅匯經過的那道門通常是鎖著的,工作人員都是經過裏麵的門才可以進入化妝間。所以化妝師說話間也詫異地瞟了一眼那道門。鬼開門?

“我想看我爸一眼!”梅匯看到化妝師身邊的肉身不是父親,嘀咕了一句,轉身就去推裏麵的那道門。經過一段走廊,梅匯轉到一個追悼廳。這裏追悼的是一位女幹部。儀式已經進入尾聲,眾人向故人的遺體三鞠躬,大家一字長龍,繞多半圈,來到故人的親屬跟前一一握手。珍重。節哀順變。親屬的隊列中有幾位在抽泣。

梅匯再轉身的時候,頓了一下腳後跟,似乎領悟到這幢建築的結構,她開始大步奔向建築的中心,那個寬展的廳堂。

 作者簡介 :

簡明輝,筆名:簡明;網名:逢二進一。男,1958年7月4日生於西安。1976年下鄉插隊二年。1982年畢業於西安體院。1985年在《陝西電視報》當編輯。1987年在陝西電視台當體育記者。2002年做陝西電視台政法頻道記者,所在欄目《監獄故事》9年。1985年開始在《人民文學》、《延河》、《新大陸》等刊物發表作品,計有小說、散文、電視劇本等合計100餘萬字。已出版長篇小說《佛癢癢》、《囹圄:第一類型危險》、《槐馬坡》,稱作“監獄題材三部曲”。

《梅七轉》在巴諾書店上架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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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南方出版社簡介

“圓作者一個夢想,助作者美國出書”是美國南方出版社(Dixie W Publishing Corporation,網站http://www.dwpcbooks.com)的出版宗旨。美國南方出版社2006年在美國Alabama州注冊成立,多年來為諸多作者出版圖書,銷售不斷攀升,是美國出版界的後起之秀,現正逐漸為各界熟悉。

美國南方出版社所出版的圖書通過自己的網站,美國最大連鎖書店巴諾書店(Barnes& Noble),以及亞馬遜(Amazon)等網上和實體書店在全球範圍內發行。美國國會及各大地方圖書館均有收藏,美國南方出版社成功地把很多作者推向了更大更紛繁的世界舞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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