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 爭
夏維東
我喘著粗氣醒來,發現自己窩在一個坑裏,這個坑是炸彈炸出來的。我的眼前全是人,人是死人,而且大都缺胳膊少腿。泥土黑得像鍋底,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甜味,盡管血已經黑了。整個世界都是黑的。鳥也是黑的,烏鴉。它們快樂地扇動著翅膀,在人的身體上起起落落。距我最近的一隻鳥,它的嘴上掛著一塊紫黑的肉快。它朝我看了一眼,目光明亮,居高臨下。
我想動一動,可是手腳一點也不聽使喚。我看看手又看看腳,它們還在原來的位置,可是為什麽動不了呢?就像在夢中,邁不動腳步。那隻目光明亮的烏鴉吐掉嘴裏的肉,朝我飛來。
我隻有閉上眼睛和流淚的力氣了,我想人真他媽連隻鳥都不如了。我感到臉上一疼,鳥嘴如刀。
讀完最後四個字“鳥嘴如刀”,我就忍不住笑了,明明是作者“筆鋒如刀”,還很認真地說感到臉上一疼。是會有疼,但肯定不是疼在作者臉上。
鳥嘴和筆鋒之爭,是你title的寓言吧。
我就瞎說,錯了別笑話。